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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入宮報喜-《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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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正背著手,眺望著窗外。

    亦失哈躡手躡腳地進來道:“陛下,錦衣衛都指揮使紀綱到了。”

    “嗯……”

    紀綱無聲地入殿,行禮道:“臣見過陛下。”

    朱棣沒有回頭看他,只看著窗外的枯葉道:“秋去春來,紀綱,朕登基已有兩年了吧。”

    “陛下,兩年又四月。”

    朱棣頷首:“這兩年多來……朕還想著當初提兵進南京城時的場景,往事歷歷在目啊。”

    紀綱下意識地抬頭,隨即又忙垂首。

    身為陛下的心腹,揣摩帝心,是他必備的技能,紀綱心里想,莫非是因為漢王觸怒陛下一事?

    紀綱也沒想到,張安世就是郭得甘,早知此人乃是太子妻弟,他一定會提前打探,也不至讓漢王栽這個跟頭。

    原本紀綱只認為那不過是個高明的大夫,可再高明的大夫,也無法左右時局,為了免得陛下猜忌自己,所以他沒有妄動,而現在,反而陷入被動了。

    朱棣突然道:“徐輝祖那頭倔驢,現在如何了,飲食還好嗎?”

    “還好,尚能食三餐,不過……”

    “不過什么?”朱棣勐地回頭,虎目死死地盯著紀綱。

    紀綱道:“魏國公前兩日染了一些小風寒,咳嗽了兩日。”

    朱棣皺眉:“為何不早來奏報。”

    “大夫說只是小風寒,不打緊……”

    朱棣嗯了一聲,又道:“他有沒有提及朕?”

    “什么也沒說,只是每日看書。”

    “看什么?”

    “《春秋》居多。”

    “入他娘,看《春秋》的就沒幾個好東西。”

    紀綱:“……”

    朱棣突而轉身,踱了幾步,若有所思地道:“那個人……可有眉目?”

    紀綱心里哆嗦了一下,他很清楚,陛下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這是極敏感的事。

    紀綱垂首道:“陛下……臣已在打探了。”

    “一點消息也沒有嗎?”

    “有一個消息。”

    朱棣道:“噢?”

    “有人刺探到,他在當時……逃出宮中之后,一路跑到了海邊,通過了一艘海船,逃遁到了海外。”

    “海外?”朱棣眉頭皺得越深,他顯然不希望是這個結果。

    “可以確信嗎?”

    紀綱遲疑了一下:“臣不敢打保票。”

    可頓了頓,紀綱又道:“不過臣和尋訪這人的人手,都是衛中一等一的好手,捕風捉影,刺探消息,可謂信手捏來,這個消息……十有七八是真的。”

    朱棣背著手,繃著臉,來回踱步,陷入沉思。

    “若是遁逃出海,只怕朕這一輩子都找不到了,是嗎?”

    紀綱想了想道:“其實……還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他已死了。”

    朱棣只抿著唇看著他。

    紀綱小心翼翼地道:“以臣的預計,若是他還活著,那便是出海了,若是沒有出海,那么極有可能死在某個角落了。”

    朱棣頓了一下,才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紀綱聽罷,抖擻精神:“喏。”

    朱棣坐下,突而詢問紀綱:“漢王近來如何?”

    紀綱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因為陛下是沒有授權過錦衣衛刺探漢王的。

    有一些人……錦衣衛根本沒有資格打探,比如太子,比如漢王。

    這也是為何,張安世燈下黑的原因。

    因為錦衣衛貿然打探太子或者是漢王,甚至是他們的親卷,都會被認為是牽涉進了儲位之爭,這對于紀綱而來,是極危險的事。

    他很清楚,這些事絕不會被容許。

    一旦被陛下得知,就是找死。

    可現在,陛下突然問起了漢王……

    這令紀綱不得不去想,莫非……是希望以后錦衣衛對漢王‘多加關注’?

    若是如此的話,是否可以認為,陛下對于漢王已失望到了產生警惕的地步?

    紀綱低著頭,他心知自己的任何一個回答,都可能會讓陛下產生不同的猜想:“臣不知。”

    朱棣抬手拿起茶盞,呷了口茶,才輕描澹寫地道:“錦衣衛捕風捉影,刺探海內事,豈可一問三不知?下次,不可再如此了。”

    紀綱驚疑不定,可面上依舊是神情毫無波瀾的樣子,抱手道:“喏。”

    朱棣才澹道:“下去吧。”

    紀綱悄無聲息地退下。

    等紀綱出去,亦失哈才又給朱棣斟了一盞熱茶來。

    朱棣若有所思,陷入了沉默。

    亦失哈便躡手躡腳地站在一邊,沒有發出生息。

    “去了海外……海外……海外……”

    朱棣連說幾個海外,一副遺憾的樣子。

    隨即,他嘆了口氣,便無言了。

    …………

    朱勇幾個,去的快,回來得更快。

    他們一路幾乎都是快馬,馬換人不換。

    好在這和尚很配合,可自行騎馬,沒有帶來負擔,所以一路疾馳,到了傍晚時分,終于回到了京城。

    一到了京城,三個人則開始傻了眼。

    過了金川門,朱勇便將張軏拉到了一邊,道:“二弟,錦囊里只說到了回京,沒說接下來怎么辦呀。”

    張軏也為難了,禁不住道:“哎呀,大哥失算啦。”

    “屁話。”朱勇道:“大哥怎么會失算,一定是大哥覺得俺們肯定能料理好此事,又或者是在考驗咱們兄弟,這才故意留了一個懸念!”

    “這可糟了,大哥此前在錦囊里交代啦,說這事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可咱們總不能這個時候貿然沖進宮里去吧,那宮里怎么會放咱們幾個大剌剌地進去。”

    張軏托著下巴,此時大腦高速運轉起來,他瞇著眼睛,道:“要不這樣吧,我們不能對外人說,可是你爹總能說吧,你爹成國公一向老奸巨猾,俺覺得他有辦法。”

    朱勇一聽,頓時就怒了,罵道:“你爹才老奸巨猾呢,俺爹蠢得跟笨驢一樣,怎么老奸巨猾了。”

    張軏一聽,便道:“俺兄長這樣說的呀,丘松他爹也這樣說的,四弟,你來評評理。”

    丘松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包袱,呆若木雞的站著,一言不發。

    朱勇只好道:“先別吵吵,到時候找大哥評評理便是了,不管怎么說,先辦正經事要緊,俺思來想去,還是先去找俺爹吧。”

    商議定了,一行人便押著和尚到成國公府。

    成國公朱能這些日子很高興,雖然自己的兒子跑了,不過他一點都不擔心。

    在他看來,老子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去大漠里打韃子了,這狗兒子出去愛干啥干啥,省得在家吃閑飯,看著生氣。

    可兄弟船業帶來的收益,卻讓他樂開了花,每日擱在書房里,這軍中的大將,現在成日和一堆堆的賬目打交道,痛并快樂著。

    等到門子匆匆而來,道:“老爺,老爺,少爺回來啦。”

    “別吵吵,回來就回來,老子算賬呢。”朱能不耐煩地道,頭也不抬一下地繼續盯著兄弟船業新送來的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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