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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藝謀收到了謨言的劇本，林為民撮合他們之間的合作，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就是章藝謀如何去跟廠里領導說了，他現(xiàn)在還在《女醫(yī)傳》劇組幫忙，怎么著也得等回廣西電影制片廠才能有消息。

    林為民不可能直接上來就讓他聯(lián)系吳天明讓西影廠投資這部電影，人家是廣西電影制片廠的人，想當導演拍電影不先跟廠里申請說不過去。

    讓謨言和章藝謀在房間里聊關于《紅高粱》的話題，林為民到旁邊的房間跟蕭笙聊了一會，快到九點的時候他才將謨言送回軍藝，然后再回家。

    第二天一早，林為民跑到了電話局，他今天要辦一件大事。

    申請安裝電話。

    燕京飯店那個電話花了幾百塊錢，讓林為民終于想起來家里應該安裝個電話了。

    從1982年下半年開始，燕京市就已經(jīng)有了私人電話安裝試點。

    非常普通的農(nóng)豐里小區(qū)開通使用了第一部小交換機，在之后的兩年時間里，農(nóng)豐里小區(qū)50多戶“普通”干部工人家庭安裝上了電話，費用也不貴，安裝一部電話才二百多塊。

    經(jīng)過兩年時間的推廣，燕京開始私人安裝電話，燕京市第一個安裝私人電話的是京郊有名的種蘑菇能手趙明才，他安裝電話的價格也不貴，才2000塊錢。

    林為民之前一直用單位的電話，也想不起來電話的事。

    昨天的“電話刺客”給林為民提了個醒。

    這兩年燕京一直在安裝交換機，有了這玩意，在自己家也能撥長途，麻煩還是一樣麻煩，有個好處是打市內(nèi)電話只收每個月包月費20塊錢。

    長途和國際長途才單獨收費，一樣不便宜，但好歹方便不是？

    來到電話局填了個申請單，林為民又朝營業(yè)員要了個單子。

    “你要兩張單子干什么？”

    “我安兩部。”

    營業(yè)員意外地看了林為民一眼，然后才遞過來單子，兩張單子填完，交了四千塊錢，營業(yè)員在給他開的收據(jù)上，寫下了兩個電話號碼。

    營業(yè)員交代林為民明天在家里等著，電話局的工作人員明天會到家里先勘察，有條件安裝的話會在當天安裝完畢。

    回到國文社上了一天班，傍晚他和覃朝陽打招呼說明天要請假。

    “什么事？”

    “家里安電話。”

    覃朝陽調(diào)侃道：“可以啊，都安電話了？花了多少錢？”

    “2000塊。”

    覃朝陽蹙眉問道：“沒那么貴吧？”

    覃朝陽家雖然沒安裝電話，但也知道干部安裝電話的價格。

    “我一個平頭老百姓，安裝電話可不就這個價格嗎？”林為民調(diào)侃了一句。

    這幾年為了安裝電話，很多同志利用職務之便跟電話局打報告申請安電話，電話局一般都會給面子。

    覃朝陽笑著搖搖頭，以林為民的條件，他肯定不屑于占這種便宜，但覃朝陽感覺這更是一種清高。

    “別總瞎說。”他告誡了一句。

    林為民知道自己說的是得罪人的話，明白覃朝陽的好意，笑著點了點頭。

    次日，林為民等在家里。

    受限于價格原因，所以燕京電話局私人安裝電話的業(yè)務并不算大。

    工作人員很快上門，折騰了一天時間，總算是將什剎海小院和團結湖公寓都安裝好了電話。

    當天晚上，陶慧敏從劇組回來，有些激動的拿著電話撥通了家那邊的公用電話，等了十多分鐘，電話再次響起。

    陶慧敏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陶母擔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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