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帶著面具的呂布與趙云踏過司馬家的門檻那一瞬間,夜幕上空一道閃電掠過,給伸手不見五指的溫縣帶來了詭異的光明,也讓兩張猙獰的面具愈發(fā)的滲人。 伴隨著滯后的雷聲傳來,雨點拍打在屋檐發(fā)出嘩啦啦的響聲。 呂布在前,手握著的并不是這些年與他如影隨形的方天畫戟,而是張楊的兵器鑌鐵長槍。 今天晚上,司馬家要血債血償,他要的不是讓張楊見證,他要的是張楊也參與,一如當(dāng)年攜手殺敵那般。 趙云在后,他右手握著亮銀槍,左手橫握青釭劍,端的是大開殺戒的姿態(tài),便是當(dāng)初蕭關(guān)之下的常山趙子龍。 二人闖入司馬府后,快步穿過圓形拱門,顧不得大雨拍打在身上,隨后向右轉(zhuǎn)入了一個長廊,沿著長廊一路往深處跑去,目標(biāo)極其明確。 根據(jù)張汪交代的信息,這司馬府可不小,都比彭城里呂布住的將軍府還要大,司馬家的族人、家丁、護院、丫鬟,外加三百府兵,想憑著兩人全部斬盡殺絕那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 即便兩人是當(dāng)世無敵的猛將,你總不能擋得住對方從四面八方逃跑吧。 對于這一點,呂布還是有深刻的認知。 所以,其他人不論,先找到罪魁禍?zhǔn)姿抉R懿,他是一定要死的,否則自己對張楊沒法交代,未來無數(shù)個夜晚,也會因此而不眠。 至于其他人,死在這里是他們的命運使然,若能逃出生天,也算他們吉星高照。 從趙云把開門的護院放倒后,一路走到中院連一個人都沒遇上。 其實,這一點也不奇怪。 在這個時代,亥時就是官府規(guī)定的宵禁時分,也就是不允許上街走動了,老老實實待家里,加上缺少娛樂活動,睡的都很早。 而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都已經(jīng)是子時了,司馬府空蕩無人,倒也正常。 “什么人!”一名負責(zé)巡夜的護院厲聲呵斥。 呂布趙云全然不理,依舊大踏步向前,健步如飛,快的常人怕是奔跑也追不上。 “好膽,竟然敢夜闖司馬府!”護院大概是想賺點功勞吧,拔出腰間佩刀,迎面就朝著呂布沖了過去。 呂布近乎是無視了他,身子一避輕松躲過,腳步一刻不停,根本不屑動手。 倒是身后的趙云,已經(jīng)提劍反劈過去,兩把兵器碰撞的瞬間,佩刀應(yīng)聲斷裂,護院咽喉噴出一陣血霧便直挺挺倒地,他甚至都沒能讓呂趙二人的腳步慢上半分。 驚雷、暴雨發(fā)出的響動完美的掩蓋了兵器落地聲,以至于護院死了都沒人知道。 不過司馬家可是關(guān)東首屈一指的大世家,府苑里除了三百府兵外,光是圈養(yǎng)的護院都有一百多號人,沒走出幾步,便再遇兩名護院。 結(jié)果是可以預(yù)見的,兩人死在青釭劍下都沒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當(dāng)然,并不是所有的護院都這么莽,第三批護院就聰明很多,見得兩人虎步而來,立刻就敲響了隨身攜帶的銅鑼。 穿透力極強的鑼聲,把周遭巡夜的護院都召集了過來,就連值守的五十名府兵也聞聲快步跑了過來。 當(dāng)兩人走出長廊,來到一片空曠處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蟻聚了不少人。 雨夜下,眾人將呂趙團團圍定,但沒有立刻沖上前,不是害怕,而是不解。 這里是哪里?司馬家啊,一個連縣令上門都要遞拜帖的地方,尋常人敢進來嗎?對方卻拿著武器大搖大擺的跑了進來,這不得不說是令人震撼的。 一道閃電過后,映照出兩人滲人的面具后,都不由退了一步。 他們猶疑,可呂布不會猶疑,事實上從踏入司馬府起,他的腳步就沒有停下來過。 二人一前一后,開始了雨夜屠殺。 呂布手中長槍裹挾著猛烈的氣勢左右猛蕩,擋在前面的府兵與護院盡皆被這霸道的氣力震翻在地,他志不在殺敵,只是為了撕開一個口子。 那些府兵有鎧甲的保護,尚且覺得胸口好似被重錘撞擊,口吐鮮血,沒有護甲的護院,則是當(dāng)場暴斃。 但趙云手中的青釭劍堪稱是無視護甲的存在,他右手揮槍,左手劈劍,擋者俱死,無一例外。 方一交手,這些府兵與護院就明白他們哪里來的膽量敢兩人就闖司馬府,根本沒人能攔得住他們啊。 呂布不過是前行了二十步的距離,左右兩邊已經(jīng)倒下二十余人,身后趙云更是殺的府兵鎧甲破碎,護院血霧彌漫。 大雨沖刷下,地上的鮮紅也無法一時褪去。 哪怕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精銳,遭遇上了兩人聯(lián)手也無計可施,青州一戰(zhàn),一百大戟士就是最好的證明,更何況是這些根本沒有作戰(zhàn)經(jīng)驗的府兵護院。 被殺了這么一輪,立刻就心志崩潰,大喊著:“快叫人來啊,攔不住了!” 司馬府的大廳里,須發(fā)皆白的司馬防披著大氅坐在主位上,今年已經(jīng)六十有一的他,算是精神矍鑠了。 “家主,家主,頂不住了,要頂不住了呀!”一名渾身濕透的護院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臉色驚恐萬分。 在銅鑼聲響起的時候,就有家丁來通稟司馬防了,不過他并沒有在意,兩個人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八成是哪里窮瘋了的游俠想跑來打個秋風(fēng)吧。 可惜,他們來錯地方了。 結(jié)果護院卻被嚇成了這副模樣,司馬防眉頭一皺,聲音嘶啞道:“你們百十號人還攔不住兩個人?” “頂不住了家主,死了好多人,快要死絕了啊!”護院顯然被嚇的丟了魂,嘴里不停地重復(fù)著這一句話。 “叔達、季達,你二人立刻帶領(lǐng)剩下府兵,包圍他們!” 司馬防不敢大意,這會他已經(jīng)察覺出情況不對了,尋常人哪有這般戰(zhàn)斗力,只怕來的是沙場悍將。 再一想,溫縣里的駐軍竟然在一個多時辰前被調(diào)離了,這事只怕不是巧合吧。 能調(diào)動大軍離開,還能有這樣的身手,以兩人之力闖入司馬府殺人的,司馬防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曹操。 他就在河內(nèi),就在懷縣! 可是,他為何要這么做? “父親放心,孩兒去去便來。”司馬八達里的老三和老四,一個二十歲,一個十八歲。 作為頂級大世家的底蘊,他們從小可不只是四書五經(jīng)的熏陶,還有劍、騎、射各方面的苦練,追求的從來就是文武雙全。 這頭老三司馬孚與老四司馬馗開始火速的集結(jié)府兵,另外一頭的司馬懿卻還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 當(dāng)然不是司馬懿睡眠質(zhì)量好,過于沒心沒肺,事實上第一聲銅鑼敲響的時候他就聽到了動靜。 但他沒有動,除了下意識的睜開眼往鑼聲傳來的方向瞥去,甚至都沒有起床看一眼。 為什么? 因為張楊的死讓他傷心過度了呀,已經(jīng)病倒了不能動彈,至少他讓繆尚寫給曹操的信里是這么說的。 并且,這段時間曹操也確實派人來過司馬家請他到懷縣去,來使瞧著司馬懿也是躺在床上跟中風(fēng)了一樣,只能無奈的回去稟報曹操。 他猜想,以曹操的奸詐狡猾,很可能詐他一次。 怎么詐?當(dāng)然是派點刺客之類的來試探他是不是真的傷心過度病倒了一動不能動。 否則難不成還真有人敢闖進司馬家來胡作妄為嗎,別開玩笑了,這里是什么地方,溫縣司馬家啊,在這一畝三分地里,就連河內(nèi)太守來了都得舔著臉笑,能來什么蟊賊。 光論心性、耐性和城府,司馬懿可算是極致了。 但有時候人不能太睿智了,否則會落了個機關(guān)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小命的下場。 很快,司馬懿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屋外開始傳來驚恐的尖叫聲、哀嚎聲可不像是假的啊。 出什么事了? 如果從司馬家的上空俯瞰,便可以發(fā)現(xiàn)呂布和趙云正以驚人的速度、目標(biāo)明確的朝著司馬懿的房間跑去。 至于那些護院和府兵,在被殺穿第一輪的時候就已經(jīng)心膽俱裂的跑了一多半人。 剩下一部分族人雖是忠心,可沒人敢輕易靠近,只是把兩人圍定,跟著他們的腳步不斷移動,始終也是保持著一個自認為是安全的距離。 他心頭狐疑的時候,一名濕漉漉的披甲府兵跑了進來,“二公子二公子!快醒醒啊,有賊人闖了進來,殺了我們很多人,朝著二公子房里殺來,快跑啊,不然來不及了!” 砰砰~ 司馬懿剛剛坐起,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一名護院便倒飛了進來,把木制的掩門都給砸了個稀碎,落地后口吐鮮血,再沒了動靜。 轟轟隆~ 一道電閃帶來的白熾映照下,一只腳不急不緩的探了進來,來人渾身濕透,多處被鮮血染紅,帶著的詭異面具讓司馬懿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二公子快跑,我擋住此獠!”這府兵還算忠誠,就是對自己的認知不夠,提刀殺向呂布,還沒來得及砍下,長槍就穿透了他的鎧甲在他胸膛留下了一個血窟窿。 “閣下何人,不知司馬家何處得罪,竟要閣下如此大開殺戒?”司馬懿咽了咽口水,心里慌得一批,卻強作鎮(zhèn)定。 此時他已經(jīng)可以肯定,這人定不是曹操派來的,這可不是他的做派。 “司馬懿,認識這桿槍嗎?”呂布揚起手中長槍往前一推。 連老天爺都很配合的落下一道閃電,讓司馬懿真切的看清楚了那把武器,“府府君,這是府君的兵器!” 司馬懿只覺得背脊深處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連心跳都驟然一滯,呼吸也如同受阻不能順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