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真相大白天下-《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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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倘若……這一切當真是對方的詭計,那么實行此計,并且還能操控徐聞這樣的人,到底是何等的深不可測?
紀綱這時候真的急了。
他不由道:“這一切說的再合理,也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
張安世搖頭道:“這一切確實是我的猜測,從一開始,我就不相信寧王謀反?!?
朱棣來了興趣,便道:“為何?”
張安世道:“陛下,我們的敵人,非同小可,而寧王的身份……過于招搖,不像是幕后主使者?!?
其實有一句話,張安世沒有說。
因為歷史上的寧王朱權雖然憋屈,可確實沒有謀反,要知道,他在歷史上,可是朱棣一直防范的主要對象,他這樣敏感的身份,但凡只要被發現一點什么來,都可能被朱棣猜忌。
可實際呢?實際卻是……朱棣暗中讓人秘密調查了許多年,卻也沒有找出一丁半點的蛛絲馬跡。
張安世兩世為人,熟知這一段歷史,自然而然已經先入為主,認為朱權絕對沒有問題。
那幕后之人,如此奇謀,算計得可謂是明明白白,若不是因為張安世一開始就從沒有懷疑過朱權的話,以張安世的智商,十之八九也和朱棣、紀綱一樣,被那幕后之人牽著鼻子走了。
只是這些話,張安世是不能說的。
張安世唯一做的,就是認定了朱權絕不是主謀之后,開始方向思維,猜測為何會牽涉到朱權,為何會突然拋出一個陳瑛,順著這個思路,那么他距離真相,也就越來越近了。
紀綱道:“安南侯乃錦衣衛指揮使僉事,自然應該也知曉,凡事都有真憑實據,若只是猜測的話,就不必說了?!?
“誰說只是猜測?”張安世勾唇露出一絲淡定的微笑,隨即從袖里取出了一沓東西,道:“陛下……這是臣……查到的證據,還請陛下過目?!?
朱棣看一眼紀綱。
紀綱有些繃不住了,此時他只好乖乖閉嘴。
朱棣朝亦失哈使了個眼色。
張安世將東西遞給亦失哈,邊耐心地解釋道:“臣這些日子,干了兩件事,一件就是調查了與陳瑛勾結的走私商行,這里頭,就有那個商行走私的一些貨物來源,以及出關之后的貨物去向,其中有一條,陛下請看第九頁,在去歲歲末的時候,他們向韃靼人,出售了生鐵十一萬斤,與此同時……他們還取道了河西,又在河西出售了六萬多斤生鐵給瓦剌人?!?
朱棣其實看不懂,不過聽了張安世的解釋,驟然之間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道:“若陳瑛當真勾結的乃是韃靼,又豈會售賣生鐵給瓦剌?北元一分為二,變成了瓦剌和韃靼兩個部落,這兩部各自宣稱自己是北元的正統,彼此之間……有深仇大恨,相互攻伐不斷,他們之間的矛盾,甚至比我大明與韃靼和瓦剌人更大,所以你才認為,倘若陳瑛當真謀反,不可能在大漠里也首鼠兩端,既與韃靼交易,又與瓦剌往來?”
張安世點頭道:“陛下圣明!不錯,他們既然這樣做,這就印證了臣的猜想,這陳瑛與走私的商賈勾結,本質就是因為貪欲,不過求財而已。此人確實貪婪,而且罪無可赦,他不過是用自己在朝中的身份,去庇護走私的商戶,若說謀反……還真算不上。當然,走私亦是通敵,一樣是十惡不赦之罪。”
朱棣呼了一口氣,便又道:“還有呢?”
張安世便道:“還有這許多的賬目之中,有許多交易的訊息,里頭生鐵、鹽巴還有茶葉的價格,雖有漲漲跌跌,可大致,和市價差不多。若是同謀,這說不通,里頭說是正常的買賣更像一些。”
“既然……只是單純的走私,是為了牟取暴利,陳瑛并非是逆黨,那么他所牽涉出來的寧王,說寧王殿下謀反……這就完全說不通了?!?
張安世頓了頓,又道:“至于陳瑛口中所說,當初在靖難的時候就勾結了寧王,這顯然也和寧王沒有關系。當初建文要削藩,寧王和陛下一樣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此時陳瑛主動聯絡,寧王出于對時局的擔心,與之共謀,就算說是圖謀不軌,這圖謀的也是建文的天下,和陛下……實在沒有多大的關系?!?
張安世道:“臣還讓人對南昌府進行了一些調查,寧王殿下在南昌府并沒有什么過失,甚至處處拘謹,當然……他對陛下有所怨言,卻也是有的,可這些怨言,也不過是臣的揣測而已,可若是因此而定寧王以大逆之罪,臣畢竟不是紀指揮使,沒有這樣的勇氣?!?
聽到這里,紀綱惶恐起來:“陛下……臣……”
朱棣深吸一口氣,他尷尬地看著張安世。
他體內,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
這是一種被人玩弄的感覺。
若不是張安世及時奏報……
于是朱棣道:“這樣說來,寧王無罪?”
“無罪。”張安世篤定地道:“陛下若是當真處置寧王,反而讓親者痛仇者快?!?
朱棣努力使自己平靜:“而朕……卻差一點………要怪罪錯了朕的兄弟?”
一旁的寧王,此時心里只剩下了冷笑!
兄弟?
方才可不是這樣說的。
寧王所憤怒的是,當初你朱棣騙我,騙了也就騙了,就當我吃虧。
可這兩年,我為了不被你秋后算賬,在王府里建書齋,每日專心于讀書,堂堂藩王,謹言慎行,一句不該說的話都不敢說,一件惹人懷疑的事也不敢做。
好啊,突然卻要召我進京,而后又突然扣了一個謀逆的大帽子。
就連區區錦衣衛指揮使紀綱,都敢毆打堂堂王爺的姬妾,還是當著皇考的靈前,同樣是龍子龍孫,什么好處都讓你朱老四占了,他這個王爺卻還受如此屈辱。
朱棣站了起來,隨即哈哈笑了起來:“哈哈哈……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說著,他上前,親昵地扶住了寧王朱權兩邊的肩膀,道:“朕……實在糊涂了,十七弟……這都是誤會??!”
朱權只冷著臉,雖然裝了兩年多的孫子,可他實在干不出在這個時候,還能一朝沉冤得雪,喜笑顏開的事。
朱棣則是拍了拍他的肩,又道:“這些奸賊,實在可恨之極,他們為了動搖我大明的基業,真可謂是機關算盡,萬幸的是……張安世……嗯,這個小子,他是高熾的妻弟,你聽說過他吧,也算是咱們的親戚,這一次幸虧了他,不然你我兄弟,真要被人離間了?!?
這時候,朱權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一些。
當然,這緩和下來的臉色,卻不是沖著朱棣的。
他看向張安世,朝張安世點了點頭道:“小小年紀,有這本事,都說本王善謀,不成想,陛下身邊,還有這樣有韜略之人?!?
朱棣熱情地道:“是啊,是啊,朕也驚訝,他小小年紀,竟有這樣的本領?!?
朱權卻是突的道:“他與臣弟都善謀,為何陛下會懷疑臣弟,而不懷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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