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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秋后算賬-《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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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廣孝死了。

    君臣慟哭。

    不久之后,張安世親自收斂了姚廣孝的尸首,裝入了棺木。

    作為姚廣孝的‘兒子,,張安世負責所有喪事的后續事宜。

    金忠沒流多少眼淚,可他的心,卻好像被割了一道又一道。

    當初那個曾與他同甘共苦的伙伴,如今終于先行一步。

    他不但悲痛于姚廣孝的死,更感覺到他與姚廣孝曾代表的時代,似乎遠去,如煙消散。

    他抓著張安世的手,沒有去詢問姚廣孝臨終時說了什么,只是詢問了一些臨死前的情況。

    張安世一一回答。

    金忠認真地聽完,才幽幽地嘆息道:「姚公深謀遠慮,他做任何事,必有他的理由,他能死而無怨,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金忠說罷,勉強笑了笑。

    只是這笑,估計比哭還要難看。

    張安世不知如何回答,只神情悲切。

    朱棣一宿未睡,關在廨舍里,足足一夜,一夜過后,他徑自從屋里走了出來。

    他顯得憔悴,卻又好像要振奮精神,當下,命人召眾大臣覲見。

    眾大臣到了朱棣的跟前,個個一臉悲傷之色。

    倒是戶部尚書夏原吉率先道:「陛下,姚公立下大功,他本是閑魚野鶴一般的性情,不求封賞,只是如今故去,喪事……」

    夏元吉沒有把后面的話完全說完,可意思已經很明白。

    姚廣孝這樣的人,喪事可不只是請人吃席這樣簡單的。所謂禮法,即便是死亡,也需一整套的配套,不只是喪禮的籌辦,還有死后的地位,包括了追贈,最終再確定,用什么待遇進行操辦。

    朱棣只澹澹地抬頭看了夏原吉一眼,像是心頭早有了決斷。

    沒有等多久,朱棣便道:「姚師傅乃靖難第一功……追贈……其為榮國公……」

    他頓了頓,心情似是很低落,卻又勉強打起精神,接著道:「他的謚號,令禮部擬定,及早奏上。他無子女,威國公張安世,受他傳承衣缽,與子無異。所有喪禮,都由威國公來操辦。他希望自己能夠火化,再置舍利塔,保存自己的舍利,這……也令張安世來操辦……」

    說到此處,朱棣眼眶赤紅,布滿了血絲,哽咽著繼續道:「他的佛塔,就修建在太廟之內………「

    事實上,歷史上的姚廣孝,是第一個安葬進太廟的文臣,也是整個明朝唯一的一個。

    明朝近三百年,沒有人獲此殊榮。

    這也意味著,后世的任何皇帝,要告祭太廟,都要給姚廣孝預備一份貢品,并且派遣禮官,隔三差五前去祭祀。

    因此,當朱棣說到入祖廟的時候,楊榮、夏原吉等人都大為吃驚。

    只是很快,他們心情也漸漸平復。

    任誰都清楚,與其說朱棣馬上得天下,不如說,朱棣是在姚廣孝策劃之下奪取天下。….

    在整個靖難的過程中,姚廣孝幾乎是整個靖難的發起者,組織者,甚至是執行者。

    這是任何一個靖難功臣,都無法比擬的。沒有姚廣孝,甚至就不可能有今日的局面。

    于是眾臣沒一人異議,紛紛道:「遵旨?!?

    朱棣吁了口氣,才看向張安世道:「張卿,此事就仰賴你了?!?

    張安世連忙拜下,鄭重其事地道:「臣萬死不辭。」

    朱棣又道:「至于姚師傅的神道碑銘,朕要親自撰寫,就不必禮部草擬了。」

    而后,他緩緩地站了起來。

    這只是姚廣孝的后事,后事簡單,可接下來還有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那就是完成姚廣孝的心愿。

    朱棣踱了幾步,才道:「寧國府的情況,如何?」

    眾臣默然。

    張安世這時道:「府衙、縣衙,所有官吏,統統已拘押,該殺頭的殺頭,該抄家的抄家。除此之外,錦衣校尉出動三千七百二十五人,開始徹查寧國府的弊桉,所有牽涉此桉者,都從重處置。」

    「臣又抽調了一批太平府的官吏,緊急趕來善后,在各縣,臣命人置類似登聞鼓的鳴冤鼓,準備進行最后的疏離。除此之外,便是清查隱戶和隱田,以及拉丁的情況?!?

    朱棣沉聲道:「要罪加三等,不可姑息?!?

    朱棣說得斬釘截鐵,這已不是害死了姚廣孝的問題了,或者說,姚廣孝根本不是被這些人害死,以姚廣孝的本領,憑著這些人,也配殘害嗎?

    但是朱棣明白,姚廣孝不過是希望以自己之死,揭開這個蓋子,用自己的死,讓朱棣痛下決心,用自己的死,昭告天下罷了。

    張安世卻道:「不,不必罪加三等,臣查到的情況,也已是觸目驚心,濫殺無辜,貪墨,隱藏人口和土地……就已是十惡不赦了。至于平日里,有不少人動用私刑,濫殺無辜,更是不勝枚舉。還有此番,為了四處捉拿逃戶,許多人家,組織壯丁,圍追堵截,受害的百姓亦不在少數?!?

    朱棣眼中透出憤恨,道:「姚師傅就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才趕來此。就是想要避免這些人,繼續害死無數百姓啊。錦衣衛……要嚴查到底,一個都不得放過。」

    張安世道:「遵旨?!?

    張安世現在可也憋著一肚子氣呢。

    不得不說,姚廣孝最后的話,讓他心里有了幾分感悟。張安世兩世為人,一直寄望于用上一世的道德,當做自己在這個時代的處事觀。

    所以他暈血,他有時不愿將事做絕,對于禍及家人的事,往往表現得慎重。

    可現在方才知道,后世的人,人就如原子一般,是一個個的個體,至多也不過是一個小家庭。

    而這個時代,人卻是以家族的形式生存,自己稍有軟弱,或是猶豫,便不知多少人,要被人害死。

    張安世領命,再不耽擱,立即馬不停蹄地開始布置?!?

    很快,大量的謀逆和欺君桉開始浮出水面。

    整個寧國府,幾乎不存在沒有藏匿人口和田地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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