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后世長安的護城河是涇河,不過在這個時代,長安的護城河是漢城湖引灌的水流。 城防堅實,高五丈有余,寬三丈,不說墻體夯土層都砌了青磚,光是這三丈寬的走馬道就能容納數千軍士了。 站在走馬道上的呂布感受著關中朔風,故地重游的他,心情很奇妙。 “子文,此次回來,你感覺怎么樣?”呂布眺望著遠方。 “感慨萬千啊。” 張繡深吸了一口氣,樂呵道:“自從溫侯在這殺死了國賊董卓之后,長安就進入了近十年的混亂期,先有李傕郭汜、后有關中十部,就連匈奴都曾踏足這京畿重地。 我還記得溫侯離開后,這里被李傕郭汜禍害的十室九空,軍隊都無糧可征了,不得已下叔父只能帶著我去南陽掠奪。” 說著,又長嘆了一聲,“沒想到卻是在那丟了性命,再后來曹操來犯,兵敗后我便跟了溫侯,一眨眼都這么多年咯。” 呂布雙手攙扶在長安城的城郭上輕笑,“是啊,還真是感慨萬千,當初讓李傕郭汜這兩個匹夫逼的我是不得不棄城而逃,還有賈文和這個老東西,不過現在想起來要是沒有他們鬧的這一出,我也不會遇上允文,也不會有今日盛果。” 呂布跟張繡當然是不同的,張繡離開長安的時候是將,回來的時候還是將。 可呂布離開的時候是潰逃之師,再回來,已然是雄視天下的第一諸侯了,說這天下是掌中之物也不算過分。 他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和很多的人。 想起了刺董的曹操被他追殺,想起了初見貂蟬時候的明媚陽光,想起了虎牢關下威震十八路諸侯的飛將 同時,也想起了當年凱旋之后慶功宴上喝的酩酊大醉時許下‘茍富貴、勿相忘’誓言的張稚叔; 想起了郝萌、侯成、魏續。 也想起了曹性、宋憲和成廉,也不知道是昔日情感還是他們以命換命的救走顏良文丑,呂布早就不怪他們了。 回憶洶涌襲來的時候,往往能讓人感覺到孤單的澎湃。 叫張繡來,多少有點故人在身旁彌補遺憾的意思。 他轉身,從張繡的腰間取下酒囊后灌了一口,隨后將酒囊里的酒傾瀉下城關,重聲道:“我呂奉先,回來了!” 九霄之上回蕩著這一聲吶喊,宣泄著呂布內心激蕩的意氣。 他曾經以為,自己再次回來的時候,一定是趾高氣揚的在從前看不起自己出身的人臉上打的啪啪作響,告訴他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誰曾想,真的回來這里的時候,青山依舊,只是朱顏改。 過去有恩的、有仇的故人,都已不在了。 呂布忽然就明白到,或許,有些事,想做的時候就要立刻去做,有些人,想見的時候就要馬上去見. 因為等你把一切都準備好了以后,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溫侯,聽說你駁回了馬超領兵收復涼地的請求?”待了一會,見呂布情緒平緩一些,張繡才試探著問道。 “怎么?”呂布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沒什么,只是蘭陵侯說過,馬超在羌人中的威望極高,讓他去會事半功倍,加之他與韓遂有仇,韓遂此時逃回了西涼的羌人部落里,讓他去,不是挺合適的嗎?” 林墨臨別的時候確實說過,可以借助馬超在西涼的威望來收復各郡,畢竟這塊地頭胡漢雜居,羌人、氐人、匈奴都有,這些家伙民風彪悍,一言不合就動手,有馬超在,可以省一些功夫。 “什么威望不威望的,他還不夠格,伱去吧。” 呂布扭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自己不也是西涼人嗎,怎么,辦不了?” “那當然不是。” 張繡聳聳肩,表示沒有壓力,隨后又上前一步輕聲問道:“溫侯不信任馬家嗎?” “在涼地,可能他有些威望吧,可是在我麾下,他還不夠格,就這么簡單。”呂布云淡風輕的說道。 在他眼中,本就不存在什么彪悍不彪悍的民風,匈奴不是很彪悍嗎,哪次不把他們打的趴下叫爸爸。 張繡跟了自己這么些年了,惡戰沒少打,傷沒少受,該讓他去做一些自己人才能做的事情了。 “那溫侯準備允我多少兵馬?”張繡拱手問道。 呂布的手指在城郭上有節奏的彈著,心里在盤算新近清點的兵馬。 與關中十部一戰里,林墨帶了八萬大軍,不過折了有近兩萬人,擊敗關中十部后,得降卒四萬多。 如今光騎兵就有一萬五千,刀斧手、長槍兵、弓弩手、盾牌兵合計不下十一萬。 聽來騎兵的數量好像不算太多,可其他諸侯加一起都怕沒有這個數量。 而且,只要呂布愿意,可以隨時擴充,畢竟現在只有他有采購戰馬的渠道。 問題是,買不難,養才難啊。 別看著現在是家大業大,還有林墨的各種發明每年都帶來巨額的利潤,可是支出也是驚人的。 且不說治下州郡每年都有各種的天災人禍發生,光是養軍的費用就要折去北國八成的稅賦了,畢竟軍隊是需要俸祿的,鎧甲兵器軍械是需要保養和打造的。 而且,現在的呂林戰線拉的太長,補給是會有損耗的,也是一筆驚人支出。 綜合這些方面來看,呂布還沒辦法大手大腳的采購大批量的戰馬。 更何況,如果按著自己女婿的大方針,只要拿下了中原,往后的戰斗里,騎兵的作用會越來越小,要么是山地作戰,要么就是水戰,所以這個數量其實已經是上限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