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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帝心難測-《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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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安世道:“臣讓人調查過,就說在棲霞,有一商賈,原是一個貨郎,后來漸漸有了一些資本,于是販賣絲綢,他說從前做這絲綢買賣,就是在賭命,從產地進貨,本身就有風險,一怕山賊,二怕官,這山賊見你有銀子,便可能殺人越貨,而你押著絲綢一路過各處口岸和關隘,但凡被官吏們盯上,或是本地的某些地頭蛇,便不免要栽贓你罪名,為了平安,你就不得不想盡辦法塞銀子,沒一日不是惶恐不安,所以……表面上,官府沒有從他身上征來稅賦,可實際上,為了應付官和賊,他的花銷,至少是現在的三五倍,更別提,不知什么時候惹上官司,亦或者……被山賊所害了?!?

    張安世繼續道:“可太平府這邊,就立下了規矩,只要繳稅,官府這邊盡力打擊盜匪,除此之外,盡力提供便利,不敢說這官商沒有勾結之可能,可這其中的盤剝卻是減去了七八成,這商賈反而覺得買**從前好做了十倍百倍?,F在太平府……各色的作坊,還有許多的鋪面,都是這樣催生出來的。”

    朱棣似乎也抓住了其中的核心:“你的意思是……商賈們……其實該出的銀子也都出了,而且還出了不少,只不過……這些銀子……落在了別人的口袋里?!?

    張安世尷尬一笑:“臣沒說,臣只是打了個比方?!?

    在天下人眼里,朱棣是一個‘好大喜功’的皇帝。

    朱棣從鼻里冷哼了一聲:“難怪這上上下下,都在阻撓新政,一個個,如喪考妣還個個振振有詞,呵……”

    張安世便道:“陛下,算了,不必計較,難道還能宰了他們?!?

    張安世不說還好,這么一說,直接讓朱棣勃然大怒:“朕宰了他們就如何?”

    張安世便干笑:“嘿嘿……算了,算了,宰了一個,新來的不也還是如此……不將這土壤鏟干凈,那也只是徒勞無功,臣以為……這事……還是算了吧?!?

    朱棣咬牙切齒,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那就一并鏟除。入他娘,商人和百姓叫苦連天,銀子都給壓榨走了,沒一文錢到朕這兒來。這到底是誰家天下?”

    張安世不語。

    “嗯?”朱棣本以為張安世會順著張安世的話說一句自然是陛下的天下。

    可張安世面露難色,讓朱棣的心勐地沉了下去。

    不得不說,沉默,有時候帶給人的傷害是極大的。

    朱棣道:“莫非你的意思是說這非我大明江山?”

    正因為他的‘好大喜功’,自然浪費了無數的錢財。

    “臣沒有這樣說。”

    朱棣道:“有什么話,但言無妨。”

    張安世尷尬道:“陛下,差不多得了,這事不能深究。”

    朱棣大怒:“朕看你話里有話?!?

    張安世咳嗽一聲:“臣萬死之罪?!?

    朱棣一時氣結,不過畢竟沒辦法對張安世發泄怒火,只好低頭,繼續看這奏疏,道:“你這格子,倒是顯得有趣?!?

    張安世道:“是啊,臣現在是右都督,管理的府縣多了,為了選拔人才,也為了各府的治理,打算引用這表格,作為績效的手段,陛下你看,將來這表格,會有各府縣的稅賦對比,除此之外……還有年增長,對了,這兒……這是入學學員的統計,這也在績效之列。這里呢,就是這張表,是各縣的規模以上生鐵、絲綢、布匹產量。等將來呢,臣打算再細化,要統計出醫館、大夫的數目,以及規模以上的作坊數目,甚至是每年興修的水利,以及橋梁、道路等等。陛下,官員的好壞,其實在臣看來,用所謂的君子來衡量,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咱們常說,什么眾正盈朝,其實這不過是笑話而已,誰是正,誰是邪?分得清嗎?這樣做,反而只會讓大臣只一味的重視所謂的‘官聲’,而‘官聲’這東西,恰恰使官員施政,畏首畏尾?!?

    “畏首畏尾?”

    張安世道:“臣在治理府縣的實際過程之中,發現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那便是,無論推行任何事,總會遭到不少的反對,而得了利的人……一般也不會出聲,可若是因此而失了利的人,必然要四處嚷嚷,罵聲不絕。陛下你想想看,若是過于重視官聲,最后的結果是什么?是為官之人,不敢做事,于是淪為每日清談,就如這下西洋一般,陛下要下西洋,必然引來爭議,可下西洋的好處是什么呢?若是陛下也有官聲,只怕單單這下西洋,就要引來無數人的非議了?!?

    “而恰恰是那些……朝中似李時勉這樣的人,身為朝廷命官,卻幾乎不去負責實際的事務,只每日夸夸其談,或是今日上奏彈劾這個,明日痛心疾首的彈劾那個,看上去好像干的事無一不是為民請命,可實際上,他坐食民脂民膏,于這天下又有什么好處?可偏偏,是這樣務虛之人,往往被人稱頌為君子,視為正臣,人人吹捧,個個叫好,敢問陛下……朝廷養士的目的,到底是讓他們治理天下呢,還是讓他們領著俸祿,蓄養名望呢?這豈不等于是供了一尊尊的泥菩薩嗎?”

    他一次次的北征,又一次次的下西洋,并且發動了對安南的戰爭。

    “所以臣以為……此乃本朝第一大害,若是滿朝都是這樣清談之輩,遲早要出大問題的,臣以為,不如制定出一個績效來,用數據來說話,這世上其他東西可以騙人當然,數據也可能騙人,可至少……它比絕大多數東西要準確的多,一個地方治理的好壞,無非就是看其錢糧,看它的學童入學,看百姓們是否病了可以尋醫問藥,以及交通是否便利,將這些種種因素,制成表,一切了然?!?

    朱棣聽罷,頗有感觸:“可以試一試,那就從你這兒開始嘗試吧。”

    張安世道:“是。”

    朱棣隨即嘆了口氣:“朕那兄弟……也就是蜀王……的事……依舊令朕擔憂,他是一個老實人,沒想到,卻也被拉扯進這樣的是非中來。”

    朱棣說到此處,心中郁郁不樂。

    朱棣的許多兄弟,可能因為他們的爹都是朱元璋的緣故,因而野心勃勃的不少。

    可這個蜀王,說實話,卻是難得的老實人,偏偏就這么一個名聲不錯的人,卻被人突然哄抬起來,卻不得不讓朱棣生出警惕之心。

    畢竟本質朱棣和蜀王這一對兄弟還算是和睦的,現在人人稱頌蜀王賢明,某種程度其實就是陰陽怪氣朱棣不賢,如此一來,朱棣必然要對蜀王產生警惕。

    很多時候,所謂天家骨肉親情,就是在這種情勢之下,一步步走向對立,無可避免,莫說是兄弟,即便是父子,又何嘗不是如此。

    張安世道:“陛下·臣有兩手準備,請陛下放心。”

    因而,被無數大臣勸諫,除了那在戶部每日愁白了頭發的夏原吉,自然還有就當初差點沒把朱棣氣死的李時勉這樣的大臣,認為朱棣做的這些事,空虛了國庫,耗費了民力。

    朱棣也不便和張安世說什么,只頷首點頭:“去吧?!?

    張安世告辭而出。

    表格的學習班,進行的非常順利,各縣紛紛抽調了人手,進行學習,而后……張安世又命印刷作坊,專門印制一大批專用的表格,分發各縣。

    對于錢糧的事,其實大家也都得心應手。

    各府縣的新官上任,立即復制太平府的經驗,人速清查隱田,既是隱田,那么……就屬于犯罪了,當然,倒不至于像太平府那般,直接治欺君罪,只是所隱之田,統統抄沒。

    一時之間,怨聲載道,半個直隸,好像處在火山口一般,甚至出現了不少襲殺文吏的事件。

    于是,模范營出擊剿賊,錦衣衛緹騎四出。

    總算,到了初冬的時候,事態方才平息。

    趁著農閑,便開始丈量土地,進行土地的分發,因為經驗是現成的,所以倒是沒有出現什么亂子,當然,這還是錦衣衛四處打探的結果。

    不過惡劣的事,倒也偶然有之,比如宿州縣,就有人在縣衙縱火,因為燒的乃是火油,這火勢不滅,以至當地的縣丞直接被燒死,其他的文吏,被燒死了七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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