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作為身經百戰的悍將張遼,尤其戎馬前半生敗仗居多的他,對于斷后很有心得。 斷后兵馬的人數通常是整隊兵馬的二十分之一,曹軍大敗一陣后理論上是不超過三萬人了,那么他斷后的人馬是不大可能超過一千五百人才對。 而且,這還是在騎兵充盈的情況下設置的斷后兵馬。 畢竟他們的任務是掩護大軍撤走,并不是廝殺,即便是埋伏打贏了,也只是為了嚇退追兵,不敢追殺的,因為隨軍糧草一般只在三天左右。 可那斥候卻告訴張遼有八百個火灶,也就是有八千兵馬,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等到他帶人趕赴到楓葉小道,找到曹軍留下的火灶時嚇了一跳,細細清點后真就是不多不少,八百個火灶。 “該死的,曹賊的兵馬打仗不怎么樣,吃飯倒是一個頂倆,撐不過兩三千人的斷后軍竟然要吃八千人的飯嗎?”顏良直接踢翻了一個火灶,罵罵咧咧。 “你瞎說什么呢,這必是曹軍的疑兵之計,兩三萬人的軍隊,絕不可能超過兩千人斷后,況且夜襲一戰,我們斬獲了曹軍這么多戰馬,哪來幾千騎兵斷后,這分明是嚇唬我們!”我愚蠢的弟弟,好好學學你丑哥的兵法行不行。 張遼蹲在火灶前出神的看著燒的焦黑的灶頭,捧起一捻土慢慢揉搓,陷入沉思之中。 “如此淺顯的疑兵之計,便是一偏將也足以識破,可為何是八百個火灶,僅僅為了疑兵,三百個才合理啊,八百,這豈非有意弄巧成拙?” 一旁的顏良湊到文丑跟前小聲嘀咕,“兄長,文遠說你是偏將。” “閉嘴,早讓伱少跟郭圖來往,凈學他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文丑白了他一眼。 張遼并不理會哥倆的拌嘴,在不理解曹軍為什么要刻意夸大斷后兵馬,這種痕跡太過明顯了,看上去更像是故意暴露出他們的不足,引自己去追擊。 但很快,張遼又釋然了,他學著賈詡的知己知彼,將自己代入到曹軍立場,很快就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因為賈詡一招無中生有,在曹軍看來,自己的兵馬已經不再是兩萬,而是四萬多人,光是暴露出來的騎兵都有六七千,所以,這個時候三百個火灶根本震懾不住自己,這才造了八百個火灶。 對,是這樣的。 盡管他無法確定曹軍埋伏有多少,但對方表現的越是嚴陣以待,他反而越堅信對方其實根本沒多少兵馬。 于是,果斷的下令讓眾人原地休整,一個時辰后繼續深入追擊。 這些火灶一看便知是一天前留下的,按著速度最晚明天就能趕上他們。 接下來,盡管張遼還是不斷派出斥候在前方探路,但速度明顯要比先前快了。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張遼捧著一張羊皮地圖,跟顏良文丑說道:“前方有兩處山洼,一處山崗,皆可伏兵,可如果我們一一派斥候勘察,只怕跟不上曹軍的腳步,提心大家都留心點。” “喏。”二人認真的點點頭。 這么莽下去有沒有可能中伏? 答案是肯定的,但張遼相信曹軍伏兵不多,即便是失了先手,只要軍心不倒三千騎兵可以輕松反殺他們。 休整好的大軍一路向前,穿過了一處山洼并沒有任何問題,沿楓葉小道繞山而行的時候,山崗之上忽的一陣箭雨傾瀉而下,驚的先頭部隊戰馬左右搖晃。 “不好!有埋伏,備戰,備戰!”顏良厲聲大吼。 緊接著,山崗上猛然立起數百桿曹軍的旗號,廝殺聲震天嚇。 照著軍中一曲五百人配一面軍旗的建制,看這旗幟至少七八千人,一時間便是有了中伏準備的呂軍也慌了起來。 位置稍后的張遼打眼望著山崗上的旗號,又看了看面前完全落空的箭雨,沉聲道:“文丑,與我一起帶兵沖上去,顏良領千騎,待山上曹軍逃下,你再率軍沖殺!” “文遠,這是為何?”文丑攥緊手中斷魂槍,目光不敢從山崗抽離。 “不必緊張,曹軍若是真想伏擊我們,就當等我們軍過其半再下手,可如今前軍尚未通過他們就急著動手,這還不是有假?” 聽完張遼的分析,又見山崗曹軍旌旗閃動,卻也沒有人沖下來,反應過來的文丑大笑道,“明白了,他們伏兵不多,不過是疑兵罷了,殺!” 張遼和文丑帶兵沖上山崗,一如他們所預料的一樣,山中旌旗接連倒下,一隊曹軍的騎兵從另外一頭倉惶而逃。 打眼看去,最多不過七八百騎罷了,張遼心下一松,這才符合常理,曹軍大概也就是剩下這些騎兵了。 看來對方是懂虛實奇正的,一路上竟然用了這么多的掩眼法來騙自己。 現在,迷霧散去,張遼可以肆無忌憚的追擊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