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一個個收拾-《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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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原吉也有些六神無主。
甚至包括了這殿中的諸多翰林。
他們原本是站在制高點上,抨擊鐵路司給江西布政使司所帶來的危害。
可誰能想到,在此,卻突然揭出了一個夏原吉和翰林們都無法回答,甚至不敢回答的問題。
夏原吉張了張嘴,似乎一時找不到言語,頓了好一會,才硬著頭皮道:“陛下,此事……戶部……自會清查,可能這涉及到……當初江西填湖廣,以及……”
朱棣顯然對這回答,極不滿意,甚至此時帶著格外的憤怒。
他厲聲道:“那么你來告訴朕,江西到底有多少戶?”
夏原吉:“……”
朱棣道:“爾乃戶部尚書,平日里每日哀嘆國庫中的錢糧不足,這錢糧從何而來?乃源自于黃冊的軍民百姓,你每日在朕面前嚎哭,你既如此愛惜錢財,可為何江西在冊之民,不過區(qū)區(qū)七十萬余,而單單投奔鐵路司的軍民百姓,就有百二十萬戶?這多出來的五十萬戶,難道是憑空變出來的嗎?”
朱棣冷笑,又道:“且這還是投奔了鐵路司的百姓,那些沒有投奔鐵路司的呢?再者,鐵路司尚且還未深入贛南,贛南百姓,尚未大舉遷徙,這又有多少戶?區(qū)區(qū)一年時間,遷徙至鐵路司各站的百姓,竟遠遠超出了江西本地造冊人戶,”
大概因為氣憤,朱棣的臉上越發(fā)緊繃,道:“朕想問你,這上上下下,到底隱瞞了多少人口,區(qū)區(qū)一個江西是如此,那么全天下,又有多少這樣的隱戶?”
朱棣自己都嚇壞了。
因為這實在過于可怕。
其實隱戶的問題,朱棣不是不知道,他不是傻瓜,自然清楚,大明從太祖高皇帝在的時候,就有隱戶的存在。
只是……畢竟清查起來,實在費時費力,所以朱棣雖知情,卻只認為隱戶可能只是少數(shù),絕大多數(shù)的百姓,應(yīng)該還是在冊的。
可這鐵路司的奏報,卻一下子揭開了一個事實,隱戶這個群體,比朱棣所想象中要多得多。~
綱紀敗壞到這樣的地步,作為戶部尚書的夏原吉,居然不聞不問,甚至假裝什么都不知。
反而對于鐵路司造成的江西布政使司稅賦大減而侃侃而談。
朱棣心里的氣憤越發(fā)濃烈,他死死地盯著夏原吉,見他低著頭,默言無語,便步步緊逼道:“朕在問你的話!”
夏原吉忙是拜倒,誠惶誠恐地道:“臣會竭力清查……”
朱棣的眼里似要迸發(fā)出火焰來,他冷冷地看著夏原吉道:“情況,你不可能不清楚,朕不要具體的數(shù)目。朕要你回答,大抵幾何?”
夏原吉苦笑一聲,搖搖頭:“臣不知。”
朱棣更惱怒了,道:“你既不知,那么可知道,這其中流失掉的稅賦,有多少?”
夏原吉惶恐地道:“臣……有失察之罪。”
“何指失察?”朱棣反問道,而后慢悠悠地接著道:“朕若是記得沒錯,夏卿祖籍乃江西德興府人吧?”
此言一出,夏原吉身軀微微一顫,臉色越發(fā)的難看。
朱棣背著手,頭微微低垂著,似乎在思索著什么,過了一會,才慢悠悠地接著道:“你入朝為官之前,應(yīng)該就知道,各州府的情況,什么人在冊,什么人是隱戶,你會不知嗎?”
夏原吉:“……”
朱棣看他依舊不言,似乎耐心快要耗盡了,此時勾唇冷笑,卻比方才笑得更冷,道:“你既已知,可入朝以來,不聞不問,直至成為戶部尚書,依舊也對此視而不見,平日里倒是憂國憂民,對許多不妥的現(xiàn)象大加評議,卻偏偏,在這事上頭成了瞎子、聾子嗎!”
朱棣這話可謂是不留情面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對于戶部尚書而言,如此嚴厲的申飭,已算是誅心之言了。
他身體不自覺地抖了抖,而后于是叩首道:“臣……有萬死之罪。”
朱棣繼續(xù)慢悠悠地道:“萬死?是啊,萬死之罪,朕對卿多有仰賴,哪怕夏卿對朕多次指手畫腳,朕也隱忍,這是因為,朕以為你是忠實之人。這么多年來,朕一直教你掌管戶部,將天下的錢袋子都交給你,不可謂不信重,可現(xiàn)今才知,你竟也有如此狡黠的一面。”
夏原吉已是心如死灰。
對皇帝而言,是可以容忍大臣有錯誤的,甚至能力不行,其實也并非不可容忍。
唯獨這狡黠二字,一旦有了這樣的定義,那么就純粹成了信任問題了。
當一個人變得不可信起來,那么……還怎么任用?
“臣……有死罪,懇請陛下,念臣尚有苦勞,準臣辭官致仕……”夏原吉叩首,頭伏在地上,他語氣已格外的凄涼起來。
到了這樣的地步,若是能致仕,其實已算是很好的結(jié)局了。
朱棣卻是冷笑道:“這就想走了嗎?”
夏原吉打了個哆嗦,一臉死灰,卻大氣不敢出,默默地低著頭,只等最后的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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