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想到這里,綿正鶴重新梳理了一遍整個計(jì)劃,認(rèn)為沒有什么紕漏。 還是那句話——即便林巍真要來找麻煩,大不了砍死他跑路,金門勢力再大,還能殺到延邊來不成? 他丟掉煙頭,隨便踩滅,往今天剛買的床墊上一躺,隨便拉了個被子,就要睡覺。 屋外還是吵鬧的不行,這群狗日的坐了一天飛機(jī)也不覺得累,又是打牌又是想找找南韓女人陪著玩的,吵得綿正鶴有點(diǎn)頭疼。 算了也難得帶這群臭小子出來,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第一次出國,有點(diǎn)興奮勁也難免。 他試圖睡覺. 直到屋外的動靜越來越大。 有人大聲叫罵著,有人砸碎了東西,這讓原本都快要睡著的綿正鶴憤怒的睜開雙眼,他猛地起身,走到門口,就要拉開門將這群沒分寸的腦癱罵上一頓。 可隨后,屋外傳來的動靜,讓他的酒醒了一半。 只聽原本還有些遙遠(yuǎn)的慘叫聲,和大聲的呼喊聲,隔著一扇簡陋的木門,逐漸靠近。 “快叫綿哥!綿哥!!!” 隨著聽清的這一句大叫,綿正鶴臉色大變。 他猛地轉(zhuǎn)身尋找,最后,看到了床頭燒烤吃剩的鐵簽。 他攥起兩把鐵簽,一手一把,靠在門邊。 “轟!” 門被猛地撞開,兩個人踉蹌著倒地,其中一人手持短斧,趁此機(jī)會,猛地一斧頭劈落而下,鮮血四溢,被砍中的人肉眼可見的歪了脖子。 不等那持斧人轉(zhuǎn)身,綿正鶴一個大步跨步向前,右手鐵簽扎向那人脖頸。 鐵簽太過滑溜,即便是綿正鶴用盡力氣,也只是扎的那人慘叫一聲,猛地一轉(zhuǎn)身,綿正鶴松開右手,那人的脖子上稀稀拉拉的掛著幾根鐵簽,卻滿眼血紅的手持斧頭朝著綿正鶴反手砍來。 綿正鶴看準(zhǔn)時機(jī),將左手鐵簽子往前一丟,鋒利的鐵簽讓那人下意識的閉上了眼,而后,綿正鶴就抓著他持斧的手,將他摔倒在地。 兩人在地上纏斗,綿正鶴一只手死死按著他拿著斧頭的那只手,另一只手猛地拔下一根還插在他脖子里的鐵簽,而后對準(zhǔn)他的右眼,便是一扎。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后,他終于握不住手里斧頭,綿正鶴猛地奪過手斧,反手一揮。 鮮血迸射,綿正鶴瞇了瞇眼,可再次睜開后,還是只看得到一片血紅。 他滿臉殺氣,一下,兩下,直到斧頭幾乎將那人脖子砍斷,才悍然起身,扭頭看向屋外。 一個手持短刀的男人與他對視的瞬間,發(fā)出一聲爆喝,持刀猛地砍來,綿正鶴看似臃腫大叔的厚實(shí)身板卻一個的急閃身躲開,下一刻,手斧扎進(jìn)他的肩膀。 那人慘叫一聲手里短刀當(dāng)啷落地,綿正鶴卻只是面無表情的拔出卡在骨頭上的斧子,又是一下重劈。 等到那人沒了動靜,綿正鶴彎腰再次撿起他那把短刀,右手手斧,左手短刀,走出屋外。 看到的,便是自己的手下此刻正被人砍的滿地哀嚎,鮮血?dú)堉珟缀踝屨麄€倉庫都淪為地獄般的可怕景象。 “綿正鶴在這兒!” 有人高喊一聲。 綿正鶴血紅的雙眼看向那人,猛地邁開腳步,右手手斧化作流星,先聲奪人扎在了那人腦門正中。 他上前一步,不等那人倒地就抓住斧炳,用力拔了一下,竟然還沒拔出來,他不得不一只腳踩在那人身體上,用力一踹,將那人的身體踹飛,這才又將斧頭握在手里。 眼中的殺意和瘋狂逐漸彌漫,望著方才還和自己把酒言歡,暢談未來的小弟們此刻幾乎死傷殆盡,綿正鶴終于,發(fā)出一聲怒吼。 “殺!” 當(dāng)綿正鶴走出倉庫,外面的天空已經(jīng)綻放起了蒙蒙亮光,他渾身是血,胳膊上、后背上,到處都是傷痕。 身后的倉庫在火焰中熊熊燃燒著,而綿正鶴只是右手顫抖的,點(diǎn)了一根煙。 他深深地凝視了燃燒的倉庫一眼,轉(zhuǎn)身坐上了昨天租來的面包車,發(fā)動引擎,拿出手機(jī)。 手機(jī)里,一條短信的內(nèi)容讓綿正鶴的臉上多出了幾分猙獰。 ‘解決了事情就去仁川港,大哥早上會先去那,忙完了就直接去,先別和金門的人起沖突,等大哥到了再說,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發(fā)短信的人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人會全軍覆沒。 綿正鶴一腳踩下油門。 “金泰元林巍” 他呢喃著兩人的名字,在天色將亮未亮的時刻,雙眼一片瘋狂。 面包車在路上勻速行駛著,向仁川港開去。 金泰元坐在自己的豪華轎車上,靜靜地聽著車中電臺里傳來的早間新聞。 他面容憔悴疲憊,顯然一夜未眠。 他很急,急著想得到一個結(jié)果,急著想讓自己擺脫焦慮,所以,和林巍約的時間也很早。 早晨七點(diǎn)半,雙方在仁川港見面。 林巍沒有拒絕,早點(diǎn)處理了事情,他還要上班,能盡快把事情收拾了,說不準(zhǔn)還能來得及趕上金門今天上午的例行會議。 最近金門娛樂的風(fēng)平浪靜也差不多到了尾聲,連續(xù)數(shù)月的赤字幾乎掏空了張守基的錢包,起初是因?yàn)楣镜挠笜?biāo),后面單純是即便公司沒有財(cái)報的要求,大家也全都在虧錢。 張守基在這次風(fēng)波中受傷最重——因?yàn)樗漠a(chǎn)業(yè)太多太雜,在集團(tuán)成立之初,還為了股份入股了不少錢,本就資金剩余不多,再虧下去,他恐怕就得借錢填補(bǔ)給公司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兒。 所以,他們必然會想辦法先回回血,而只要是繞過了公司為私人利益輸血,就是毫無疑問的犯了忌諱。 誰也不能從本該屬于公司的錢包里掏錢,這是鐵律。 林巍只是默默觀察,并未做太多的事兒,因?yàn)樗溃钪倬每隙〞兴袆樱枰龅模仓皇窃诶钪倬脛邮滞频箯埵鼗臅r候加一把力,搖旗吶喊就行。 當(dāng)車輛停在仁川港倉庫,幾個守了一夜的小弟面色疲憊的對他鞠躬。 “可以回去休息了,干得不錯,永豪。” 林巍對著崔永豪一抬下巴,他便從車?yán)锏墓陌锬贸隽治×?xí)慣隨身攜帶的現(xiàn)金,分發(fā)下去。 幾個小弟驚喜的接過錢去,大聲道:“謝謝大哥。” 林巍點(diǎn)點(diǎn)頭,便有人替他推開了門。 邁步而入,那張已經(jīng)不知道坐過多少人的鐵椅上,又坐著了一位新人。 金久男。 在昨晚試圖逃跑時他挨了一頓狠揍,如今臉上早已青一塊腫一塊,原本就有傷的左臂早已不能抬起,此刻他被捆著坐在椅子上,閉著眼,像是死人一樣。 林巍拉動椅子的聲音,讓他勉強(qiáng)睜開了眼。 望著這張臉,林巍嘖了一聲,感嘆道:“真慘啊。” “呸。” 金久男吐出一口血沫,一只眼因?yàn)榍嗄[只能看到一條縫,另一只眼逐漸睜大。 “你是.林巍。” 他說著。 林巍點(diǎn)點(diǎn)頭,疑惑道:“認(rèn)識我?” “我老婆是不是在你那?她怎么能這么對我?你是不是因?yàn)樗乓獨(dú)⑽遥克趺茨苓@樣.草.怎么能.”金久男卻突然憤怒的大罵出聲,一邊罵著,一邊有些絕望的帶著哭腔。 林巍一攤手:“嘿,嘿!” 兩聲之后,金久男稍微冷靜了些,看著林巍。 “別他媽亂說話。”林巍冷著臉,直勾勾的盯著他:“你老婆是誰?” 金久男一愣,隨后愈發(fā)憤怒:“你” 他掙扎著要說什么,想要起身,卻帶倒了椅子,重重摔在地上,一顆牙飛了出去,痛得他滿臉扭曲,一時間只能發(fā)出沉重的呼吸聲。 林巍揮揮手,身旁的小弟將椅子扶起,一張照片也因此滑落,林巍抬抬頭,就有人將照片拿給他看。 只是看了兩眼,林巍便恍然的點(diǎn)頭:“我見過她。” 原本絕望、憤怒的金久男因?yàn)檫@一句話,理智回歸。 盡管痛的眼淚橫流、絕望到心死,但這句話,仍然讓他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些許或許該被稱作希望的東西。 “之前我見她的時候,她正在挨打.你都問出我的名字了,應(yīng)當(dāng)也見過那家伙了吧?渾身魚腥味的那個。” 林巍不急不緩的說著。 金久男連連點(diǎn)頭,而后,林巍情緒復(fù)雜的笑了一聲:“我救了她,送她去了警局,讓她走遣返的路子回國——沒想到我們還有這緣分。” 聽到這句話后的金久男失了神,含糊不清的喃喃著:“她她回家了?” “不確定,可能還沒走,可能已經(jīng)回去了,誰知道呢。” 林巍點(diǎn)了根煙,沒什么興趣再和他多說什么,面前這個可憐的家伙,如今已經(jīng)徹底步入了死局。 林巍或許可以放他一命,可有什么必要呢? 金久男仿佛靈魂出竅,呆在了原地,不再掙扎,只是攤在椅子上,時不時浮現(xiàn)一抹凄凄慘慘的笑,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是誰.是誰要?dú)⒔鸾淌冢俊? 他輕聲說著:“我想知道.死之前,我想知道。” 金久男疲憊的說著。 林巍只是淡淡道:“不妨等等,一會你就能見到其中之一。” 金久男于是便不再說話。 他只是愣愣的看著林巍隨手丟到一旁桌上的照片:“一會,能把它和我放在一起嗎?還有我女兒的照片在我衣服口袋里” 林巍吐出一口煙霧,無所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看了看手表,也就在這時,倉庫外響起了車輛開近的聲響。 門口有小弟開門提醒道:“應(yīng)該是金社長的人來了,大哥,人不少。” 林巍嗯了一聲,也不起身,就坐在椅子上,直到腳步聲靠近,他第一次看見了金社長模樣。 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和絕大多數(shù)事業(yè)有成的首爾黑幫崽子形象相似,符合刻板印象。 “林社長,這是?”金泰元身后的手下提著錢箱和他一起走進(jìn)倉庫,林巍扭頭看了一眼,屋外黑乎乎站了不少人,大概是金泰元擔(dān)心林巍黑吃黑,把能帶來的手下都帶來了。 出乎意料的.少了點(diǎn)。 林巍偏偏頭,想到了什么,臉上卻只是掛著客套的笑容:“先不談他,錢帶來了嗎?” “帶來了。”金泰元揮揮手,手下便拿著錢箱到林巍面前,打開錢箱,露出里面疊好的紙鈔。 林巍下巴一挑,站起身來,這才伸出手,和金泰元握了一握:“先坐。” 崔永豪讓人接過錢箱,當(dāng)面拿出準(zhǔn)備好的點(diǎn)鈔器,開始逐一清點(diǎn)。 林巍讓手下找來又一把鐵椅,這才讓金泰元有了個位子,和他一起坐在了金久男的對面。 金泰元仔細(xì)的看著他的臉,隨后有些愕然的瞪大了眼,早在昨晚,他就想辦法搞到了金久男在警局的畫像。 當(dāng)街殺人、駕車逃逸并導(dǎo)致連環(huán)車禍、在晚上還又出了一起命案、之后還又在警察手里逃了一次. 金久男的通緝令都已經(jīng)批量做好,在早上開始上新聞了,搞到畫像自然不難。 “這是那個殺手!?” 金泰元面露幾分欣喜。 如今,那個綿正鶴大概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只要再搞定面前這小子,那自己雇兇殺人的事兒,大概就只有林巍知道了。 只要拿錢堵住林巍的嘴,這件事就能到此結(jié)束 此時此刻,即便是一旁點(diǎn)鈔機(jī)那讓人心碎的響聲,仿佛都變得悅耳了些。 “五億。” 林巍卻又輕輕開口。 金泰元一愣。“什么?” “金教授那邊的錢你已經(jīng)給了,但這位可憐人的贖金你可還沒交呢。” 林巍攤開手,笑吟吟道:“我聽說今早他的通緝令都出現(xiàn)了,光是給警局提供有效信息的,獎金都有三百萬,我也不多要,五億,他就是你的。” 金泰元的臉色登時變得有些陰沉了起來,他扭頭看著林巍,身后的小弟表情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林巍對于這樣的場面已經(jīng)有些司空見慣了,他看著周圍掏出武器的兩方人馬,只是笑笑:“金社長,你這是什么意思?” “林社長這是不是有點(diǎn)太過分了?又要五億,我哪來這么多錢?” 金泰元呼吸沉重:“我知道林社長家大業(yè)大,手上過的錢都按億算,但兄弟我這兒也就是小本生意,一口氣給你拿了這么多錢,又要再拿五億.” “這樣啊”林巍笑容變淡了幾分:“那要不,算了?” 金泰元咬緊了牙,看著林巍,半晌后,才道:“我會盡快給你。” 林巍拍拍手:“這樣吧,金社長,把這個簽了,他就是你的。” 崔永豪拿出早有準(zhǔn)備的借貸合同,金泰元越看越是呼吸急促,但隨后,還是咬牙拿出了筆,簽下了名字。 十分正規(guī)的借貸合同,出自李子成的金融公司,本金五億,利息按日結(jié)算。 林巍見他簽好,才微微一笑,讓他又補(bǔ)按了手印,將合同收起:“很好,金社長,我開始有些喜歡你了,說不準(zhǔn),我們也能成為朋友?你和金教授可是一樣痛快的人物呢。” 金泰元勉強(qiáng)笑著,和他握了握手:“合作愉快.林社長效率驚人,金門的辦事能力,我今天也算是見識到了,以后,我們多多聯(lián)系” 可下一刻,林巍卻又?jǐn)[擺手道:“我們之間的事兒就算結(jié)了,但是嘛” “你什么意思!”金泰元猛地起身,眼里一抹狠色浮現(xiàn)。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