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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石破天驚-《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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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具體的章程,也終于在張安世的擬定之下,出了初稿。

    不過出了初稿卻不能馬上執行,而是張安世開始召集一些人進行討論,

    而就在此時,在棲霞的造紙作坊里,有三個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面對著一個個沖到了面前的債主們,欲哭無淚。

    “我的棉錢何時來付,當初愿意給你們供應棉,是因為看在你們棲霞商行的商譽上,哪里曉得……你們竟到現在,還拖著不給。”此時,一個商賈盛氣凌人的質問著眼前三人。

    又有幾個匠人領著十幾個學徒也吵鬧著道:“工錢什么時候發?已經兩個月沒有發工錢了,三位掌柜,你們開開恩啊,沒了工錢,教咱們吃什么喝什么?”

    “我婆娘病了,再沒錢拿回去……嗚嗚……”

    “今日不發工錢,便休想走出去。”

    “對,對。”

    被圍在中央的三人,目瞪口呆。

    這三人正是一個多月前,被張安世安排來這造紙作坊的三個掌柜,張有成、鄺埜、王文略三人。

    三人此時正是羞愧到了極點,原本以為,經營一家作坊,只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

    何況他們一個個都是進士,更是入朝為官,見多識廣。

    進入了作坊之后,他們見這作坊里生產的多是劣紙,用的幾乎是稻草、麥稈等物,制造的是草紙,這紙張低劣得不得了,因而三人毫不猶豫地決定改弦更張。

    這其實也可以理解,這樣的紙,低劣無比,要了有何用?

    要造,就造好紙!

    于是三人合計之后,便開始尋找人購置棉花,又請了一個師傅,來教授制造好紙的方法,甚至覺得還不夠,竟又辭退了幾個匠人,卻招募了一些技藝更精湛的紙匠。

    如此一來,他們便覺得,只要這上等的紙造出來,便可財源廣進了。

    可哪里想到,才一個多月,這造紙的作坊,就開始難以為繼了。

    紙的質量倒是提升了,可是成本增加得更多,價格是原來劣紙的數十倍以上,只是同樣的價格,卻又無法和那些上等的宣紙競爭,雖是求爺爺告奶奶的四處求人買紙,可售出去的卻有限。

    如此一來,這供棉的商賈,還有匠人、學徒們卻吃不消了,紛紛求告上門,就是兩個字……給錢。

    可這時候,他們看了看賬面,才知道賬面上已經沒有周轉的銀子了。

    如今被堵在此,鄺埜一再道:“諸位放心,我們是講信用的,無論如何……也一定將欠銀奉上。”

    “那就現在拿來。”

    鄺埜的臉青一塊紅一塊,羞愧難當,他只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這樣的挫敗過。

    如今被一群平日里瞧不起的商人和匠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偏偏任憑他說的口干舌燥,也是無濟于事。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他此時又想死了。

    甚至有一個學徒,直接噗通一下跪倒,嚎哭道:“三位掌柜,你們就開開恩吧,家里真的揭不開鍋了……就等著工錢拿回去養家湖口,若是三位掌柜不開工錢,小的……一家老小就都要餓死。”

    若只是被人痛罵,倒還罷了,可這學徒一跪,說出這番錐心的話,讓三人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王文略眼眶一紅,也哭了,他沒想到自己如此無用。

    到現在為止,他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事,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最后竟會這樣。

    問題出在哪里呢?

    在這里做掌柜,已讓他覺得丟人,而如今……竟連區區一個掌柜也做得如此失敗,便更讓他無地自容了。

    “你們放心……”張有成咬了咬牙道:“這銀子,我們無論如何,也要籌措出來,大不了……我教家人賣田賣地,只是……請諸位無論如何也寬限一些日子,就算籌錢,也需要點時日。”

    可那供貨的商人還,有匠人和學徒們,哪里敢走?生怕自己一回去,這三人便跑了。什么賣田賣地,都可能只是一紙空談。

    就在吵鬧不休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胖乎乎的身子進來,這人笑了笑道:“造紙作坊是棲霞商行的下屬產業,他這邊賠了錢,自然有商行處理,這事我來做主了,待會兒去商行領錢吧。”

    眾人看去,卻是朱金滿臉堆笑著進來。

    他到了桌邊,取了筆墨,草草地寫了一份手跡,而后,交給那商賈:“你們拿著我朱某人的手跡,去商行的出納房,自可領了你們的銀子。”

    這商賈詫異地看著手令,隨即肅然起敬:“可是朱公?”

    朱金笑了笑道:“正是。”

    商賈立即收了手跡,有些尷尬地道:“實在慚愧……有朱公這句話,即便不寫這手跡,鄙人寬限幾個月也是可以的。”

    “不必寬限,現在就去取,領工錢的,也現在去。”朱金道。

    商賈和匠人、學徒們,便千恩萬謝地走了。

    朱金則是瞥了目瞪口呆的三人一眼,也不打話,而是匆匆出去,隨即,請了一個人進來。

    這人正是張安世,張安世這邊得了奏報,便趕了來,看著這三個狼狽的家伙,笑了笑道:“造紙坊,垮了?”

    張有成、鄺埜還有王文略三人,眼睛只看著自己的鞋尖,不敢直視張安世的眼睛。

    張安世先嘆了口氣,才道:“本來以為你們總還能折騰個一年半載呢,誰曉得……這才一個多月……”

    說著,他搖搖頭。

    造孽啊。

    不過張安世依舊氣定神閑,接著道:“你們也別羞愧了,現在也不是羞愧的時候。”

    張安世尋了椅子,翹著腳坐下,繼續打量這三人:“我來問問你們,找到問題了嗎?”

    張有成終于嘆了口氣道:“學生來時,這里生產的多是劣紙……所以便與兩位兄臺商議,決定提升紙張……”

    張安世突然笑了笑:“你們可知道,為何這個作坊生產的乃是劣紙?”

    此言一出,這三人雖是不敢抬頭,卻都支起了耳朵。

    說實話,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張安世繼續道:“我大明不缺精良的紙張,從宣紙到開花紙、粉箋紙、瓷青紙再到羅紋紙,無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這些紙張,大多久負盛名,且為人稱道,自然也不愁銷路。”

    張安世頓了頓,站了起來,才又道:“你們要造好紙,瞧不上這些劣紙,這情有可原。可是……若是造好紙,你們競爭得過它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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