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呂布笑的合不攏嘴,雙手撐著盤坐的膝蓋,痛快道:“要說比那十二拜相的甘羅自是不及,可放眼大漢數百年的皇朝歷史,何曾有過你這般年輕的三公啊。” 林墨輕笑了一聲,透著一絲不屑,隨口道:“別光說我啊,那岳父大人呢。” “我?” 呂布又抿了一口茶,臉上的快意變成了憧憬,“當年剛剛從軍的時候,想成為衛青、霍去病,為大漢長驅數百里,將匈奴趕出河套,時至今日,初心未改呀。 我估摸著這些年的功勞,陛下肯定能給我封個大將軍了吧,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折騰,到時候我便領兵殺穿河套,也學一學霍去病馬踏焉支山,封狼居胥!” “岳丈大人好志向啊,要學那衛青、霍去病。” 林墨笑了笑,“不過也確實適合岳丈大人的性子。” “那么你呢,你到底想讓陛下賞你點什么。” 呂布右手杵著斜靠的腦袋,打趣道:“你是個治國良才,將來未必不能像比干、伍子胥、商鞅那樣做個名留青史的朝廷中流砥柱。” 好了,美夢做完了,林墨就不打算在這些不切實際的夢想上繼續點綴,長嘆了一聲后,搖頭道:“我只想求陛下賞我一條活路。” “這叫什么話?”呂布還當林墨在打趣。 “大實話。” 林墨認真的看著呂布,肅目道:“岳丈大人,來許昌的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想了很久,也想的很清楚了,本來呢是打算找個合適時機跟你探討一番,今天既然話趕話在這了,干脆說破吧。 你要封個大將軍想是不難的,不過我想問下岳丈大人,這兵權你是上交呢,還是握在手里?” “陛下還都親政,我自然要將兵權上交的,否則我與曹操、董卓之流有何區別?” 呂布幾乎是脫口而出,但看到林墨苦大仇深的模樣,又趕忙補充一句,“不過大將軍本就提領天下兵馬,自有兵權在手的,這是割不清的事實,你怕什么。” 這樣的回答在林墨的預料之內,他不急不緩的抿了口茶,方才回道:“岳丈大人應該知道陛下從登基那天開始就淪為了傀儡,受人擺布,一晃便是十幾年啊,這樣的人要么已經認命準備做一輩子的傀儡,求個衣食無憂便算了然。 要么,心懷大志、韜光養晦、靜待時機,我設計救他的時候,途中有很大一截路都需要冒著生命危險來突圍,可他卻毅然地選擇了這條艱難的路,足以說明咱們這位陛下屬于后者。” 呂布聽著林墨的分析,緩緩點頭,這一點他顯然也贊同的。 林墨繼續道:“好,那問題就來了,一個能忍辱負重十余年的人,這樣的人,心術、城府有多深怕是我們都無法臆測吧? 一旦讓他掌控了兵權,他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對他威脅最大的。” “威脅最大的人?” 老岳父還在遲疑要不要把曹操的大名說出來的時候,林墨已經敲著臺案鏗鏘道:“對于陛下來說曹操已經是敗兵之勢,內亂在即,根本不足為懼,真正對他有威脅的是我們翁婿!” 聞言,老岳父心頭一沉,臉色難看,幾度欲言又止。 林墨的手指在臺案上輕盈的彈奏著,語重心長道:“岳丈大人還別不信,你認真想想吧,目前這天底下就只有你我二人可以讓他重新淪為傀儡。 到了那個節骨眼上,你我反不反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旦想反我們就能輕易的反了,這樣的人你覺得陛下會留在身邊?” 如果說剛才的話是讓呂布泛起了一絲危機感,那么這番話就足以讓呂布坐立不安了,可能他自己都沒發覺已經下意識的從隨意的盤膝而坐變成了跪坐勢,這個動作可以讓他第一時間就站起身來。 這是一種防衛的姿態,肢體語言上又叫下意識防守。 “不會的,你我二人對漢室居功至偉,如無我們翁婿,陛下還在曹操掌中當傀儡,這潑天的功勞他就算不感激也不至于對我們趕盡殺絕吧?”呂布搖頭呢喃,好似信念有些崩塌的模樣。 也不怪他。 這些年來,隨著地盤的擴張、實力的提升,他想的最多的也是救回劉協之后對方會如何如何的感激自己,甚至還想過將來要怎么在朝堂之上站住腳,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社稷之臣。 忽然告訴他,這些年來的念頭其實都是錯誤的,自己與天子竟然是水火不相容的情況,他有些不知所措。 哪怕是到了這一刻,他也沒有想過要對劉協取而代之,忠君,這件事是這個時代里大多數人深入骨髓的一種認知,不是誰都有過那種登頂大寶的妄想。 林墨趁熱打鐵道:“不會?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想想張良,想想韓信,哪一個不是社稷之臣啊,哪一個對漢室不是居功至偉呀。 我還不怕告訴岳丈大人,我甚至都能猜出陛下還都之后會如何對付我們翁婿。” 呂布咽了咽口水,沉沉看著林墨,沒有發問,但眸子里充滿了期待,他想聽聽后面的內容。 “首先,當然是大肆的封賞百官,岳丈大人做大將軍沒問題,我做個三公也不在話下,因為這個時候他羽翼未豐,還不能對我們怎么樣。 但他會開始培植自己的勢力,而且首先就是從御林軍開始,然后是城里的巡防營,最后是九門校尉和拱衛京畿的兩營人馬。 當然了,他在軍方沒有人選,所以這個過程會比較漫長,少說需要三五年的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忠于我們翁婿的人會被委以重任或是戍邊,或是調的遠遠的,總之不會在京城這里。 等他準備的差不多了,就會開始收網,至于這收網的時機和時間,那就要看我們翁婿倆到底有沒有這么好拿捏。” “這這只是你的猜測。”呂布依舊無法接受這樣的推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