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看著各路敗兵回營后累的顧不得任何軍紀(jì),直接就往草地上一躺,大口大口的吮吸著新鮮空氣,仿佛地獄歸來一般,甚至能聽到若隱若現(xiàn)的幾聲慟哭聲,郭嘉心里很難受。 他是真希望自己猜錯了呀,可惜不幸言中。 “先生,悔不聽先生所言,方有此大敗啊.” 中軍帳內(nèi),赤著上身的夏侯惇見得郭嘉入內(nèi),直接就哽咽抽泣了起來。 剛才在城內(nèi)被前后包夾之時,部下各自為戰(zhàn)時,他目睹著曹軍在自己的面前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心痛如絞。 夏侯惇是第一次打敗仗嗎? 顯然不是的。 可這是第一次因?yàn)樽约旱聂斆ж澒φ写舜髷。梢哉f,那些兄弟都是因自己而死。 如果不是郭嘉拿出虎符與自己硬剛,只怕死的還不止這些,夏侯惇突然就意識到曹操這么安排的用意了。 “將軍回來了便好。”郭嘉能說什么,你們這些人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 “若非先生派張郃帶大戟士守住了城門,我們只怕都回不來了。” 夏侯惇是有意想讓郭嘉盡釋前嫌,起身走到郭嘉面前,拱手賠禮,隨后悶聲問道:“各部傷亡清點(diǎn)出來了嗎?” 郭嘉搖了搖頭,輕嘆道:“陸續(xù)還有敗兵回營,不過看樣子,折損不下萬人。” 不下萬人 盡管心里有了預(yù)估,可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夏侯惇還是忍不住心疼啊。 “走吧將軍,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到將士們中間去。”郭嘉覺得,眼下安撫軍心是最重要、也是唯一能做的。 “仲康。”夏侯惇喚了一聲同樣赤著上身在帳內(nèi)喝著悶酒的許褚,兩人跟著郭嘉走了出去。 軍營里,死里逃生的曹軍橫七豎八的躺在草地上,夏侯惇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沉默的從他們中間走過。 見著有傷兵了,就攙扶著送去傷兵營里治療。 他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dá)內(nèi)心的歉意。 “儁乂?” 正走著的時候,忽的瞧見草地上躺著一個嚎啕大哭的漢子,幾人上前一看,竟然是張郃,“兄弟,快起來!” 起先夏侯惇是有些瞧不上張郃這種臨陣倒戈的降將,今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帶著大戟士守住城門為弟兄們打開了逃生通道,躲不過全軍覆沒的慘案。 “進(jìn)勇回不來了,大戟士也回不來了,我的弟兄,我的弟兄都死在了安豐城里”九尺男兒,哭成了淚人,他們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可以理解,即便身上帶著河北四庭柱的威名,可作為降將,一開始時候難免是會有些異樣目光的。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同僚乃至于陌生的新主,這種時候能帶給他一絲安慰的只有昔日的兄弟袍澤,也就是高覽和大戟士了。 可是這一戰(zhàn)后,把他唯一的心靈歸宿都給毀了,前所未有的孤獨(dú)感山呼海嘯般襲來,張郃泣不成聲。 同樣感念張郃救命之恩的許褚一把扶起了他,“走,別在這哭,難看,進(jìn)帳,我陪你一醉方休!” 郭嘉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喝吧,他為大局,確實(shí)付出了很多。 中軍帳內(nèi),夏侯惇、許褚和張郃在買醉,反倒是一貫嗜酒如命的郭嘉滴酒不沾了。 他在盤算,也在等待。 直到徐晃和車胄都走了進(jìn)來,郭嘉才回過神來。 “軍師,我軍敗走后,呂軍便直接關(guān)上了城門,并未追擊待了半個時辰末將才令將士們退回了大營。” “軍師,雁回嶺上的呂軍一整夜也沒有動靜,天都快亮了,只能讓弟兄們回來了。” 夏侯惇一聽就愣住了。 原以為郭嘉只是不贊同自己奇襲而已,想不到他為全局付出了這么多,不僅要派張郃守住唯一的生路,還要讓徐晃埋伏安豐城外,讓車胄把守雁回嶺上的呂軍。 現(xiàn)在回過來想想,自己這主帥做的當(dāng)真不合格,他沒有說話,心里卻暗暗做想,今后定要對軍師言聽計從。 “不可能的,我琢磨張遼有些日子了,此人雖稱得上有勇有謀,但昨夜這一戰(zhàn)不可能忍的住才對。” 郭嘉眉頭擰成一團(tuán),捻著手指呢喃道:“看來張遼的背后,還有高人在指點(diǎn)。” 安豐城內(nèi)陳登詐降誘使偷襲,這種事情要么不做,一旦做了理論上是要做全方位的部署。 尤其是張遼那種敢?guī)е税偃巳_擊三萬江東軍的性子,一定會攜大勝之勢玩命追擊,而且會考慮后方大營空虛,調(diào)度雁回嶺上的守軍偷襲才對。 不合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