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執刀人-《1980我的文藝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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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看過《狩獵》的讀者聽到身邊的那些指責時,他們很清楚,其中絕大部分人連都沒看過,只是道聽途說了一些掐頭去尾的內容。
這樣的場景多么熟悉啊!
有些神經敏感的人完全消化了這段話背后所隱藏的內容,這是吶喊、是反抗、也是求助。
明白這段話含義的人內心無不跌宕起伏,有一種情緒正在蔓延,感覺不吐不快。
這一期《文藝報》發行的幾天之后,讀者來信變得越來越多,其中的大多數來信針對的都是林為民在《文藝報》上發表的那篇短小的不能再短小的文章。
大家甚至無法判斷它采用的是什么文體,但這并不妨礙讀者們的感同身受。
這些來信的人當中大部分都具有一個普遍的特征,就是都經歷過禮崩樂壞年代的文化人,并且深受其害。
如今看到林為民的境遇,他們無法坐視不理。
《文藝報》的編輯們看著如雪花一般涌來的讀者來信,懸著的那顆心終于落了下來。
今年以來,《文藝報》作為文協的主戰場飽受批評。前段時間,因為《狩獵》的發表,林為民飽受攻訐和批評,文協領導希望可以借由林為民發聲來轉移一下輿論壓力,可惜被林為民給拒絕了。
可就在前幾天,可能是因為批判的聲音壓力過大,林為民找到了文協領導,主動要求合作,這讓文協喜出望外。
現在,看著讀者們的反饋越來越多,而且傾向性如此明顯。
不僅如此,受到林為民那篇《狩獵》短文的影響,也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在其他的媒體上投文發聲。
數日時間內,輿論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的一邊倒。
文協和《文藝報》的同志們簡直樂開了花。
還有一點很有意思的是,這次為林為民發聲的不少人都是文化界舉足輕重的人物,其中有不少人都是之前在《燃燒》發表后批評過林為民和這部的人。
所有熟悉這兩次情況的人,無不感受到了現實的吊詭和諷刺。
文協的同志們私下里都在討論,就那么幾十個字,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威力呢?
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跟林為民還算熟悉的章光年沉吟著說道:“為民這個人,在創作上的特征上很明顯,是鋒芒畢露的。他的這三句話,絕對不是臨時起意,我懷疑應該是在創作《狩獵》這部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
有人說道:“我就是很好奇。這三句話光從表面理解,其實跟《狩獵》扯不上關系。可你讀完,就是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情緒。林為民這人,真神了!”
“確實是這樣。誒,你們說這段話會不會原本就是的內容。我突然想到,其實這可能是當時林為民放棄了的一個結尾。”
“什么結尾?”
“高老師并非是死于混混們的圍毆,而是被人在暗處射殺。這段話,可以作為結尾。比如,高老師并沒有立刻死去,而是在送醫的路上,留下了這幾句對話。”
腦洞大開之下,這個話題迅速引起了大家的興趣,“你別說,你這個思路還真有點意思。”
“寫下來,寫下來。擴展一下寫下來,發到下一期的刊物上,肯定受歡迎。”有人鼓勵道。
章光年看著眾人興致勃勃的討論,情緒卻不太高。
包倡見狀低聲問道:“怎么不高興呢?”
章光年看了他一眼,“高興什么?”
“為民的文章起了作用,現在他們雙方越來越有勢均力敵的趨勢,我們受到的壓力也小了不少。”
章光年朝著那幫正在談論的年輕人努了努嘴,“你看看這個樣子,我們的壓力小了嗎?”
包倡順著他的眼光望了過去,然后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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