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自是感覺心頭的希望,一下子落了下來。 張安世的心情卻顯然不同,說到此處時,甚至突然有點動情了。 雖說他最愛的外甥還是朱瞻基,自己下半輩子,也指著至親至愛的瞻基呢。 可這兩個外甥,終究也是自己的骨肉至親,怎么說,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是有感情的。此時不由眼里也有些濕潤,深深吸了口氣,道:“你們到了扶桑,可要穩穩當當的,尤其是注意,不要沉溺女色!要像阿舅一樣,平日里多打熬身體。你們許多見識,還遠遠不夠,要多聽身邊人的建言,不要魯莽行事!有什么事,都送書信來,要和阿舅商量著來。” 二人也不是沒良心的人,聽著這話,眼眶也微微一紅,顧不得阿舅的小氣了,便都小雞啄米的點著頭。 張安世吸了吸鼻子,才又道:“終有一日,阿舅會去看你們的,去吧,去吧……” 雖說教他們趕緊走,卻又不放心,又扯著二人千叮萬囑了一些事。 這才回過頭,將那盛晨叫到身邊,不忘認真囑咐道:“交代的事,都記牢了吧?” 盛晨從十四歲起,先是做礦工,此后又自學,漸漸的在棲霞商行里嶄露頭角。 甚至因為自學了一些識文斷字和算術之后,還擔任了一段時間賬房,此后,他似乎還不甘心,卻又自考進了礦業學堂,此后,一直擔任棲霞商行旗下的礦山和冶煉的掌柜迄今。 此番張安世教他去,他也是有所疑慮的,畢竟雖算不上功成名就,可在直隸這兒,他也算是如魚得水,待遇豐厚,在棲霞商行里頭的地位也不低。 可張安世將他親自請來王府,喚他一聲先生,而后畢恭畢敬地請他幫這個忙,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宋王殿下禮數周到到了這樣的地步,若是不去考慮,那就真的不太禮貌了。 雖然宋王殿下沒有許諾什么前程,可盛晨卻也心知肚明,這位宋王殿下,其他方面可能有所爭議,可對自己人,卻一向是照顧有加的。 只是……終究是出海,單憑這個,還不足以讓人直接舍得離家萬里。 真正讓盛晨動心的是……張安世他指明的幾處扶桑巨礦,若是當真照宋王殿下的指示,那么單單這幾處,可以說是有史以來,天下第一的富礦了,這樣的富礦,一旦勘探采掘出來,是足以名垂青史的。 盛晨也是俗人,他一輩子和冶金以及開礦打交道,不知打理過多少的礦山。 可畢竟,這中原之地,曾經歷經了不知多少繁華和滄海桑田,卻也知曉,天下有數的金礦和銀礦,其實早已前人們給發現和采掘了,即便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富礦,也必是采掘難度大,成本高的地方,做買賣嘛,講究的是成本和收益,沒有大利可圖,自然而然,也就沒有了動力。 如今,他想去試一試,或許……他真能在這千秋史筆上,留下一個名字。 當下,盛晨也不免露出幾分真摯之色道:“殿下放心,這對學生而言,乃是天下第一要緊的事,自然不敢忘了殿下的叮囑。” 張安世繼續叮囑道:“這幾處巨礦,都在那兩個小子的封地上,所以……你安心帶著人,勘探、開礦和冶煉即是,到了那兒,你雖非王府的長史,卻也絕不在這兩個王府的長史之下,但凡涉及到冶煉、礦產、運輸轉運等等的事宜,莫說是王府的長史,就算是那兩個小子,也不能干涉你!” 頓了一下,他接著道:“至于前期所需的資金,還有咱們新商行的名目,以及所需的人力,這些都不會擔心,我已命人,給新洲發了急報,那邊已預備了幾船的物資還有機械工具,隨時供應。除此之外,還有碼頭的建設,咱們這個新商行,也要費心。” 盛晨道:“殿下放心,學生絕不辜負殿下。” 張安世點點頭,嘆息道:“好生用命吧,家里的事,本王會來照料。” 盛晨一一應下,又感謝了一番。 ………… 另一邊,遠遠看到宋王的大駕來了,隨即便走。 乘輿里頭,東宮的李昭訓可謂是五味雜陳。 她乃朝鮮國上貢的美女,隨即便隨手被朱棣賞去了東宮。 原本只是一個宮娥罷了,誰曉得,卻幸運的成為了妃嬪。 當然,說是妃嬪卻是過了,論起來,她連妃嬪也算不上,她所幸運的,是給太子生下了幾個孩子。 在這東宮之中,她自然知曉自己是不可能和太子妃張氏相比的。 可理性歸理性,有時見張氏那般的派頭,還有張氏身邊的那兄弟呼風喚雨,再見朱瞻基這得了萬般寵愛,還是不免心里嫉恨。 無數次,她心里想象著自己乃是正妃張氏,朱瞻埈乃是嫡長孫,沉浸其中,真不知該有多美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