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功法武技都由嬴烈親自教導。 這可是很多皇子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雖說嬴霜的表現也配得上這個待遇。 可相較之下,真的很難讓趙忼不嫉妒。 至少…… 趙清是理解自己兒子為什么這么發狂的。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件事情敗露了該怎么辦?” “敗露?” 趙忼面色有些冷硬:“敗露就敗露,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烈穹已經少了一個嬴霜,若還能再少一個我。父帥他愿意殺,那就殺吧!” 趙清眼神有些晦暗:“可你有沒有想過,每一個高手,都是你父帥千辛萬苦培養出來的,都是烈穹實現宏愿的一大助力。殺了烈穹的功臣,你就不替你父帥感到心寒么?” 趙忼:“……” 他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羞慚之色。 掙扎良久。 他才冷著臉說道:“我與嬴霜水火不容,若她登了大位,我不可能服她,這樣對于烈穹才是更大的損失!” 趙清沉默良久,終于還是無力的擺了擺手:“這件事已經成了你的心魔,那……隨你去吧!” “好!” 趙忼點了點頭。 一時間。 母子倆之間的氣氛有些沉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 副統領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四爺!神匠宴已經結束了!” “哦?” 趙忼抬起頭:“辦的怎么樣?” 副統領面色有些陰沉:“嬴霜手段頗高,才一頓飯的工夫,就讓那些煉器的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奉她為匠首。” 趙忼冷笑一聲:“嬴霜這死女人,表面功夫向來做的不錯,但這次能有此盛況,還是因為父帥舍得投入資源,區區匠首虛名,不必在意。” 話雖這么說,但他心中還是嫉妒得想要發狂。 因為但凡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戰斗飛舟是能夠改變以后戰場格局的。 這些匠人組織,以后必定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組織。 卻被如此輕易地交給了嬴霜。 “那是自然!我也覺得嬴霜無甚本事。” 副統領趕緊附和,隨后又補了一句:“對了四爺,神匠宴結束之后,嬴霜的馬車就朝帝帥宮趕去了,您……” “惡人先告狀是吧?” 趙忼眼底閃過一絲冷冽的笑容,旋即站起身來:“那我也去了,我倒是要看看,縱容秦牧野殺劉瀾這件事情,她想怎么跟父帥交代。” 副統領趕緊道:“我去給你準備馬車!” 說罷。 便匆匆離開。 趙忼轉身笑道:“娘!您好好休息。” 趙清有些擔憂:“忼兒,你有大事圖謀,莫要太鋒芒畢露,這次……可以吃一次虧!” 趙忼笑了笑:“以往孩兒對嬴霜都從不讓步,若這次忽然讓步,豈不徒惹懷疑?娘您就放心吧,孩兒心里有分寸。” 說罷。 大踏步離開。 趙清在原地駐足許久,這才幽幽嘆了一口氣。 真的有分寸么? …… 趙忼趕到靛絳宮的時候。 嬴霜正在殿外跪著。 他深吸一口氣,也上前跪在了旁邊:“孩兒趙忼,求見父帥。” “哦?” 殿內傳來嬴烈的聲音:“你也來請罪?” 趙忼趕緊說道:“是!孩兒有罪,若此罪不請,恐心生魔障。” 嬴烈淡淡道:“那你就說說,你都有什么罪吧!” 趙忼深吸了一口氣:“孩兒對狐仙廟的事情,一直都持反對的態度,此物勞民傷財,對文吏資源占用極大,效果卻做不到立竿見影。 孩兒不忍看到烈穹走向歧途。 所以在聽劉瀾說,鳳凰族來的高手是青凰后,便與劉瀾談了不少狐仙廟的事情。 雖沒有直接誘導與唆使,卻也是導致青凰趕去狐仙廟的直接原因。 本想著只是拆了狐仙廟就好。 卻沒想到,劉瀾身邊的年輕人就是劉家用龍騎舞馴化的坐騎,更是乾國的神龍元帥。 這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都是孩兒的錯。 還請父帥降罪!” 嬴烈淡笑:“沒想到,你還真有些坦誠。” 趙忼趕緊說道:“孩兒對父帥向來知無不言!” “當真知無不言么?” 嬴烈笑聲中似有深意。 趙忼驀得打了一個寒顫,但想想自己與劉家密會向來隱蔽,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這才朗聲道:“孩兒對父帥,從不敢有任何隱瞞。” “好!” 嬴烈忽得一喝:“齊總管!” “是!” 齊總管推門而出,托著兩方針盒走到了兩人面前。 看到針盒里面的東西,兩人都有些微微色變。 嬴烈聲音含怒:“趙忼,你認為狐仙廟無用,故違抗朕的命令,私自挑唆青凰毀了狐仙廟,是也不是!” “是!” “那你可認罪?” “孩兒……” 趙忼看著針盒,眼角抽搐了好一會兒,才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孩兒認罪!” 嬴烈又道:“嬴霜!你覺得劉瀾不顧烈穹乾國之邦交,劉家為首一眾世家也非誠信聯合,只是想借烈穹打壓異己,此舉更是離間兩國關系,爭奪烈穹資源。所以你放縱秦牧野殺了劉瀾,是也不是?” “是!” “那你可認罪?” “孩兒認罪!” “甚好!” 嬴烈冷哼一聲:“雖個個自負得要命,卻也算作敢作敢當。若尋常時候,都是撤職流放的大罪,但如今大事當前,朕不便與你們計較,各自領罰吧!” “謝父帥!” “謝父帥!” 兩人齊齊道謝。 說罷。 伸手取下針盒。 打開針盒的一瞬間,兩人后背都竄出了一股寒意。 釘魂針! 青色的…… 釘魂針是烈穹專門用來懲罰那些不可實罰之人的。 不會造成實際的傷害,卻能帶來極致的痛苦。 但痛苦與痛苦還是有區別的。 從紅到紫,依次變強,聽說紫色的那種,就算是五六劫的大能都不能等閑處之。當然,釘魂針施針手法繁瑣,需要配合,這些大能肯定不會配合。 趙忼曾有幸試過一次綠色的,便已經痛不欲生,可這次居然是青色的! 嬴霜拿針盒的手也有一些發抖。 這次付出的代價,實在是有些大了。 若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她阻攔趙忼的時候,肯定不會那么果斷,甚至會不會阻攔都是兩說。 畢竟……這次給自己帶來的收益,實在不算大。 “怎么?” 嬴烈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嘲弄:“這罪,你們不敢領了?” 趙忼咬了咬牙:“這罪當然要領,孩兒只是覺得不公平!” 嬴烈淡淡道:“怎么不公平?” 趙忼深吸一口氣:“孩兒只是引導,全算不上教唆劉瀾,更沒有真正對狐仙廟動手。嬴霜身負龍騎舞,明明可以一手鎮壓秦牧野,卻依舊選擇視而不見,甚至還阻攔孩兒前去營救,與親手殺了劉瀾無異。不同罪,卻同罰,實在有失公允,失了烈穹律法的威嚴。” 殿內沉寂了許久。 嬴烈忽然問道:“嬴霜,他說的話,你可認?” 嬴霜銀牙緊咬:“孩兒認!” 嬴烈淡淡道:“那你可愿為了烈穹律法威嚴,領更大的罪?” 嬴霜打了一個寒顫,卻還是咬牙道:“孩兒愿意!” 其實她來之前,就想到了后果,心中早已接受,自己遭受的釘魂針,會比趙忼要更高一檔,只是沒想到一開始就是綠色的。 她當然愿意維護烈穹律法威嚴。 可再朝上,那就是藍色的了…… 她身體有些發抖。 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只能咬牙接受。 嬴烈這才淡淡地哼了一聲。 齊總管會意,連忙給嬴霜換了一方針盒。 一刻鐘后。 宮中侍女攙扶著趙忼離開了靛絳宮。 而嬴霜…… 是被擔架抬出去的。 齊總管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不由有些唏噓。 直到聽到嬴烈略帶煩躁的催促聲:“添茶!” “是!” 齊總管回過神來,趕緊回去給嬴烈添茶。 待嬴烈飲了一杯之后。 這才試探地問道:“陛下,這次的懲罰,是不是太重了?” 嬴烈輕嘆一聲:“霜兒受的罪,的確有些重。” 話只說了一半。 后半句雖然沒有說出口。 但齊總管已經懂了他的意思。 嬴烈作為帝帥,只存在量刑過重的問題,卻不會出現量刑偏頗的情況。 他給了兩個人同樣的針,就說明兩人犯下的罪責是同級的。 只可惜。 趙忼沒聽懂。 還是覺得自己暴露的,只有青凰那邊的事情。 這一個誤差。 導致了嬴霜領了更高一層的刑法。 可惜。 剛才嬴霜領罰的時候,一聲都沒有吭,最后直接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老帝帥會不會心疼。 齊總管看了一眼嬴烈,沒敢發表任何看法。 嬴烈卻抬起頭看向了他:“你當真覺得量刑過重?” 齊總管趕緊說道:“陛下乾綱獨斷,不管做任何決定,都不……” “漂亮話就別說了!說實話,若換作是你,這次應該用什么顏色的針?” “這……” 齊總管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說道:“這兩位做的事情,都頗為自負,但其實后果并不嚴重。狐仙廟雖效果不凡,但內在宗旨不過就是休養民心,本來就是一記慢藥。 只要肯下決心,即便少一個葉鸞音,也慢不到哪里去。 至于劉家…… 本就是居心叵測之徒,即便殺一個劉瀾,劉家也不會跟我們翻臉。 反而能緩和乾國的情緒,總體而言利大于弊,就是手段過于血腥。 若小的用針,兩位都用黃針,恰如其分。” “不錯!” 嬴烈忍不住一笑:“跟了我這么長時間,分寸把握得不錯。” 齊總管頓時松了一口氣,心中卻更奇怪了:“您沒有生氣?” 嬴烈反問:“朕為何要生氣?” “兩位如此自負……” “朕要選的,是新的一任帝帥,而非對朕言聽計從的應聲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