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數(shù)日之后,張安世興沖沖地回京了。 他這番來回奔波,自是為了鐵路的事宜。 這事太大了,一旦成功,那么新政便算是徹底的定鼎。 從中受到恩惠的百姓,更是不計其數(shù)。 反對新政的士紳以及大臣,他們的土壤,也將至此徹底地喪失。 回京之后,張安世還沒來及得回家,卻是匆匆便入宮覲見。 朱棣聽聞張安世自饒州回來,倒也喜出望外,當(dāng)即召張安世,此時,解縉人等,本與朱棣正在議事。 張安世到了朱棣跟前,行過了禮,朱棣道:“賜座。” 張安世便欠身坐下。 朱棣關(guān)切地道:“皇孫在饒州如何?” 張安世道:“陛下,皇孫殿下不辭辛勞……” 朱棣擺擺手:“不必吹捧,只說實情?!? 張安世便道:“陛下,這是皇孫殿下的奏疏,教臣代為呈上?!? 張安世將奏疏掏出來。 朱棣聽罷,卻只笑了笑:“你直接轉(zhuǎn)述即可,朕就不必看了。朕如今,眼睛有些花了,不比從前?!? 張安世卻道:“陛下,臣也不知這奏疏之中所言何事,這是奏疏,臣怎敢去看?” 朱棣這才頷首,給了亦失哈一個眼色。 亦失哈會意,去取了奏疏,轉(zhuǎn)呈朱棣面前。 朱棣于是低頭看了一會兒,臉色起初是慈和的,可轉(zhuǎn)瞬之間,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豈有此理!”朱棣氣呼呼地道:“這像什么話。” 眾臣都不由得心驚,胡廣更是急切地道:“陛下,皇孫莫不是出了何事?” 朱棣卻置之不理,又看了一會兒手上的奏疏,轉(zhuǎn)而抬頭看一眼張安世道:“朕的孫兒是怎么說的?” “啊……”張安世很是無辜地道:“陛下,皇孫殿下沒說什么啊,只是和我提及了一些舊事,又說,為了天下黎民百姓,為了祖宗基業(yè),他定要將這鐵路的事辦好,要為陛下分憂。臣很是欣慰,好生鼓勵了他一番,告訴他,人生在世,唯忠孝而已,他能生在帝王家,如今身兼重任,卻是忠孝可以兩全,只要將事辦好,既為君父分憂,又可使陛下得以安慰……” 朱棣的臉色忽明忽暗。 解縉人等,分明感受到朱棣臉色極不好看,可又似乎,努力在克制著什么。 良久,朱棣吐出一口氣道:“卿等告退吧,張卿留下?!? 解縉等人不明就里,卻也只好乖乖告辭而去。 此時,殿中只余朱棣、亦失哈和張安世。 朱棣則再也按捺不住火氣,罵罵咧咧地道:“怎么又要銀子?五千萬兩銀子,還不夠嗎?朕的內(nèi)帑要空了,這是在敲朕的骨,吸朕的髓??!” 張安世一臉詫異地道:“什么,要什么銀子?” 朱棣斜眼看他:“你會不知?” 張安世道:“臣……臣所知不多。陛下,你也知道,皇孫殿下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臣雖名為他的舅舅,可實際上,終究他是龍孫,臣只是臣子,君臣有別,有些話,也不敢細問。” “是啊,他長大了,翅膀硬了?!敝扉Φ溃骸半薹讲艓子鹋僧?dāng)著解卿人等的面,終是忍住,家丑終究不可外揚,教他修鐵路,他這鐵路,怎么修的這樣的貴?如今,興鐵道乃國策,他這江西鐵路司,更是開了先例,天下不知多少人,都在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倘若有什么失策之處,只怕要被人貽笑大方。哎……” 朱棣嘆了口氣,臉上郁郁之色背著手,來回踱步。 張安世道:“陛下,這奏疏里頭,又要多少錢糧?” 提到這個,朱棣又感覺自己的火氣突突上升,惱怒地道:“還要再追加兩千萬兩,不是一次兩千萬,是每年兩千萬……朕辛辛苦苦攢下的這些內(nèi)帑,全數(shù)都給他,只怕還不夠,難道還要教朕去借貸不成?” 張安世聽罷,卻道:“借貸也不是不可以的,大不了,臣讓聯(lián)合錢莊,給一個優(yōu)惠的利率?!? “嗯?”朱棣目光如劍一般落在張安世身上。 張安世連忙咳嗽:“陛下,依臣看,此例不可開,這只是修鐵路而已,瞻基平日是很聽話的,今日真的成了這個樣子,要不,臣再去一趟饒州,代陛下狠狠申飭他一番?!? 朱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