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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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損失巨大之外,只怕這事,要被人嘲笑一百年。
朱棣聽到這番話,頓時露出了值得玩味的樣子,看了看朱瞻埈,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張安世。
張安世的臉色,倒是平靜。
不過朱瞻埈無論如何也是朱棣的孫兒,即便只是庶出,此刻朱棣也已洞察到,朱瞻埈此時臉色的難堪。
于是他便下意識地轉(zhuǎn)圜道:“這……嗯……這說來說去,還是瞻墉的運氣,誰能想到,這藩地乃是風水寶地呢?”
這話的意思是,當初誰也不曉得江戶、石見這藩地如此豐腴,所以,只能算是朱瞻埈的運氣不好了。
其實也就是安慰朱瞻埈而已。
可這話,朱瞻墉就不甚愛聽了,他現(xiàn)在有錢,有了錢,自然膽氣也壯起來,當即便道:“皇爺爺,這可不是運氣,而是當初,這一塊藩地,其實……阿舅早就知曉……”
朱棣下意識地道:“知曉什么?”
“知曉這是風水寶地啊……”
朱棣:“……”
朱棣頓時臉色復雜地看他一眼,又看張安世一眼。
張安世這個時候,終究覺得藏不住了,當即便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朝朱棣行了個禮,道:“陛下……這個……這個……臣當初確實知曉。一方面,是早有緹騎,在扶桑進行活動,所以掌握了一些扶桑的情況。另一方面,臣……也是根據(jù)這扶桑的地形判斷,位于石見一帶,極有可能有大規(guī)模的礦藏。”
朱棣凝視著張安世。
而那朱瞻埈終于忍不住了,若是承認了張安世早知道那地方是風水寶地,要將這藩地給自己,而自己居然拒絕,他豈不是成了傻瓜?
朱瞻埈下意識地起身道:“通過地形,就可知道礦藏嗎?”
張安世道:“若不是提早知道,那么請問陛下,還有諸王,這銀礦藏在扶桑,上千年來,倭人也沒有察覺,反而是越王剛剛就藩,棲霞商行,這邊便立即帶了幾個地質(zhì)隊前往勘探,并且提早就準備好了大量采掘的設(shè)備,倘若不是事先知情,為何要提早準備?”
此言一出,朱瞻埈驟然啞口無言。
張安世繼續(xù)道:“還不只如此呢,越王就藩不過一年而已,大家對挖礦都是心知肚明的,想來諸王的藩地,都有礦藏,想來大家清楚,這一處礦脈,從勘探,到修路,再到采掘,之后提煉,此后售賣,這需要花費多少的氣力。若沒有提前的準備,莫說是一年,便是兩年、三年,也不可能有產(chǎn)出?!?
眾王下意識地點點頭,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挖礦的事了。
朱瞻埈霎時之間,臉色慘然,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其實他已心知肚明,這一切……是真的。
張安世嘆了口氣,看向朱瞻埈道:“鄭王啊鄭王,你是我的外甥,你我雖非至親,可你的父親卻養(yǎng)育了我,在我心里,我也是當你是親外甥看待的。我們骨肉至親,當初陛下要分賜扶桑給諸皇孫,瞻墉和瞻墡雖與我血脈相連,可我張安世怎會一味的偏私于他們?”
“這四皇孫之中,你年紀最長,所以當初我便認為,你的藩地該是最是豐厚,所以給你布置的這個藩地,既要又天然的良港,還要有富庶的礦脈……”
朱瞻埈聽到此處,臉又驟然之間紅了,事實已不容辯駁,這樣一個風水寶地,張安世都肯給自己,反而是自己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張安世接著道:“可結(jié)果……得來的是什么呢?得來的是鄭王對此心存疑慮,也不知是受了誰的挑撥,居然拒絕了如此的好意。不只如此,還教我蒙受了不白之冤,知道我張安世為人的,倒也罷了,某些不知道我張安世為人的,竟還以為我張安世偏愛自己的親外甥,故意刁難你們?!?
說到這,他幽幽地道:“時至今日,依舊還有人借此來調(diào)侃于我,使我是有冤無處申,有苦也說不出?!?
這番話,張安世說的情真意切。
朱瞻埈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這不但證明了他是一個傻瓜,更讓他無地自容的卻是,張安世的這一番責備,使他根本不知如何辯駁。
到了現(xiàn)在,當著皇爺爺和叔伯們的面,朱瞻埈也只好淚流滿面,下意識地行禮,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張安世很寬宏地擺擺手道:“人心隔肚皮,做人有所防范,也是無可厚非,此事也就罷了,我是長輩,自然不會將此放在心上,這件事也就這么過去了,至少現(xiàn)在,我總算也沉冤得雪……應當不會有人繼續(xù)在背后戳我脊梁骨啦?!?
后面這話一出,朱瞻埈更是面色羞紅,此時,卻也什么話也說不出,只是唯唯諾諾。
反是朱瞻墉得意洋洋。
朱棣笑吟吟地看著張安世,其實到了現(xiàn)在,一切都已水落石出。
其實這樣的風水寶地,給哪個孫兒得了,對朱棣而言,都無所謂,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嘛,只要這個人姓朱就可以了。
可現(xiàn)在細細思量下來,張安世這小子,倒是真有氣度,他并非是朱瞻埈的親舅舅,可當初,卻還是打算將這藩地給朱瞻埈,世間能做到這個公允的人,又有幾個呢?
這滿天下的人,甚至有不少就在朱棣的身邊,說起藩地的事時,都不免覺得張安世偏私。
偶爾,甚至朱棣自己也有所疑慮,可細細一想,人家自己的親外甥呢,偏私也是情有可原吧。
可現(xiàn)如今……等到水落石出的時候,方才發(fā)現(xiàn),張安世的品行,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高了許多。
當即,朱棣道:“張卿家如此大公無私,實為宗親楷模,這樣的人,來處置宗親事務,足以教人放心……你們說……是不是?”
朱棣眼神顧盼,目光灼灼地看向諸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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