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還沒有收到他的新嗎?” “……剛剛看過郵箱,確實沒有?!? “那,門衛室有沒有收到什么‘可疑’的信?。” “早上剛問過老劉,也沒有,都是一些普通的信件。” “那傳真呢?” “更沒有了。咱們社傳真機那動靜,有文件傳過來半棟樓都聽見了。” “不應該啊……不應該啊……” 蕭建國頹喪地坐回椅子里,嘴里念念有詞。 在他面前的是已經升任花城社副主編的朱妍玲,她安慰道:“社長,您也別太著急。張潮連續寫了三個短篇,每篇的題材還都不一樣,恐怕以他的創作精力,也要好好休息一陣?!? 蕭建國搖搖頭道:“別看《畫皮》登在《十月》的9月號上,但是8月初就傳出張潮去他們那兒座談了。也就是說最晚7月底《十月》就收到《畫皮》了。 你沒有看出來嗎,張潮這一次投稿間隔基本就是2個月左右。現在距離他投稿給《十月》已經2個月過去了,他難道一個短篇都沒有寫出來? 這可不像他的風格。他一向是個快槍手!當初《少年如你》可是長篇,才多久就交稿了?” 朱妍玲聞言也不知道該說啥了。張潮這一輪投稿,把“純文學四大花旦”里的《收獲》《當代》《十月》都一一“臨幸”過了,唯獨和他關系最密切的《花城》始終沒有收到張潮的稿件。 第一次可以說張潮是圖個新鮮。 第二次可以說張潮是制造影響。 第三次…… 蕭建國終于有點急了,再也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 張潮你這什么意思?《花城》在你眼里已經不算是國內頂尖的純文學期刊是嗎? 尤其是想到張潮剛成名那會兒他與花城社之間的“蜜月期”,蕭建國內心更是止不住有種酸溜溜的滋味不斷翻涌。 想當初簽對賭、搞簽售、游東莞……最后這條劃掉——花城社哪點對不住你了? 朱妍玲遲疑了一下道:“他……會不會投給《人民文學》了……” 蕭建國大手一揮道:“不可能,他和《人民文學》八字不合!” 朱妍玲不敢問蕭建國說這話的原因,不過依然主動請纓道:“不然我再和張潮聯系聯系?” 蕭建國想了想,終于下了決心道:“別打電話了?,F在張潮的電話比日本鬼子還難打!這樣,你出個差,直接去一趟燕京,到了再約他。 我不相信他一點不念舊情,你到門口了還能躲著不見面。” 朱妍玲道:“好,我把工作交代一下,明天就出發!” 蕭建國疲憊地點點頭,往椅背上一靠,眼睛一閉,似乎想要把這件煩心事給暫時拋到腦后。 朱妍玲看著馬上就要退休的蕭建國,既有理解,也有同情,悄悄地退出了主編辦公室,輕輕地帶上了門。 蕭建國急著要張潮的新,不是眼紅《收獲》他們那幾十萬份的銷量,而是今天張潮的新作品投到哪一家,意味著對這家期刊的肯定。 他代表的不僅是銷量,還有數以百萬計對他抱以極大信任的年輕讀者群體。 尤其是最近三篇發表以及南京互聯網大會發言以后,本來就已經炙手可熱的張潮更上層樓,竟然讓許多原本絲毫不關注文學、處于社會底層的年輕人也開始關注他了。 加上業內一直在傳張潮第四篇會發在《花城》上,甚至有同行提前開始打聽消息,更讓蕭建國如坐針氈。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拿不下張潮的第四個短篇,《花城》會被人笑成什么樣。 …… 就在朱妍玲、蕭建國焦急萬分的時候,《青春派》雜志的編輯室里,一屋子其樂融融,一人手里捧著一迭稿紙看得津津有味。 這次,張潮并沒有讓《青春派》的編輯們等得太久。 來過四合院以后不過三四天功夫,馬伯慵就收到了一封郵件,標題是《裝在套子里的人》。 不用看發件人,馬伯慵就知道這肯定是張潮的投稿——借用世界短篇名作的標題是張潮這次創作的主要特征之一。 《裝在套子里的人》,又名《套中人》,是世界短篇大師契訶夫的名作,也曾入選過中國的高中語文課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