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朱棣再次道:“朕的銀子去了何處?” 徐奇道:“陛下……” 朱棣臉終于紅了,紅到了耳根:“你們拿了朕的錢,卻還敢在朕面前,如此振振有詞!你們要謀刺朕,卻還敢口口聲聲的說什么忠義?你們這是把朕當聾子、瞎子,是把朕當傻瓜嗎?” 徐奇道:“陛下……” 朱棣怒極而笑道:“好,你們有膽量,你們敢拿了朕的銀子不辦事,那么……就拿你的全族老幼的命來抵吧。” 朱棣回頭:“搜捕他的家小,一個不要放過。” 朱棣隨即,又指著劉榮人等道:“還有他、他、他、這個,還有那個……一個都不要放過。” 朱棣冷冷地接著道:“這是你們說著……朕暴虐的,那朕就暴虐給你們看看。且看朕的刀利,還是爾等嘴利!” 徐奇雖是感動了自己,可當知道最后結果時,卻不寒而栗,忙道:“臣……臣此舉,絕無私念……” 朱棣完全不理。 劉榮等人哀嚎:“陛下……饒我家人一命。” 朱棣依舊置之不理。 倒是張安世道:“陛下,臣有一言。” 朱棣看向張安世:“說。” 張安世道:“陛下,他們之所以口口聲聲說著蒼生,卻只與士紳勾結,說到底,是他們自己便是士紳。臣以為,陛下還是網開一面,誅殺他們全族老幼,實在殘忍。陛下寬大為懷,何不只誅其近親,其余老幼,便貶為賤民,流放天涯海角,讓他們以苦力為生,教他們兒孫,子子孫孫都做真正的百姓!” “如此一來,他們的子孫平日里被那些所謂的耆老和士紳欺壓,而他們卻有一個與之勾結的祖先,只怕也要憤怒不已,以此為恥。” 朱棣惡狠狠地看了張安世一眼。 而后,目光又溫柔了下去。 他恨張安世不爭氣。 成日被人罵為酷吏,可有酷吏之名,卻總在關鍵時刻,留人性命。 朕欲大開殺戒,這家伙卻總在這時候希望他能夠網開一面。 這家伙……終還是太子養大,雖是幾經磨礪,卻還是有心慈手軟的一面。 朱棣本想說,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不過細細思量,卻還是道:“徙去何處為好?” 張安世道:“大漠。” 朱棣挑眉道:“戍邊守城?” “正是。” 朱棣帶著幾分疑慮道:“倘使其與胡人勾結,又當如何?” 張安世道:“若是他們真能用他們這一套教化胡人,那再好不過。陛下……臣倒希望,胡人將來修一點什么東西,結果錢花了,卻是一事無成。此等酒囊飯袋,若真勾結胡人,或對我大明有利。” 朱棣低頭沉思了一下,便道:“其族人可逃死罪,可其至親骨肉,卻不可寬恕,統統誅殺,一個不留。” 張安世這次閉上了嘴,沒再說話了。 朱棣又道:“至于這些反賊,統統以凌遲極刑處置。張卿這個主意,也未嘗不可,他們既思懷暴元,那么……就將他們的親族,統統送去胡人那兒也未嘗不可。” 說著,朱棣上馬,便道:“將他們統統拿下。” 眾人轟然應諾:“遵旨。“ 徐奇聽著,已是寒了心,他此時就如遭了晴天霹靂,口里想說什么,他已是無言以對了。 陳道文徑直將他們綁縛了,隨即便預備動刑。 這是一場欽案,牽涉者,何止區區徐奇人等。 而朱棣也已上馬,率人向前。 前頭乃徐奇等人糾集起來的官軍。 錦衣衛等人打出天子儀仗,頃刻之間,這官兵見狀,誰還敢阻攔?一個個紛紛跪在道旁,口呼萬歲。 朱棣冷著臉,他心里還有心事,等他移駕至布政使司衙,行至廳內,張安世亦步亦趨地跟上。 這時候,朱棣突然回頭瞪了張安世一眼,怒道:“做人不可心慈手軟,朕再三提醒,你竟還不知悔改!” 張安世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道:“臣……” 只是他才吐出一個字,朱棣就打斷他道:“這些人……若是不斬草除根,他們只會覺得你軟弱可欺,你不要指望這些人會悔改,他們即便受挫,也只會潛伏爪牙,安生一時。” “看著表面順從,可等到有了時機,便必會報復。到了那時,這些滿口仁義,滿口為民做主之人,他們要屠戮你的時候,是斷不會對你有半分心慈的!” 張安世聽罷,心里一驚,卻又是一時無言以對。 朱棣看著他半響,倒是語氣又緩和了下來,轉而道:“你太順利了,和太子一樣,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生死,富足的日子,教你們雖曉得駕馭和行事的手段,卻不知……人心的真正險惡。” 他背著手,踱著步,接著道:“今日不誅盡他們,可若朕與你落入他們的手里,便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