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斬草除根-《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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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湛嚎哭著道:“陛下,有亂民闖入臣之府邸,打死了臣的兒子,陛下……啊……此等刁民,與謀反無異,理應(yīng)誅殺。”
他頓了頓,又老淚縱橫道:“這些人,如此膽大包天,一定是有人背后唆使,臣……請陛下……為臣做主。”
朱棣端坐不動。
殿中又沉默了。
這殿中,滿是悲戚。
而朱棣不言,百官亦戶敢言。
只有劉湛還在抽泣。
朱棣默默地看向張安世。
他顯然認(rèn)為,這件事讓張安世來回應(yīng)比較好。
可張安世低垂著腦袋,似乎沒有察覺到皇帝正注視著他。
“陛下,我乃朝廷大臣,尚且受此侮辱,何況是尋常百姓?如今,京城內(nèi)外,盡是亂黨,大加殺戮,陛下難道不知嗎?是誰堵塞了言路,使陛下對如此重大的事不知情,臣請陛下,速下旨意,誅殺刁民亂民,以正綱紀(jì)!”
劉湛隨即,又是嚎哭。
眾人都看向劉湛。
有人兔死狐悲,有人皺眉,也隱隱生出擔(dān)憂。
更有人意味深長,這里的都可謂是人精,他們知道,劉湛只是一個試探而已,先拿這個來試探一下陛下的反應(yīng),接下來,才端上正菜。
朱棣依舊看著低垂著頭的張安世,看的眼睛都酸了了,最后慢悠悠地道:“張卿。”
張安世這時才微微抬頭道:“臣在。”
朱棣道:“劉卿說外頭都是亂民和刁民,這些可是有的嗎?”
張安世道:“陛下……臣……不確定。”
“嗯?”朱棣慢條斯理地道:“如何不確定?”
張安世道:“臣這幾日,都在看邸報,可邸報之中,都是關(guān)于百官勸諫陛下從善如流,以蒼生為念的消息,其中還有許多文章,是說……是說……”
張安世在此頓了頓,從容地從袖里掏出了幾份邸報。
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將邸報打開,慢悠悠地道:“說是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民之所向,陛下不可不察,古之圣君,無不以蒼生百姓為念……”
朱棣咳嗽。
張安世一頓,而后又道:“陛下,所以臣湖涂了,據(jù)臣所知,外間鬧的百姓,都是因?yàn)閭鞒鰪U黜新政的流言,百姓們害怕失去生計,所以這才紛紛‘滋事’,這不正是民之所向嗎?怎么轉(zhuǎn)過頭,他們又成了刁民亂民,非要教他們一網(wǎng)打盡不可。”
“這樣太不講道理了,莫非我大明……還有其他的百姓,可那些要陛下向著他們的百姓在何處,臣卻沒有瞧見,再者,這邸報中說,這請陛下愛民如子的奏議,還是劉湛劉公所提出來的。劉公……”
張安世看向劉湛:“你瞧,這邸報中,明明白白就寫了你的名字,這是不是你說的話?若不是,那么是誰逼迫你說的,你是堂堂侍講學(xué)士,這天底下,誰可脅迫你說出這些話?”
劉湛聽罷,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良久,他爆發(fā)出吼叫:“殺人者死!”
張安世依舊澹定從容地道:“那么請問,是誰殺人,你找出真兇來,若是找出真兇,當(dāng)然殺人者死。可是,劉公你只是死了兒子,你的心思也太過歹毒了吧,就因?yàn)槟銢]了一個兒子,竟要陛下大開殺戒,誅殺所有失去生計,四處奔走為之鳴冤的百姓,這可是十?dāng)?shù)萬人之眾啊!劉公……你瞧你怎么說的,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你要陛下大開殺戒,豈不是要教陛下做隋煬帝,就為了你的一己之私,你棄朝廷于不顧,將君父束之高閣,你還有良心嗎?你堪為大臣嗎?你還是個人嗎?”
劉湛聽罷,腦子更是嗡嗡嗡。
人在極端的憤怒之中,自然是容易不理智的。
他眼眸一睜,眼眶發(fā)紅地勐然看著張安世,勃然大怒道:“就是你張安世殺的,是你挑唆,是你慫恿。”
“你的意思是……”張安世依舊平靜地道:“我張安世竟可反掌之間,挑唆千千萬萬的百姓,劉公,這些話你自己相信嗎?你不是一直都在呼喊著民心所向嗎?可這民心一旦不向著你,你便恨不得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誅殺殆盡,現(xiàn)在卻還想栽贓和冤枉我這大明的郡王,太子殿下的親舅子。”
“你最好再好好想一想再說這番話,如若不然,我不依的,你只是死了一個兒子,可我被你潑了臟水,受你這般無端的侮辱,使我蒙受不白之冤,我甚至在懷疑,你這樣侮辱我,乃是蓄謀已久,為的是借此攻訐太子,是想要暗指陛下,莫非……”
頓了頓,張安世顯出一臉驚愕之色道:“莫非,這兒子是你故意殺死的,你殺死自己的兒子,就是為了要栽贓于我?”
什么叫錦衣衛(wèi),這就是錦衣衛(wèi)!
平日里,張安世是講理的,可人家不跟張安世講理。
就你們會潑臟水嗎?
我張安世堂堂錦衣衛(wèi)頭子,照理來說,栽贓構(gòu)陷才是本職。
劉湛聽罷,更是怒從心起,他本就處于喪子之痛中,如今張安世一番話,左一口你不過死了一個兒子,右一個你兒子死了,令他瞬間炸了。
劉湛怒不可遏地道:“小人,卑鄙小人,你……你……”
張安世冷冷地看著他:“出爾反爾,你才是小人!前幾日,還在大呼民心所向,要陛下從善如流,應(yīng)天從人,俯順輿情。可轉(zhuǎn)過頭,便要誅殺百姓!我張安世愛民如子,不忍天下的百姓,被你殺戮,如今反而卻成了卑鄙小人?怎么,你會寫文章就了不起,以為寫了錦繡文章,混淆是非黑白,就可逆轉(zhuǎn)天心民意?”
劉湛瞪大著眼睛,淚如雨下,他怒極。
于是,不顧一切地突然暴起,而后狠狠一拳,朝張安世的胸膛砸去。
哐當(dāng)!
這一拳,已用了劉湛畢生之力。
這顯然發(fā)生得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可拳頭狠狠地砸在張安世的身上,驟然之間,劉湛的怒極的臉,突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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