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摩根盯著林楚生手里的U盤,突然笑出聲道:“你讓我想起麥卡錫時期的羅伊·科恩,不過……”他把身子往前探了探,湊近了些,藍眼睛里跳動著意味莫名的光芒,“這次我們站在‘科技興國’的道德高地。 我相信張潮這次不會有還手之力了!” 窗外開過一輛灑水車,播放著《走進新時代》的音樂,林楚生等灑水車漸遠才開口道:“下周政府的發展研究中心要開數字經濟研討會。 我已經溝通了《新世紀經濟報》記者提問‘文學創作邊界’問題,讓人們好好關注關注張潮用阻礙中國科技發展的事。 如果能讓人家說出‘謹言慎行’這四個字,就算坐實了張潮的罪名了!” 摩根聞言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把自己疑慮說了出來:“但張潮有文化界的支持……而且他影響力這么大,一下想要扳倒他恐怕沒這么容易。” “所以需要更猛的火力。”林楚生把咖啡杯往桌子上一磕,發出“砰”的一聲響。 他用鄭重其事的語氣道:“張潮操弄輿論的能力太強大了,這次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一旦錯過,又可能讓他溜走。 張潮對中國的年輕人有巨大的影響。只要他還一直在風口浪尖上屹立不倒,用他的話術蠱惑年輕人,那正確的思想就傳播不了,中國的民智就開不了! 他就是中國人覺醒路上最大的‘釘子戶’,我們要趁著這個好機會,把他‘拆遷’了!” 聽著林楚生鏗鏘的話語,摩根用銀匙攪動咖啡的節奏都亂了,雖然認識了好幾年,也知道這個“老朋友”的性格,但這種虔誠和狂熱確實是他沒有想到的。 對摩根來說,這只是一份工作;對林楚生來說,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信仰。 過了好一會兒,摩根才說道:“不過傳統媒體方面,張潮的根基很深。要知道現在大家還是認紙媒和電視,網絡上的信息很難‘一錘定音’。” 發現林楚生掏出了一張紙,上面羅列著媒體名單。從《青年報》到《計算機世界》,每個名字后面都標注著負責人和發稿周期。 最底下一行小字讓他呼吸急促——“時機合適,還可預約《求實》雜志評論員的文章。” 摩根終于下定了決心,問道:“這次……預算可以很充裕,你需要多少?” 林楚生露出了笑容,這是他第一次從摩根嘴里聽到這樣干脆的話,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 他雖然信仰堅定,甚至以為自己是個殉道者,但是錢包的厚癟卻是一種客觀的、唯物的存在,不容自己忽視。 林楚生道:“具體的數額我會報給你,我有信心,張潮一定過不了這一關!” 為了讓最后這句話的效果更好,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充道:“有時候,愛國主義的回旋鏢比想象的來得快。” 珠江對岸傳來悠長的汽笛聲,晨霧散盡的天幕下,商業廣場玻璃幕墻反射的陽光也讓摩根的眼睛瞇了起來。 看著眼前神情肅穆又陰鷙的男人,他忽然想起父親常說的諺語:當你用敵人的武器作戰時,小心別被陌生的刀鋒所傷。 他隱隱有些不安——但是“勝利”就在眼前,他怎么能放棄? …… 就在林楚生緊鑼密鼓地籌備對張潮的“圍剿”時,張潮也在準備“反圍剿”。 這次的事情不僅關乎著他自己的聲譽,也關乎著「潮汐文化」的發展,所以不能不慎重。 他把黃杰夫、馬伯慵、雙學濤等元老召集到一起,給所有人傳閱了文章,然后問道:“我們怎么辦?” 黃杰夫怒目圓睜,一把把報紙拍到桌子上,道:“污蔑!造謠!Boss明明是為中國互聯網科技未來的發展提供了難得的參考,也預言了危機。 無論是企業還是個人用戶,都要感謝Boss才對!這篇文章完全是顛倒黑白!” 張潮無奈地道:“我是問你們怎么辦,不是問你們怎么看!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肯定會愈演愈烈,所以我們怎么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怎么辦。” 黃杰夫冷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道:“我認為應該立刻組織新聞發布會,或者安排電視臺采訪——至少應該是大報紙的專訪。 以Boss的口才和見識,只要與這篇文章針鋒相對,一定能堂堂正正地駁倒對方!” 張潮聽完沒有直接回應,而是轉頭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呢?同意杰夫的看法嗎?” 馬伯慵等人面面相覷,雙學濤第一個回答道:“這種不負責任、明顯有污蔑嫌疑的報道,可以給《南國都市報》發律師函。 甚至可以起訴這個「定風波」,讓他登報道歉。” 張潮嚇了一跳,知道這是“法學版”雙學濤上線了,連忙道:“不至于,不至于!” 這時候馬伯慵也開口道:“不妨在《青春派》還有《萌芽》這些我們關系好的雜志,還有報紙上組織一系列的批駁文章,爭取在輿論基本面的爭奪上壓倒對方。” 過了一會兒,張潮問道:“還有其他建議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