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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醒悟，暗自猜測蔣高功掙的什么外財(cái)，是單開小壇呢，還是起課占卜？亦或是為人祈福？也不知能撈多少？

    茶水換了兩盞，蔣高功終于回來了，眉宇之間不露神色，看上去依舊高深莫測。眾道童隨蔣高功起身出門，臨走時(shí)，董宅管家又給每人封了五兩銀子——這是犒勞銀子，不計(jì)入簿儀之內(nèi)，簿儀是要入無極院公賬的。

    這點(diǎn)銀子已不入身家豐厚的趙然眼內(nèi)，但他無意間一算，仍是不禁有些駭然。身為念經(jīng)道童，只需功課優(yōu)異，保持在一等之列，每月便有數(shù)次下山齋醮的機(jī)會(huì)，一年算下來，輕輕松松掙個(gè)二三百兩不成問題。若是能有主持法事的機(jī)會(huì)，這個(gè)數(shù)目恐怕要翻上好幾番。

    晚間回到無極院，也無他事，趙然略略收拾一番，帶上一條薄毯，腰間掛上手爐，準(zhǔn)備前往藏經(jīng)樓。如今已是深冬，藏經(jīng)樓內(nèi)雖不虞漏風(fēng)，但仍是寒冷，沒有薄毯和手爐傍身，趙然是熬不住的。

    挑簾而出，卻見諸蒙正坐在廳堂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趙然也不管他，正要推門而出，卻不妨被諸蒙喚住：“趙師弟？”

    趙然腳步一滯，轉(zhuǎn)過身來望向諸蒙，卻見諸蒙猶豫片刻，道了聲：“我要走了。”

    “嗯？”

    “呵呵，我要走了……”

    趙然愣了，片刻之后醒悟過來，心中百味雜陳：“要走了？”

    “是，去華云館。趙師弟，我也不知該當(dāng)說些什么，總之，有些話不吐不快。”

    “請說。”

    “我與文秀妹子，自幼青梅竹馬……”

    “她現(xiàn)在是周雨墨。”趙然冷冷道。

    “……無論她現(xiàn)在是什么，在我眼中，一直是文秀。我只是想平心靜氣和趙師弟好好談?wù)劊蚕Ｍw師弟放下之前你我之間的不快。文秀和我相識(shí)那么多年，我和她之間的了解，不是趙師弟能比得了的，而且我父與周伯父也是至交，長輩們都是首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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