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雙喜臨門-《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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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縉道:“殿下應該很懂吧。”
張安世臉一紅,倒是大喇喇地道:“本王光顧著看故事去了。”
解縉微微一笑,道:“這句話進一步的闡述,就是諸侯用夷禮則夷之,夷而進于中國則中國之。意思是:對于采用夷狄禮俗的諸侯,就把他們列入夷狄;對于采用中原禮俗的諸侯,就承認他們乃是中國之人。這即是禮,現在諸藩國已遠離中國,久而久之,若是漸漸的接受蠻俗,則遲早會變成夷人。唯有堅持崇文重教,才可永保本色。”
張安世似乎想起了什么,隨即道:“本王記得,當初朝廷倒是流放了一些讀書人,在各藩國的同文館,這難道還不夠?”
“遠遠不夠。”解縉道:“同文館是教化蠻夷和土人的,我大明的海外子弟,當然要學中國的學識。”
張安世道:“既如此,那么讓諸王自行委派人去教授才是。”
解縉搖了搖頭,才道:“這也不成,一方面,是人才難得,其二,是師資薄弱,所以……需請殿下這邊……幫襯一二。”
張安世倒也沒有拒絕,而是道:“如何幫,你說罷。”
解縉道:“棲霞主要的幾個大學堂,如官校學堂,算學學堂,工學學堂,醫學院等等,可至各藩,設立分學堂,所有的博士、助教,都由殿下委任,當地藩國子弟,在分校修學兩年之后,再入棲霞學習三年,也依各大學堂一樣,準予畢業,殿下以為如何?”
張安世不由道:“且慢,我們方才好像說的是崇文重教,對吧?既是崇文重教,難道學的不是孔孟之道,怎么成了辦學堂?”
解縉微笑:“因為天下無不變之法,天下也無因循守舊之學。《漢書,董仲舒傳》曰:竊譬之琴瑟不調,甚者必解而更張之,乃可鼓也;為政而不行,甚者必變而更化之,乃可理也。故漢得天下以來,常欲治而至今不可善治者,失之于當更化而不更化也。”
張安世:“……”
解縉道:“這話的意思是,當我們彈奏琴瑟時如果音律不和諧,特別嚴重的話就必須解下舊弦,更換新弦,才可以重新彈奏。治理國家也是這樣,如果遇到了阻礙,嚴重的時候也一定要加以變改,才能治理好國家。”
“所以,自從漢朝奪取天下以來,統治者一直想治理好國家,可是至今一直沒有治理好,其主要原因就是應當變革的時候而沒有變改。”
張安世恍然大悟。
解縉接著道:“所以中國之法與圣人之學,歷來都是順時而變。譬如孔圣人在的時候,要求君子學習六藝,可此后,人們覺得六藝已無用,因而自然改為了研究經學。自有儒以來,春秋之儒與秦漢之儒不同,秦漢之儒,與唐宋之儒,又有別。而今……我明儒,自然也要有所改變。”
“從前學禮儀,現在學經世致用之學,其實都是符合孔圣人主張的,孔圣人所追求的……乃是王道仁愛而已,只要王道仁愛不失,在此基礎上,建立一套百姓們可以得到實惠的禮法,那么……無論讀書人學習什么,都是孔圣人所推崇的,這也是一種崇文重教,乃是我大明有別于蠻夷的所在。”
張安世微微張大了眼眸,不禁感慨道:“嘖嘖嘖……還是你們厲害啊,怎么都有理。”
解縉依舊臉色平和,不急不慌地道:“殿下不必出言譏諷,孔圣人還推崇大一統,即諸侯臣服于王室,建立亙古不變的禮法,現在中國的學問已經有所改變,那么諸侯也要順應時局。只是眼下,各藩國實在沒有余力,這才請殿下能夠提供幫助。”
頓了頓,解縉繼續道:“當然,這對殿下,也有好處,殿下創建各學堂,如今……將自己的學問,傳授與四海之內,四海之內的辛辛學子,無不學習殿下的學問,這也是桃李滿天下,是值得欣慰的事。”
張安世覺得這解縉說話不腰疼,苦笑道:“這么多藩國,花費的人力物力,可是不小呢。”
解縉這下沒吭聲了,說實話,大家都知道張安世有錢,張安世這家伙,滴咕這樣的話,實在有點違心了。
張安世沉吟之后,才又道:“不過……若是能幫襯,那自是再好沒有了。本王與諸王,本就是同氣連枝,總之,本王來想辦法吧。”
解縉頓時大喜道:“殿下若能同意,實是利在千秋。”
張安世卻是突的道:“解公比其他諸王還是要強一些。”
解縉疑惑地看向張安世道:“噢?”
張安世道:“諸王只個個看著眼前,想著做一個討債鬼,伸手只想要火器,要戰馬和甲胃。可解公所想的,卻是各藩國百年之后的大計。”
解縉微笑道:“殿下過譽了,此番陛下既是征辟下官入朝,下官又久在爪哇。所以既能忝為文淵閣大學士、吏部尚書,又熟悉藩國實情,自然而然,要建立一套新的天朝與藩國禮法,唯有如此,才不枉平生之愿。”
張安世點頭,聽了這么多,他大抵能理解解縉的心思了,骨子里,解縉還是一個儒生,而儒生的本質,其實就和周公一樣,都希望能夠治國平天下,他們可能對于戰爭不太熱衷,卻極熱衷,建立一套秩序,說穿了,這放在后世,就是所謂的制度建設。
這是銘刻在骨子里的東西,就好像基因一樣,無論他們采取什么樣的學問去治理天下,總而言之,這老本行,他們是斷不會丟棄的。
張安世此時的臉色顯得越加隨和起來,感覺眼前的解縉也變得順眼了許多,不自覺地帶著幾分關切道:“解公回京,可還習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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