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賈詡摸了摸自己的鼻頭,思忖片刻,心里有了判斷。 看來允文是真的動了殺心了,陳登命不久矣,也對,這樣做引發的動蕩最小,允文殺人的技藝還是挺高的,厲害。 “先生?” 賈詡回過神來笑了笑,“允文這么做自有深意,一者是斷了陳家以后通曹的念頭,再者是在曹操心中、乃至于其他諸侯的心里都埋下懷疑的種子,日后便是我軍真有人想通敵,他們都會本能的懷疑。” 賈詡把自己的猜測分為了兩半,上部分告訴了張遼,但下部分,他覺得沒必要了。 人,還是不能太聰明。 聞言,張遼嘿嘿一笑,“想不到陳登都到這步田地了,我那賢侄還能拿來大做文章,當真虛實奇正,有一套。” 你賢侄何止一套,好幾套呢,賈詡撇了撇嘴。 所以,張遼當天就召集這次的功臣大擺慶功宴,頭功才屬顏良文丑,這兩人在這次的大戰中,確實是戰功赫赫,怎么夸贊都不為過。 不過陳登并沒有來,派去請陳登的人回來告訴張遼,說陳登一副糜醉,胡子拉碴,整個人都像老了幾十歲一般,而且精神萎靡,沒法赴宴。 張遼咂了咂嘴,想不到這王蘭功夫如此了得,把陳登迷糊成這副模樣,他突然就理解了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荒唐。 有時候啊,女子殺人根本不用刀劍,憑的是一張巧舌如簧的嘴,我得小心一些才好。 才子佳人皆薄幸。 張遼還是很有分寸的,雖然是慶功宴,但每個人喝酒都有嚴格管控,點到為止。 他才不管你是不是盡興了,要是都醉了,誰來守城? 了不起找幾個歌姬給他們開開葷,也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待到子時時分南城門緩緩打開,張遼帶著三個人走了出來。 “稚叔在世的時候,一直都說我們這群老弟兄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團結,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我若真對你們下手吧,以后見了稚叔也怕他怪我。 可若是把你們交給溫侯,只會讓他作難,算了,你們滾吧,滾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張遼甚至都是背對著他們三個人的。 曹性三人面面相覷,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可誰都知道,彼此心頭縈繞著愧疚與不舍。 “文遠,你放了我們,于三軍面前你怎么交代,對溫侯還有林墨,你如何交代?”成廉很難過。 “你們這是擔心我嗎?收起你們的假惺惺吧。” 張遼忽的轉過身來看著他們三,嗤笑著問道:“若是我沒挖出你們來,曹軍入城,我便是只有戰死這一條路可走,你們做選擇的時候,也不見擔心我啊。” “文遠.” 不等曹性說下去,張遼右手抽出腰間寶劍,左手拉扯著身后披風,青鋒劃過,衣袍斷開,“今日放你們全看稚叔面子,如今我們割袍斷義,從今往后,我張遼再不是你們的兄弟了,滾!” 這一刻,風也停了,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 其實曹性他們也不過是受了陳登蠱惑而已,倒是沒細想安豐敗了張遼會怎么樣。 如今見得張遼與自己割袍,昔日種種在腦海里翻涌。 他們很想告訴張遼,自己只是一時被小人蒙騙,并不是真的想對你,想對溫侯動手,自己不敢也不舍。 當兵的人,是很窮的,窮到只剩下心中這份情義了。 如今親眼看著這份情義斷裂,他們的心里也很難受。 張遼走了,走的很堅決。 城門關上那一刻,他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三人知道,張遼是真的傷心了。 只是他們看不到張遼眼中的淚水。 躊躇了許久,他們終于還是策馬離開了。 天地之大,卻有一種不知何處能容身的感覺。 站在走馬道上陰暗處里一直看著他們遠去的張遼,淚眼婆娑,“今日一別,不復相見了.”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