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計劃的一部分-《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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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縉顯得冷靜,不疾不徐地道:“臣所發(fā)現(xiàn)的規(guī)律,乃是錢莊。”
朱棣:“……”
解縉接著道:“既然有人背后操縱市場,那么就必須動用大量的金銀,而凡有金銀,就必然涉及到錢莊的調(diào)度,如此大額的交易,這錢莊怎能置身事外呢?”
朱棣倒是一下受到了啟發(fā),于是道:“所以你教人盯著錢莊,便可察覺出其中的蹊蹺?”
“沒有這樣容易,不過大抵也差不多。”解縉道:“除此之外,便是探知交易所那邊的詳情,既是大規(guī)模的采買,肯定有痕跡!可是……這些采買,又必然會想辦法悄然無聲地實行。”
“悄然無聲?”朱棣若有所思。
解縉道:“這教掩人耳目,一旦被人察覺,自然也就會引發(fā)議論。到時,只怕他們還未收購?fù)瓿桑@商品便已價格高昂了,定然無利可圖。”
朱棣聽罷,下意識地點頭。
解縉又道:“所以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在場外進行一些零散的交易,盡力在此之前,不去驚動交易所。直到期限來臨,再突然至交易所,進行大規(guī)模的交易,等到大家醒悟過來時,這商單已收購得七七八八了。除此之外,單憑一人進行收購是不成的,既是如此大規(guī)模的收購,那么必然涉及到了大量的人力,而這些總有蛛絲馬跡……”
解縉說罷,卻又道:“臣的族人,盡在爪哇,臣雖在京城,卻無一日不掛念。因而,察覺此事之后,便心中不免滋生出一些貪念,總想給自己的子孫族人們,留下一點什么,使他們免遭苦痛……只是臣忝為文淵閣大學(xué)士,竟還如此,可謂是為虎作倀,實在萬死之罪。”
真論起來,解縉根本沒有什么罪,畢竟沒有牽涉到勾結(jié),只是跟著買罷了。
何況他真正的殺手锏,是他那遠在爪哇的族親!當初,朱棣收拾解縉的時候,這解家老小,可沒少受折騰,現(xiàn)在都還在爪哇‘受罪’呢。
因而,每每解縉提及,朱棣都不免心里有幾分慚愧!
這解縉雖犯了錯,可在爪哇也有功,入朝之后,更是殫精竭力,人家一家老小還在爪哇國呢,想想都教人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朱棣忙道:“解卿無罪。”
可胡廣聽的心都涼了。
本來見解縉竟也在其中,心里還說,法不責(zé)眾嘛,我家兒子應(yīng)該不是罪最重的。
結(jié)果人家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因而,心理變化就成了起初的對解縉的擔(dān)心,到對解縉的嫉妒,如今的念頭卻是……咋好像就剩我成壞人了?
解縉此時朗聲道:“謝陛下。”
朱棣道:“你們呢,你們呢?你們也如解卿一般嗎?你們難道也有族親,遠在萬里之外?你們是家里沒有余財了,日子過不下去了?朕看,你們這是吃了豬油蒙了心智,因而膽大包天,合謀一起……干出這樣的勾當。”
朱棣頓了頓,氣呼呼地繼續(xù)道:“朕都為你們臉紅,就為了你們的利益熏心,置自身于大臣的體面而不顧。這樣的于民爭利,為了新政,這些年來,朝廷取信于商賈還有軍民百姓。如今,卻因為你們干的勾當,這些信譽,蕩然無存。這世上的事,要做成一件事容易,可要敗壞一件事,卻是輕而易舉,今日朕若是縱容爾等,他日且不說你們要上房揭瓦,這天下商賈和軍民們也不答應(yīng)。”
朱棣此時可謂是怒不可遏,其實這也可以理解。
他朱棣都不敢壞規(guī)矩呢,畢竟朱棣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這等事就是竭澤而漁,可這些家伙們,卻敢干他朱棣不敢干的事,真真是豈有此理!
張和朱勇,卻已是嚇壞了,忙是磕頭如搗蒜。
朱棣繃著臉道:“朕斷然不可姑息養(yǎng)奸,爾等干出這樣的好事,說罷,朕該如何處置?是將你們流放,還是該抄沒你們的家產(chǎn),以謝天下呢?”
張和朱勇已是瞠目結(jié)舌。
胡廣更是嚇得魂不附體。
這要是真抄沒起來,可就真玩完了。
胡廣是越想越怕,怕得身如篩糠。
反是解縉已是置身事外,他看著這些面如死灰的人,其實心里,大抵明白。
事情的真相,其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以這殿中之人,如胡廣、朱勇、張的智商,說難聽話,就算他們加一起,全部參與密謀,別說玩轉(zhuǎn)那交易所,這真金白銀進去,他們能不傾家蕩產(chǎn)地出來,都足以讓解縉高看他們一眼了。
這件事,難道陛下不是心知肚明?
此事,真正的罪魁禍首,乃是張安世和漢王。
只是張安世眼下且不說得了圣寵,單憑眼下張安世的地位,朱棣也要保著,好讓他來推行新政的。
至于漢王殿下,就更不必說了。當初雖說有點不爭氣,可畢竟這是嫡親血脈,而且陛下老了,人越老,就難免有了舐犢之情,會想念遠在萬里之外,卻不能相見的兒子,這兒子為了大明的千秋萬代,不得不送去海外,永為藩屏,一輩子也難得踏入大明的疆土,對于陛下而言,本身對漢王就有幾分愧疚之心。
這樣算的話,本質(zhì)上,朱棣知道事情十分嚴重,這已牽涉到了取信天下人的問題了,處置不好,是要動搖國本的。
那么,在以上情況之下,朱棣要唯一干的,就是將胡廣、張這些人召來,狠狠地收拾一頓。
一方面,給天下人一個交代,至少可以平息一些議論。
可另一方面,卻是敲山震虎,殺雞儆猴,雖表面上沒有加罪張安世和漢王,實際上卻是對張安世和漢王的警告。
而對于胡廣、張、朱勇這些人來說,其實也是有苦說不出,其實這也可以理解,他們對此是心知肚明的,可現(xiàn)在能招供出張安世嗎?
因而,自己只能踏踏實實地做這個替罪羊了。
一切都是心照不宣,對此,解縉便不疾不徐地道:“陛下,臣倒以為,此事畢竟前所未有,到底以何罪論處,卻也難以論說,倒不如……召宋王殿下來,看他怎么說?”
朱棣深深地看了解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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