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是呂布的信,這一點讓袁譚很詫異。 但細想一番,又覺得不意外。 呂布一開始請降是為什么?無非是兩點,第一北國軍勢大,他雖然大勝,可軍力危殆,已經折騰不起來了;第二,他是覺得自己能即位,希望跟自己搞好關系。 現在自己明確無法上位了,很多人就開始看笑話,落井下石了。 大概,他也開始后悔這么輕易的把那些戰俘還給自己了吧。 呵. 不過,打開信一看,袁譚頓時就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呀。 “顯思賢侄如晤,本初兄為北國擎天之柱,大漢棟梁之臣,然天命不允其時,駕鶴仙游,惜哉痛哉,布聞此噩耗痛斷肝腸,望賢侄當以大局為重,莫要傷痛自戕。 本初兄此去,北國當以賢侄為首,扶保大漢日強,可近日卻傳袁尚接任大位,以布度之,尚年不過舞象,雖是少年英雄,然未可穩北國之大局,此間重擔非賢侄不可承起。 廢長立幼,自古便是取亂之道,今諸事未定,還望賢侄以四州百姓為念,與令弟相商,親任北國軍政,如此北國必海晏河清,引為四方之楚。 若有阻滯,布愿往賢侄所指,掣肘令弟之梏,布親筆拜上。” 看完呂布的信,袁譚一屁股癱坐了下去,雙手無力的垂下,甚至竹簡落了地也不管不顧。 就連呂布這個外人都知道,廢長立幼是取亂之道,你們這些人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可惜啊,北國不是人人都像你呂奉先這般心善。 他們一個個都想著去討好新主,甚至不惜落井下石,踹自己一腳以在袁尚面前表明立場。 袁譚嘆了口氣,“呂布還是個忠厚人啊。” “公子,在下有辦法了!”辛評聽完呂布的信后,眸子里閃過精芒。 “先生快說?”袁譚頓時就坐正了身子臉上彌漫著希望的曙光。 “公子可令人傳信回鄴城,就稱暗子回報,徐州各郡正在籌備糧草軍械,呂布也在整頓兵馬,似有北上之意,傳言秋收后呂布就會大舉進攻,此時不可擅離青州,否則必生叛亂!” 辛評說完,袁譚的眸子光芒閃動。 以軍情來反制要挾,這一招也算是釜底抽薪了,漂亮?。? 袁譚越想越激動,摩擦著雙手自以為是擺脫了袁尚的威脅。 但很快,他的眸子又暗淡了下來,“可是,這件事也只是解一時之急,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啊?!? “公子說的不錯,所以在下愿為使者,親赴徐州面見呂布,他不是愿意為公子掣肘袁尚嗎,那好啊,便請他帶兵北上!”辛毗適時的補充。 “驅虎吞狼之計.” 袁譚緩緩頷首,乍一聽屬實不錯,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有所不妥,“袁尚是狼,可呂布是虎啊,萬一戰敗了袁尚后,他像當年的董卓一樣霸占北國又當如何是好?” 還挺聰明的嘛,辛毗心頭一顫,原以為袁譚應該是害怕到失去了理智才對,沒曾想還能有著長遠的顧慮,當即搖頭道: “公子,只要袁尚在位一天,他對公子的迫害就不會停止,所以眼下的大敵是袁尚而非呂布啊。” 辛毗不急不躁,娓娓道來,“再者,呂布雖勇,可他兵不過數萬,一旦入了北國,便可遣之為先鋒,與袁尚周旋。 若袁尚勝,公子可順勢取徐州、揚州立足;若呂布勝,公子則可趁呂布勢窮之際,一鼓作氣吃下徐州軍,實為不敗之地啊?!? 這大餅畫的,都能聞到味兒了,袁譚哪能不心動啊。 站在他的角度來看,這件事確確實實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間,最后無論是呂布勝出還是袁尚勝出,自己都擁有著絕對的主宰權。 當然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眼下他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如果不讓呂布北上,便會如辛家兄弟所言,遲早被袁尚給迫害。 只是短暫的思考過后,袁譚便下定了決心,一拍臺案,倏然起身,“好!那就有勞先生跑一趟徐州,親自面見呂布!” “此行定不負公子所望!”辛毗拱手作揖,大義凜然。 商定結束后,袁譚立刻奮筆疾書準備給袁尚寫信,而辛家兄弟則是退出了議政大廳。 兩人一路無言直到回了府邸,辛評立刻就關上了府門,轉身看向辛毗的時候,臉上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佐治,此去意欲何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