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童青秋此刻正在陰陽司,受封大卜。 韓宸本出身于陰陽,而后入了霸道,這件事讓韓宸很是介懷,最終經蒼龍真神同意,韓宸自創一道,名喚醫道,退出了兩家道門,并且在大宣立起了門戶,將大卜之位傳給了陶花媛。 陶花媛晉升大卜,本以為陰陽司就此安頓下來,沒想到她天賦異稟,五年之間晉升了星官,不宜留在凡間,大卜之位,又傳給了童青秋。 童青秋已經到了三品,兼修了畫道修為,受封大卜,也在情理之中。 大典過后,童青秋請太卜、韓宸、陶花媛逐一落座。 太卜心里歡喜。 韓宸連聲祝賀。 陶花媛剛一碰椅子,驀然站了起來,臉色慘白,汗珠直流。 童青秋愕然道:“師妹,你這是怎地了?” 陶花媛搖頭道:“無妨,偶染微末之疾,不宜久坐,我站著就好。” “生病了?”童青秋看了看陶花媛的氣色,壓低聲音道,“師妹,是不是氣息不通暢?我這廂帶著兩枚順氣丸,藥入谷道,保證順滑!” “說甚呢!”陶花媛大怒。 童青秋拿出順氣丸,聳聳肩膀道:“師妹,不能諱疾忌醫呀!” 陶花媛思索片刻,把兩枚藥丸收下了。 童青秋受封結束,趕緊回了府邸,等著求藥的人大把,嫂夫人和龐佳芬正招呼著。 “官人,怎么才回,客人都等急了!” 龐佳芬提醒一聲:“武徹書院和浩然書院的兩位院長也來了。” 童青秋一愣:“他們來作甚?求子么?” 林天正也納悶,看著左楚賢道:“你來作甚?當真要生子么?” “老不羞!我這把年紀,還生什么子?”左楚賢低下頭道,“我是想求一劑安眠之藥。” 近日間,左楚賢總是做噩夢,夢到道門祖師在自己面前說教。 具體說教的內容,左楚賢記得不全,只記得每次臨近夢醒,總能看見祖師對著自己唱歌,歌詞很是俗劣,唱的是: “膩個瓜慫,嗨!膩個瓜慫,嗨!膩個膩個膩個……” 左楚賢看看林天正道:“你來又是作甚?” “求些丹藥,只為強身健體,多看幾年繁華風光,若是能增進些修為,則最好不過!” 林天正辭去了院長之職,接替他的人,是余杉。 一年前,鐘參忽覺自己入錯了行,虛擲了半生光陰,毅然辭去皇城司指揮使之職,帶上潘水寒和一眾侍妾環游四海,當了一名縱情山水的詩人。 指揮使的位置空缺出來了,本以為余杉會去接替,沒想到余杉接任了武徹書院院長,指揮使之職,最終交給了喬順剛。 而苦修工坊的官職,本來要交給牛玉賢,牛玉賢不肯去。 當晚,苦極寒宿下凡,痛打了牛玉賢一頓,牛玉賢道出實情,他和公輸班簽下契約,算是族外弟子,他想趁著年輕,再和公輸家學些工法,不想太早被墨家束縛手腳。 苦極寒宿聞言,贊賞了牛玉賢求學的態度,然后又打了他一頓,往死里打。 牛玉賢無奈,讓他娘子秦旭嵐去苦修工坊做了坊主。 這件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牛玉賢不愿去苦修工坊,眾人尚能理解,余杉東征西討,戰功赫赫,本應在仕途上大有作為,卻突然選擇了這么個閑差。 究其原因,其實和長樂帝一樣,余杉也被五年前的神戰嚇怕了,功名利祿在他眼中已成浮云,他已經有了三品下的修為,再靠殺伐,也不可能有什么長進。 與其在皇城司忙于公務,倒不如去書院專心修行,白子鶴辭去了軍中職務,和他一并到書院供職。 就在今日,余杉和白子鶴還遇到了神跡,兩人正在后山雙修,忽見一名男子出現在了亂草之中。 白子鶴以為有人偷看,還罵了兩句,等那人亮出威壓,嚇得余杉差點掉了魂。 這是神力! 余杉偷瞄了那男子一眼,但見那男子左黑右白,生了一張陰陽臉。 他曾聽過一些描述,難道這位是兵主蚩尤? 來的確實是蚩尤云應。 云應開口道:“你這一身天資,倒也難得,隨我去西域,我收你做弟子。” 白子鶴修行的是兵道,得知兵道要收余杉做弟子,她自歡喜的不得了。 可余杉半響沒反應,白子鶴趕緊捅了捅夫君:“快答應啊!” 余杉修的是殺道,為何兵道之神要收他做弟子? 這事情有些怪異。 該不會卷入到神靈之爭吧? 其實云應也沒辦法,楚信終日和山艷膩在一起,無心修行,他就這一個三品弟子,卻還如此墮落,道門根基出了問題。 他想借機把余杉撬走,余杉天賦確實是好,白虎真神之下,三品頗多,少一個也無妨。 見余杉一直不應聲,云應皺眉道:“你知不知道是誰跟你說話?” 余杉汗水直流,忽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對云應道:“不管是誰說話,終究得講理!” 余杉一抬頭,看見一個高大身影,趕緊施禮道:“見過千戶!” 武栩來了。 武栩看著云應道:“到殺道門下挖弟子,問過白虎真神么?” “我自會與白虎真神解釋,此事與你無干!”云應把臉轉向了一旁。 武栩皺眉道:“你怎么總是不敢看我?我有什么讓你害怕的地方?” 武栩的記憶一直沒有恢復,他不知道自己是黃帝。 而今他也只是一名星宿,身份低于云應。 可不知為什么,云應總是不敢直視武栩。 武栩笑道:“走吧,回神殿,白虎真神叫咱們議事。” 武栩和云應走了,白子鶴甚是惱火,責怪余杉道:“這大好良機卻錯過了,兵主蚩尤收你做弟子,卻還委屈你了?” 余杉搖頭道:“好娘子,咱們得看清自己身份,兵主是什么地位?怎么可能看得起我? 這里有神靈之間的爭斗,咱們千萬不能介入,否則卻要粉身碎骨, 娘子,且當這事沒發生過,咱們接著修行。” 白子鶴怒道:“哪還那興致修行。” “怎會沒興致,適才娘子有多勇猛!” 白子鶴紅著臉道:“你就是跟那賊丕學壞了,變得這般油滑!” …… 武栩和云應回到了白虎神殿,白虎真神召集各路星宿,商議與判官道的盟約之事。 白虎真神道:“前日因瑣事爭執,卻得罪了那山猿,我準備了些禮物,威義、兵主,你們和薛運相熟,且先幫我把這禮物送去,看這猴子氣消了沒,會面之事再做定奪。” 武栩領命,云應推辭道:“我與裁決之神過節頗深,還是不去了。” 白虎真神一笑:“你們出自同一師門,情同手足,有什么過節化解不開?” 這是誠心讓云應難堪。 白虎真神眉頭一豎:“你當真不去?” 云應不敢多說,只能答應下來。 他不想去見薛運,見了薛運不自在! 見了武栩他也不自在。 見了白虎真神就更不自在。 他在哪里都不自在。 武栩和云應走了,白虎真神繼續和星宿們商議盟約之事。 “畢宿,你明日去找判官道星官白悅山,和他商議一下會盟的時日。” 畢月烏低頭道:“真神,能不能不找白悅山。” 白虎真神皺眉道:“找他有何不妥?” 畢月烏低頭道:“和他說話,太費力氣。” 白虎正要斥責畢月烏,忽覺靈性觸動,有人給白虎真神獻上了一份祭禮。 白虎真神拉開云幕,往凡間望去,卻見祭禮來自白隼郡。 喻士贊,帶著青年男女各百人,光著桃子,將兩瓣肥桃涂紅,正跳桃紅之舞。 靈正則在堅持五年之后,終被喻士贊擊敗,再度變成次席武君。 喻士贊接管白隼郡,當上了首席武君,并于今日,將白隼郡更名為桃子州,特地向白虎真神獻上了祭禮。 坐在一旁的靈正則臉色發白:“兄弟,平時怎么鬧都好,祭禮之上怎敢如此?這是褻瀆神靈!” 喻士贊端正神色道:“這是對神靈大敬大畏之心!” 靈正則顫抖著聲音道:“大敬大畏,在桃子上?” 喻士贊莊重的點了點頭。 白虎真神在神殿沉默片刻,回頭對奎木狼道:“找一名星官下去,把白隼郡的首席武君揍一頓,驅逐到城外!” …… 一名星官離開了白虎神殿,沒去白隼郡,徑直去了窮奇神殿。 這名星官,是九娘假扮的。 在窮奇的威逼利誘之下,九娘又回到了他麾下。 得知白虎真神要與判官道結盟,窮奇咬牙道:“又要勾結在一起對付我!我特么做了什么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他們閑來無事就要對付我, 就因為我偷了蒼龍和玄武一點權柄?就因為我從白虎那挖了兩個星宿過來?就因為我盜走了朱雀幾件法器?他們就要對付我?一群沒良心的,怎么就不想著我的好!” 九娘低聲道:“您已經恢復了九成戰力,倒也不怕……” “怎么就不怕?莫說九成,就是十成,也架不住他們圍攻!”窮奇嘆了口氣,“且看那半瘋是何心意吧!” …… 裁決神殿,薛運正向玄武和朱雀兩名真神道謝,道門星宿、星官位列身后。 朱雀真神依舊呈現女身,卻比往日更加俊美。 她找到了擺脫罪主蠱惑的方法,不日便要返回神殿。 玄武真神手里把玩著一條小蛇,氣度冷峻了一些,可眼神之中卻難掩那絲溫和。 “許是凡塵煙火吃的多了些,性情卻也改了不少。”玄武真神自嘲了一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