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真相中的真相-《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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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椴簧偃耍瑸榱送闯鈴埌彩溃热霝橹鞯模鸵褜⑼恋氐膬r值不斷估高。
這其實(shí)也可以理解,價格估的越高,越顯得張安世原價購回的可恨,而堂堂尚書和朝中諸公,居然為了爭地,和錦衣衛(wèi)指揮使反目,這本身也證明了土地極高的價值。
人心的可怕就在于此,因?yàn)槿撕芏鄷r候,壓根就不在乎事實(shí),他只講立場,一旦站到了張安世的對立面,為了痛斥張安世,那么那些反對張安世的那個圈層之人,幾乎人人都會眾口一詞,咬定了這土地價值不菲。
除了個人的情感判斷之外,當(dāng)你的至親好友,你身邊的同僚、同窗、同鄉(xiāng)、故舊,每一個人都好像鸚鵡學(xué)舌一般,車轱轆似的反復(fù)念著這地好,這地太好了,價值連城,這樣的土地,張安世竟還想五百兩買回去,這是喪心病狂開始。
其實(shí)這個時候,眾口一詞,三人成虎,哪怕起初無法接受這樣超高地價之人,此時也會怦然心動。
何況這事廣而告之,精準(zhǔn)地對著反對張安世的群體投放,而這個群體,恰恰是原先熱衷于依靠土地食利的群體,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有銀子,他們有質(zhì)押的土地。
這是精準(zhǔn)打擊,一個都不肯放過啊。
夏原吉:“……”
一念至此,夏原吉只覺得如芒在背,因?yàn)椤谡麄€過程之中,他都被人當(dāng)了槍使。
現(xiàn)在謎底揭曉,若是地價還能維持倒也罷了,可一旦將來維持不住呢?
他夏原吉就真的成了新政的大功臣,因?yàn)槟切嵟耍谝粋€反應(yīng)就是……
這是不是夏原吉和金純?nèi)说扰c張安世一道聯(lián)手做的局!
這其實(shí)也可以理解,張安世有土地,夏原吉等人手里也有土地,為了何炒高土地的價值,故意鬧出事來,吸引大家去買,這不等于是挖好了火坑,好教大家往這火坑里跳嗎?
到了那時,必定是夏原吉人等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要知道,夏原吉這個人,在新政的過程之中,一直做到緘默不言。
一方面,他內(nèi)心是承認(rèn)新政對國家?guī)淼木薮蠛锰幍摹?
而另一方面,他作為士人出身,舊官吏的代表人物,又知道新政繼續(xù)這樣下去,對于士紳必是毀滅性的打擊。
個人的情感與國家的大義交雜在一起,使他能做的,就是沉默,并且極力想要一碗水端平。
可如今……一切成空,他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被張安世綁上了一輛戰(zhàn)車。
而這戰(zhàn)車會駛往何處,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會身敗名裂,他也看不清。
他唯獨(dú)知道的,就是已徹底被捆綁,車門焊死,下不了車了。
此時,不少人的目光,下意識地朝著夏原吉看來。
許多的眼神,都顯得格外的古怪。
夏原吉如芒在背,低垂著頭,默不作聲,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照理,地要回來了,好像還掙了不少,可是……他為何想哭?
好你一個張安世……
夏原吉忍不住默默地咬牙切齒,可當(dāng)他抬頭看著張安世時,痛恨的目光,又如冰雪一般的溶解。
因?yàn)槔碇歉嬖V他,這個時候,他是決不能反目的。
反目的代價太大,不是因?yàn)閺埌彩赖纳矸荩且驗(yàn)椤?
到了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微笑,表示自己智珠在握,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若是這個時候翻臉,信心被擊潰,再傳出什么糟糕的消息,然后導(dǎo)致地價暴跌,只怕張安世不必動手,那些瘋搶了土地的人,也要將他活埋了。
于是夏原吉面上微笑,一副功成不必在我的表情,雙目之中閃爍著睿智的光澤,嘴角微微勾起似有若無的淺笑。
朱棣此時顯然心情大好,大笑道:“不錯,夏卿、金卿等諸卿,也是功不可沒!這樣才對吧,國家治政,就該上下同心同欲。好了,夏卿,你方才說要奏張卿的事,可還有什么要補(bǔ)充和奏報的嗎?”
夏原吉此時還能說什么,只能道:“陛下,臣無事可奏了。”
朱棣便笑著頷首道:“朕最擔(dān)心的啊,就是將相不和,前些日子,朕也聽說了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如今方知,這不過是誤會,二卿乃朕之藺相如與廉頗也。”
夏原吉:“……”
張安世道:“陛下精通文史,典故信手捏來,臣以后一定要多讀書,也如陛下這般。”
朱棣深切地看了張安世一眼,他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銀子的事。
卻還是不得不耐著性子道:“諸卿還有何事要奏嗎?哎呀……今日本要廷議,卻因?yàn)榇耸拢⒄`了不少時辰,朕這些日子,大病初愈……”
這話就差直接叫他們滾蛋了。
眾大臣們是很有眼力見的,只好道:“臣無事可奏。“
朱棣非常滿意,忙道:“既如此,那么……罷朝。”
朱棣說著,暗暗地給張安世使了一個眼色。
這君臣自是早有默契的,張安世立即會意,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其余之人則三三兩兩地告退出去。
夏原吉腳下更像是裝了一個小馬達(dá)似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便走。
有人本還想與之步行攀談,夏原吉卻也好像視而不見,一熘煙便疾走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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