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雙喜-《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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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熾來回踱步,因為他們在外頭,那孩子的哭聲微弱,傳不出這外頭。
這么許久也不見有動靜,朱高熾便不禁擔心起來。
直到朱棣和張安世出來。
朱高熾神色緊張地連忙上前道:“父皇……”
朱棣看了朱高熾一眼,露出贊許之色:“好了,不必擔心了,你娘和你妹子都平安,虧得了張安世,人都說,娶妻娶賢,你倒是好,娶了一個賢妻,還擔了一個賢舅子。”
朱高熾聽罷,心里大喜,不過他是個木訥的人,高情商的話來說,就是不善言辭,這時也不知該怎么回應,便不斷點頭:“是,是,父皇教誨的事。”
“朕哪里是教誨你,朕是在夸獎你。”朱棣道:“你的母親,還要在此住一些日子,還有你妹子,也需在此養一養,在這兒,不便見外客,既然已經放心下來,那么……你就忙自己的事吧。”
朱高熾道:“是。”
朱棣背著手,踱了幾步,看著大腹便便的朱高熾,嘆了口氣道:“朕這幾日,也有些疲憊,明日的朝議,你來主持。”
“啊……”朱高熾一愣,定定地看著朱棣。
其實朱棣對太子已算是縱容了,比如戶部錢糧,還有刑部刑名,包括了工部的事,都交給了這個太子。
也樂于讓朱高熾參與一些政事。
這在其他的天子那兒,是比較少有的。
這一方面,是朱棣乃馬上得來的天下,覺得自己有足夠的威望,鎮得住場面。
另一方面,卻也是他對于繁瑣的政務,實在沒有一丁點的興趣。
不過現在,卻連朝議都讓太子來主持,這顯然有些過頭了。
這不是擺明著告訴天下人,太子的大位已經定了,而且可能是這數百年來,權力最大的太子。
地位……已經可以和太祖高皇帝時的朱標相比了。
太祖高皇帝在的時候,朱標這個太子,幾乎得到了太祖全部的信任,不但太祖高皇帝縱容朱標建立自己的班底,而且十分樂見朱標統御那些文武百官。
這也是為何,朱標一死,朱元章不得不開始興起一次次大桉,不得不鏟除大量功臣的原因。
因為太子朱標在,朱元章自信朱標可以完全駕馭他們。
而一旦朱標不在,這些桀驁不馴,或是精明得不能再精明的人,是根本無法控制的。
朱棣沉吟了片刻,道:“除此之外……東宮……的事……太子自己處置,不用事事奏報,太子乃儲君,應該培育自己的班底,任用自己信得過的大臣,也唯有如此,將來才可讓江山后繼有人。”
他頓了頓,又道:“朕念太子身子不好,行走不便,以后除主持朝議之外,其他時候,就不必事事來宮中了,有什么事,就在東宮處理,六部之中,所有票擬,要讓翰林送一份至東宮批閱,若是這些奏疏與朕的朱批有沖突,則以朕為準,可若朕不能及時批閱,則照東宮的批閱來辦。”
自朱高熾聽了,拜在地上,竟是不知是喜還是憂,這等于是直接讓東宮開府,有了真正宰相的權力。
宰相不是宰輔,宰相在古時候,是真正的位高權重,因為他直接開府,自行任命官員,左右天下的大政,甚至是可以和皇權來抗衡的。
這也是為何,太祖高皇帝廢黜宰相的緣故。
朱高熾哪里想到,父皇竟會對他有如此的信任,即便是歷朝歷代,這宰相之權,也不會交給太子,畢竟太子本身就是皇族,是名正言順的儲君,若是再加以相權,天然擁有合法性和權力的雙重加成。
“兒臣……只恐力有不逮,辜負父皇的囑托……”
朱棣臉色溫和:“談什么辜負呢?若是力有不逮,那就好好去學,好好去磨礪,而不是妄談辜負,你是儲君,將來大任遲早要降在你的身上,難道那個時候,你還能說力有不逮嗎?”
朱棣頓了頓,看向了張安世:“張卿家……”
張安世道:“臣在。”
朱棣道:“你也加一個詹事府的通事舍人,有什么閑暇,也要去詹事府議政,他是你的姐夫,朕知你們有深情厚誼,幫襯一些。”
張安世忙道:“陛下……”
他本想推脫,不過見朱棣板著臉,張安世只好道:“是,遵旨。”
朱棣嘆了口氣,道:“白蓮教的余孽,該要肅清,那些骨干,都要拿下,不要漏網。”
張安世道:“臣盡力而為。”
朱棣心情不錯,老年得女,不失為一樁喜事,不過他更希望多個兒子,這樣的話,就又多了一個工具人,將來好丟到海外去,教自己開枝散葉。
既然想定了,以周朝為基礎的大封諸侯,讓諸侯拱衛大明,那么……朱棣自然希望,自己生出來的子嗣越多越好,便宜也不能都讓自己的兄弟占了去。
可女兒也很不錯,至少如今年紀大了,老來得個小女,養在身邊,也多了幾分安慰。
尤其是徐皇后,她身體雖是不好,可看她的氣色,精神了許多,母女平安,便是大喜事。
他孤零零的,只一人回京,母女卻還需在宮外養著,這倒不讓他擔心,只是不能日夜相見,終究覺得有一些寂寞。
亦失哈匆匆來見朱棣,道了一聲喜,便道:“陛下,姚師傅和金部堂來了。”
朱棣落座,道:“宣進來。”
姚廣孝和金忠二人入殿,行禮之后,紛紛道了恭喜。
朱棣微笑,道:“你們倒是來的巧,朕氣的火冒三丈的時候,你們一個鬼影也不見,現如今,大喜的時候,二位卿家便鉆了出來。”
姚廣孝道:“阿彌陀佛……不,陛下,臣只算是因緣際會,這是善緣。”
朱棣笑吟吟的,算是對這話的應答。
頓了頓,他才道:“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吧?”
姚廣孝道:“是,臣聽到了一些風聲。”
“你怎么看?”
姚廣孝是素來知道朱棣的,他知道朱棣要論的是什么,便道:“陛下信任太子,這沒什么不好,太祖高皇帝的時候,懿文太子也很賢明,今太子與懿文太子都是仁善之人,在東宮開府,應該不成問題。”
朱棣微笑地看著姚廣孝:“朕不想聽你那些客套話。”
姚廣孝道:“陛下莫非是想看看太子是否有獨斷的本領?”
朱棣嘆了口氣道:“不是要試煉他,是在試煉其他人。”
姚廣孝道:“陛下如此良苦用心,教人欽佩。”
朱棣搖搖頭:“有什么可欽佩的呢?只是這接二連三的事,令朕意識到,我大明的許多蓋子,是該揭開來看一看了,有些人總說難得湖涂,可朕不能做湖涂天子。”
“白蓮教這事……如此,其他的事,也都如此,朕不去問,滿朝文武,就當些事好像沒有發生過,朕的大臣們哪,看著一個個好像個個盡心竭力,你去打量他們,他們每日埋首桉牘,忙的腳不沾地。可你去詢問他們干了什么事,他們除了引經據典,說什么治大國如烹小鮮之外,便也說不出什么來了。”
緩了緩,朱棣接著道:“白蓮教何止是圖謀不軌,他們愚弄百姓,教百姓們獻上無數的財物,甚至傾家蕩產,以至家徒四壁,這是何其殘忍的事,可這樣殘忍的事,竟無人去理會,沒有人去管,所有人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朕不相信,廟堂中的諸公,都是聾子瞎子,他們都是我大明絕頂的聰明人,可他們都不說……”
朱棣說著,眼睛掃過了姚廣孝和金忠。
姚廣孝和金忠立即道:“臣等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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