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不堪一擊-《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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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屬于前膛炮,可膛線的雛形已經出現,裝配的開花彈,也有二次爆炸的能力。
于是……在這山谷之中,一處處的爆炸的火光開始出現。
即便是散開的隊列,可冒著這樣的炮雨奔襲,韃靼人和兀良哈人的隊列,早已亂成了一團。
他們根本沒辦法進行有組織的發起攻擊,只能像獨狼一般,發起類似于散兵游勇似的沖擊。
好不容易沖到了陣前。
在這里,步兵們組成了原陣,所有人肩并肩,而后,一桿桿火銃開始集體射擊。
這種打法,幾乎是碾壓一般,利用了火炮還有熱氣球,直接打散對方的密集陣型,可自己的一方,卻依舊采取的乃是密集陣列。
用密集的陣列,去對付這些三五成群的所謂騎兵,就猶如切瓜剁菜一般,形成了一道銅墻鐵壁,所有靠近這銅墻鐵壁之人,不等沖至陣前,便已被射殺。
整個模范營,就好像一個縝密的機器,每一個人成了一個個的零件,他們開始快速地運轉,進行收割。
而韃靼人和兀良哈人,則變得可笑起來,失去了密集沖鋒的能力,個人的勇武,在火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一輛輛鐵車開始出現,這鐵車上,盡為倒刺,下頭裝了輪軌,可以三百六十度隨時轉動,而后擋在了步兵們的面前,即便有運氣爆棚的騎兵,卻也只是徒勞地與這鐵車撞擊在一起,渾身被倒刺扎穿。
火炮依舊還在轟鳴不斷,火銃聲如炒豆一般。
滿地的尸首七零八落,而這韃靼人和兀良哈人終于膽寒了,爭相撤退,彼此踐踏。
阿魯臺從死人堆中爬起來,才發現自己身邊的勇士,早已死了七七八八。
哈兒兀歹運氣好得也有限,他雖然及早地讓人散開,可此后火炮的不斷狂轟濫炸,再加上火銃的收割,瞬間功夫,死傷已經過半。
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們的大營早已被一鍋端了,直接燒成了灰燼。
看著一個個奪路而逃,滿是驚恐的士卒,哈兒兀歹心中悲涼,這些……都是部族中的精銳,他仿佛見證了,一個新時代的來臨。
而這個時代里,他和他的部族,屬于被徹底拋棄到歷史垃圾堆中的群體。
連自己身邊的親衛,也開始發生了混亂,親衛們似乎想要阻止敗軍,可敗軍對于明軍的恐懼,甚至甚于他們對于軍法。于是有敗軍為了擇路而逃,竟選擇直接攻擊親衛。
“撤退,撤退……”
全線崩潰。
而在他們撤退的過程中,火炮依舊沒有停歇,頭上的熱氣球,似乎在炸完了大營之后,照舊還不解恨,猶如跗骨之蛆一般,在上空出現,將剩余的彈藥毫不吝嗇地投擲而下。
阿魯臺渾身是血,終于與哈兒兀歹會合,悲愴地吼道:“輸了,輸了,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我們都完了。”
“可他們沒有說,如何才算結束。”
阿魯臺毫不猶豫地道:“請降,立即請降,讓所有人都下馬,拋下武器,火速派人去那兒,乞降。”
二人沒來由的,都升騰起了恐懼。
他們自認自己也是大漠中的漢子,自以為自己血液之中,流淌著勇者的氣息,可現在……似乎一切都沒了。
這種沒來由的恐懼,教他們終于意識到,今日之大明,再不是當初還可以打得有來有回的對手,眼前這敵手如此可怕,已到了無法戰勝的地步。
終于……在一炷香之后,炮火停歇。
朱棣站在高臺上,從望遠鏡中,看到眼前這一切,而這時,他已明白,屬于他的時代,也已經遠去了。
只有親眼見證,這種完全與從前相悖的戰爭方式,朱棣才感受到一股被時代浪潮甩下的疼痛。
不過……慶幸的是,這種新的方式,依舊還操持在自己的手里,足以成為大明江山的基石。
他始終沒有說話,兄弟們在身邊,他也對他們置之不理,一個成功的統帥成功之處,就在于他們本就有足夠的洞察力,并且會根據觀察,形成一套自己的軍事方略。
他用望遠鏡,觀察著這戰場上每一個細節,生恐遺漏了什么。
熱氣球攻擊的作用,新的火炮,如何對散沙一般的敵人進行打擊,步兵為何排成這樣的陣列進行射擊。
而韃靼人的應對是否高明,他們雖然敗了,卻又采取了什么措施,最終為何這些措施沒有產生這樣的效果,若是朕是韃靼人,是否還有什么辦法,有一戰之力。
無數的念頭,在朱棣的腦海中掠過,他臉色陰晴不定。
……
而在朱棣的身后,諸王們也一個個啞口無言。
幾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模范營的力量,這種完全超出了常識的戰法,直接對十倍以上的騎兵進行打擊,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朱楨更是抿緊了嘴,他是行家,有大量剿賊的經驗,此時此刻,尤其是眼睛撇向朱棣的時候,卻沒來由的,心生出了敬畏之心。
其余諸王,更是感受到了恐懼,對于這個時代而言,這其實就是毀天滅地的力量,在這可怕的力量面前,只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
張安世在此時,穿著一身甲胄匆匆而來。
到了朱棣跟前,張安世立即就道:“陛下……戰報出來了,模范營無一傷亡,韃靼人和兀良哈人,死七百三十五人,傷九百二十七人。陛下,此次操演,大獲成功。”
緊接著,便是那阿魯臺和哈兒兀歹二人,臉色慘然地被人拎了來。
他們戰戰兢兢,拜倒在了朱棣的腳下,此時早已是驚恐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朱棣居高臨下地看著二人,目光復雜。
朱棣道:“諸卿,這韃靼人和兀良哈人如何?”
不等其他人回答,哈兒兀歹已面如死灰,只道:“不堪一擊……”
朱棣微笑,卻做出了張安世一樣的判斷:“不,危而不亂,能夠迅速地做出反應,即便是遭遇到了逆境,依舊還有人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情況之下,發起攻擊。且朕看這些將士都很矯健,當初朕靖難之時,兀良哈部隨朕靖難,也是這般,冒著矢石,勇悍無畏,絕對當得起精銳二字。”
這話從朱棣口中說出來,可能是夸獎,可在哈兒兀歹的耳里聽了去,卻覺得是諷刺。
哈兒兀歹只是將腦袋磕在地上,只恨不得埋進沙子里,永遠不要拔出來,不敢有任何的回應。
朱棣側目,卻是看一眼張安世,道:“模范營要推廣,先從勇士營、神機營和三千營開始,三年之內,此三營要有成效。所有的骨干,都從模范營抽調,模范營的百戶,至各營直接擔任指揮。總旗,直接擔任千戶……當然,不必急……先讓模范營擴充,而后再推而廣之,讓這模范營,再征募七百人。”
張安世道:“是。”
朱棣則又道:“這些火器的生產,跟得上嗎?”
張安世便道:“只要陛下下旨,臣可以想辦法擴產。”
朱棣頷首。
此時,他才回頭看向諸王,笑吟吟地道:“諸皇弟以為如何呢?”
周王乃諸王之首,哪怕他現在的心思放在他的醫學上,卻也不由得點頭,由衷地道:“陛下,我大明基業,可萬萬年了。”
朱棣微笑,又將目光落回到張安世的身上,道:“周王所言,張卿有何看法?”
張安世和朱棣早有默契,頓時就道:“陛下,臣倒以為,萬萬年……只怕不易。”
這話犯忌諱,也只有張安世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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