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又說道:“那這樣吧,你讓梅爾辛教授再給你發一封邀請函,這次直接寄到你的家里。單位這邊其實也不復雜,找領導好好談談,不會為難你的。” 馮遠征追問道:“您怎么知道不會為難我?院里之前就扣過我邀請函。” 林為民笑了笑,“現在邀請函不是在你自己手里嗎?” 馮遠征這才恍然,他臉上露出幾分傻笑,自己真是一葉障目,這么簡單的問題都沒想明白,只要找梅爾辛教授再要一次邀請函就可以了。 到時候邀請函在手,院里不同意也沒辦法。 他之前之所以苦惱,完全是因為陷入了思維定式里。 邀請函寄到院里,院里扣下,自己拿不到邀請函,去不了德國。 “謝謝林老師,謝謝您,我明白了!”馮遠征一個勁兒的朝著林為民道謝。 “可別跟你們院長說是我給你出的主意。”林為民玩笑道。 馮遠征連忙道:“不會的,不會的。” 林為民拍拍他的肩膀,“開玩笑,老于知道了也沒關系。你去德國深造,回來了等于壯大了人藝的實力。” “可……您怎么知道我會回來?”馮遠征忍不住問道。 這年頭,出國留學然后留在國外的人太多了,100個人里95個都是這么干的。 林為民拍拍他的肩膀,“你學的是表演。假如你留在了德國,你能得到的角色只是一個邊緣的少數族裔角色,甚至連這樣的角色都少的可憐。 又或者,有一天一個德國人問你,你是中國人,為什么要在德國演戲呢?你該怎么回答?” 馮遠征默然無語,他想了半天,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 這個道理其實換到那些這個年代跑去米國闖蕩好萊塢的國內明星也一樣,可這幫人卻始終想不通這么一個簡單的道理。 “明白了嗎?” “明白了!” 馮遠征點點頭,“您說的對。” 林為民笑了笑,再次拍拍馮遠征的肩膀,這才離開了人藝。 到了周末,林為民約上了程早春去看望邊署。 在車上,程早春忍不住吐槽,“你這套人走茶未涼、溜須拍馬的東西真是爐火純青,專盯著退休老頭兒、老太太禍害。” “等你退休了,我也這么對你。” 一句話把程早春膩歪的想給他兩個大逼兜。 兩人到了邊署家里,老同志果然很高興,卸下了身上的擔子,大家說話也隨意多了。 這一次邊署退休,同一批退下來的還有兩位同志。也就是說,在最近這段時間內,有三位尚書級別的領導將會同時履新,這其中就包括了鄭國父親。 慰問了退休老同志那顆敏感、脆弱的心,翌日再上班,林為民見到了久違的謨言。 于華從國立文學院作家班畢業,回了之江,謨言的作家班生活卻才剛剛開始,還有一年半的時間。 他這次來《當代》編輯部帶來了自己的最新作品《天堂蒜薹之歌》。 林為民翻著手稿,很是好奇的問道:“前幾個月見面的時候還沒聽說你動筆,怎么回老家過了個年,就寫了部新長篇出來?” “就是回家過年時候寫的!”謨言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憤憤。 去年國立文學院放了寒假,謨言回老家過春節,恰好去拜訪了老朋友的時候,在對方的家里看到了一則魯東《大眾日報》上刊登的報道。 報道的內容講述的是省內蒼山縣發生的震驚全國的蒜薹事件。 謨言看完了報紙,回到家中思前想后,心中義憤難平,于是奮筆疾書,花了三十五天時間,創作出了這部義憤填膺的長篇。 謨言講完具體情況,仍有些氣憤的說道:“林老師,這部您無論如何一定要發表出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