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所幸自己已經有了一個不錯的方向,到時候還是可以聯袂唱上一出好戲的。 他再次扭頭看了一眼呂布的位置,感慨道:“或許,我們都一樣,不過是被命運裹挾的可憐人罷了,又有多少事情可以從心所欲。” 許昌城里,近來是風聲鶴唳的,各種謠言漫天的飛舞。 先是曹洪收縮了泰山郡和譙郡的兵馬回來,同時駐扎在白馬城的幾萬大軍也回來了,并且兗、豫二州的百姓開始被驅趕著向南而去,很多人都猜測曹操在司州戰場必然非常不利,看來遷都只在朝夕之間了。 這也不是空穴來風的,曹昂親自指揮,先是派出了三萬兵馬名為保護,實為督促那群百姓遷向荊襄之地,再者,也聯絡各大世家準備啟程的事宜。 哪怕是到了這個時節,還是有人抱有僥幸心理的,覺得這只是最壞的打算,只要沒到那一天,一切皆有轉機。 百姓們遷走那是身不由己,官府說遷就必須要遷的。 但世家子弟們大多是不愿意走的,他們經過了多年的土地兼并、文化壟斷,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早就扎根深壤,可不是一句話說走就能走的。 最糟糕的情況無非就是在朝為官的那些人跟著一起離開,但家業是不能動的,所以族人還得留下。 這樣一來就會出現一個極其不利的局面,入仕者在敵對方,根基卻在對方的掌控之中,危險指數是可以預見的。 一如當初袁紹麾下的辛家兄弟、郭圖等人一般,他們是河南人,但因為跟了袁紹后家族就一度的被曹操打壓。 要知道,那個時節里還是袁紹做大的時候,曹操尚且敢搞點小動作,眼前這呂布可是挾滔天之勢,他如果想要動手,可用不著像從前的曹操那般縛手縛腳。 所以,如果有可能,朝廷之上的士人其實都不愿意離開的,尤其是體量最龐大的潁川士子,定都許昌讓這片漢代奇才輩出的土壤得到了近水樓臺的肥沃,如今再看,卻成雞肋一般。 當然了,他們還是會愿意離開的,理由只有一個,天子在曹操手上。 不管怎么說,天子就像是曹操與呂林之間的一道緩沖屏障,他們可以說自己是效忠天子,而非曹操,你呂布總不能這般蠻不講理的對帝黨忠誠動手吧。 這也算是站在了道義之上,雖是心里不安,也有了一個安慰。 相比于他們的忐忑,真正的帝黨派系可就樂瘋了。 因為在他們的心里,這天底下的惡人除了董卓就是曹操了,噢對了,還有一個公然篡位稱帝的袁術,其他的諸如袁紹、呂布、劉備那都是真正的扶保漢室的忠臣好吧。 劉協甚至因此好幾個晚上都沒有睡著覺,真是希望呂布能把曹操斬殺在司州,那才是祖宗保佑呢。 雖然最后確實等來了曹操兵敗的消息,但曹操本人并沒有死,他是先渡黃河而下,又在夾山道里與大軍匯合,現在正領兵往東撤回。 一旦他回到了許昌,自己將不得不再次被時代的洪流推搡著向前,是不是許昌已經不重要了。 “陛下,陛下,大喜啊,祖宗顯靈啊!”這一日,方才退朝,董承就借著朝會的契機來到了劉協寢宮密見。 “何事讓愛卿如此高興?” 看著須發中帶白的董承高興的合不攏嘴,劉協本能的感覺定是自己逃出生天有望,同時又條件反射的朝外張望,做了個‘噓’的手勢,“愛卿此來可有人察覺。” 董承先是關上門,隨后上前解釋道:“陛下放心,眼下曹昂帶兵向西而去接應曹操,加上先前派出裹挾百姓南下的軍士,許昌城里的防衛松懈了很多。 更何況,現在朝堂之上人人自危,顧不上我們這頭。” 聽到這里,劉協才算長舒了一口氣。 也對,從前的時候,董承想偷偷見自己一面可不容易,有事甚至還得借著年中的幾次大祭,在太廟里才能見上。 像今日這般青天白日就能密見的機會實在是少的可憐。 沒法子,曹操的那個大兒子曹昂也不是省油的燈,盯的可嚴實了呢。 “如此甚好,愛卿方才所說的大喜是謂何事?”身披黑色蟒袍、金絲紋龍的劉協沒有半分天子威嚴,更像是個被關押的犯人聽到有機會越獄時候的心情,眸光燦燦。 “陛下,微臣今日收到了一封密信。”董承的心情顯然是好的不行,賣起了關子。 “密信?” 劉協眉頭一沉,問道:“可是呂布的密信?” “算是吧,是林墨派人送來的。” 董承說完,劉協一怔,連忙道:“可是呂布的女婿,林墨林允文?” “正是此人!” 林墨的名頭,劉協自然也是聽的多了。 事實上,這個名字說是在大漢十三州如雷貫耳也不過分。 世人皆知呂布是在窮途末路之際遇上了林墨,這段因緣際會的巧合反倒是促成了一段佳話。 岳父是睥睨當世的神將,女婿是算無遺策的奇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