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梁曉聲現(xiàn)在是燕影廠的編輯,每天的工作非常輕松,時間也比較隨意。 這是這個年代很多文化單位的常態(tài),反倒是《當代》這種廣受歡迎的刊物,根本不存在偷懶的可能性。 沒辦法,太忙了。 聊了幾句,林為民抱著有棗沒棗打三桿子的想法問了一句,“曉聲最近寫了什么新作品沒有?” 梁曉聲老實道:“手里正在寫一部,剛剛寫完。” “哦?”林為民頓時來了興趣,“答應了哪家刊物嗎?” 梁曉聲搖頭,“還沒,我想修改修改,等修改好了再拿出來見人。” 林為民笑道:“你的稿子,多少刊物巴不得要呢!” 梁曉聲將稿子拿了出來,這會兒林為民也不著急了,就坐在他們家飯桌旁的凳子上看了起來。 梁曉聲是寫傷痕文學起家的,更準確點來說,他的作品應該是知青文學。 跟這個年代很多傷痕文學那種歇斯底里、走火入魔的對過去年代的控訴不同,梁曉聲的作品雖然也是在講知青生活,但較少冷峻灰暗的批判,更多的是積極樂觀的頌贊。 在負能量集中爆棚的傷痕文學作品當中,他的風格算是獨樹一幟。 《今夜有暴風雪》這部中篇也是如此,的女主角裴曉蕓生來就是一個不幸的人。母親生下她便去世了,父親被迫害致死。 但這種不幸并未擊垮她,她自卑卻又倔強,雪夜急行軍,她寧愿凍掉雙腳也不甘掉隊后撤。 成立戰(zhàn)備分隊,她用指血寫就申請書:“我要一支槍”。 有了出國繼承親屬遺產(chǎn)的路擺在面前,一抬腳就是通天大路,她卻毅然的選擇了留在北大荒。 暴風雪之夜,是裴曉蕓二十五歲的生日,她第一次以戰(zhàn)士的身份站崗。暴風雪裹挾著嚴寒降臨,所有人都知道今夜有暴風雪,所有人都覺得她應該已經(jīng)撤離。 然而,等他們在暴風雪過后,看到的卻是像高高矗立的“六號座標”一樣堅守在崗位上的哨位,裴曉蕓在暴風雪的夜晚壯烈犧牲。 林為民看完,心情有些沉重。 《今夜有暴風雪》的故事聽起來有點扯,但就跟《讓子彈飛》里的六子為了一碗面而選擇剖腹來證明自己的明白一樣。 信念也好、理想也好,對于很多人來說可能是虛妄的,但就是有那么一小撮人,他們用實際行動踐證著自己心中的神圣。 沉吟片刻后,林為民征詢梁曉聲的意見,“這部,能給我們《當代》發(fā)表嗎?” 梁曉聲在拿出這份稿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這種準備,但做的更多的還是被拒絕的準備。 “能發(fā)表嗎?” “當然能了,這部,寫的很好!” 林為民的贊揚讓梁曉聲情不自禁的露出幾分帶著憨氣的笑容。 “好。” 林為民心中高興,沒想到,喝酒喝多了還能組個稿。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任豪的形象,老兄可真是我的福將啊! 哼著小曲兒,林為民出了筒子樓。 找到摩托車,一路疾行來到了國文社。 林為民將摩托車停到車棚里,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正好十點五十,這個點兒挺好,進屋喝杯茶就該吃午飯了。 上到二樓,進了辦公室,同事們看到他表情怪異。 “什么情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