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哥,今天的錢已經收回來了。” 萬錫嗯了一聲,讓司機將錢塞進錢箱,雙腿搭在辦公桌上,打了個哈欠:“下班。” “哥,我們這么做真的好嗎?” 司機有些惴惴不安的說著。 萬錫眉頭一挑:“什么?” “我是說,林巍那小子看起來可不像是.”司機還要說什么,萬錫卻伸手指著他,表情冷漠:“你他嗎再說?” 司機噤若寒暄的不敢再開口。 “給他兩個膽子,來找我的事兒?” 萬錫冷笑一聲——他今天之所以這么晚還在辦公室,就是提防林巍可能隨之而來的突襲。 連夜店的生意都早早關門,外邊還沒收的錢也都加急收了回來。 等到明天一早,他就跟著崔斗日一起去見見那位樸泰秀檢察官,之后再和黑狗幫深度捆綁起來,料那林巍也不敢太瘋。 想到這,萬錫猶豫了一會,道:“車在后門?” “嗯,大哥。”司機低頭說著。 “我弟弟呢?”萬錫又問。 “還在下面嗨可能又磕多了。” 司機說完,萬錫低聲罵了一句:“不是都關門了嗎?” “他留了兩個女人底下其他兄弟們都還好,在打牌,沒喝酒。”司機說完,萬錫臉色稍緩。 “那人呢?” “在樓下坐著,他說,今天有不好的預感。” “預感預感預感,他媽的,他是殺手還是玩玄學的?” 萬錫又罵了一聲,猶豫許久:“你說這樣夠不夠?要不要那些普通的打手也叫來?” “大哥,林巍那邊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混混,叫充數的意義不大。”司機寬慰著:“留在這兒的兄弟們都是老江湖,哪個手上沒有幾條人命,以一敵二不成問題,又早有準備,等他們進來,來多少砍多少。” “行,把錢先運回我事務所去吧” 萬錫惴惴不安的,總覺得心里發慌。 他抬頭看向窗外,幽靜的夜色明月被烏云籠罩著:“不是才下過雨嗎?西八.” “大哥,可能就今晚下一點,明天往后一個禮拜都是晴天。”司機說著。 萬錫嗯了一聲,皺著眉頭,罵道:“人都走了也不把音樂關掉,這群崽子. 行了,收拾收拾走了,把錢放回去,回家睡覺。” 萬錫起身,伸了個懶腰。 推開門之前,卻突然聽到窗外傳來剎車聲,本就有些草木皆兵的他立刻探頭去看,只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正門,車門打開,下來兩個身形有些眼熟的,穿著西裝的男人。 萬錫看著他們頭戴面具,便立刻意識到是林巍的人來了。 “西八,還真敢來!?” 他左右看著,立馬大聲道:“去,去叫兄弟們準備” 說著,萬錫還拿起了手機,想要通知崔斗日,可拿起一看,卻發覺.就兩個人!? 他猶豫著,放下了手機。 娘的,要是就因為兩個人給崔斗日打電話,他還指不定會怎么看自己。 若被人當做是個膽子都被林巍嚇破的廢物,他還怎么當大哥,怎么搞合作? 臉色一沉,萬錫猛地拉開抽屜,拿出一把手槍,塞到后腰,有些生疏的拉開上膛,看著司機下去搖人,沉默片刻,立刻將還沒收完的錢塞進錢箱里。 他提著錢箱,快步走出門去,幾乎和一腳踹開夜店大門的兩個頭戴面具的黑西服撞了個正著。 場中原本打牌的打手們臉色一凝,下一刻,二十幾人齊齊提起武器。 短刀、手斧、砍刀。 那位職業殺手坐在舞池最末端,手中的槍下意識抬起,卻發覺 又被鎖定了! 他猛地一個翻身,躲到了沙發后頭。 “嘟嘟嘟嘟。” 兩把消音手槍發出沉悶響聲,比此刻舞池的鼓點還要躁動,讓那群原本都準備好了砍人的打手們紛紛混亂的尋找起了掩體。 “砰砰砰!” 帶著紅色惡鬼面具的林巍手槍宛如自瞄——三聲脆響,舞臺正中的彩球大吊燈被一擊打落,摔碎在地,隨后兩槍,精準打破左右兩側的大探照燈。 一時間,整個夜店竟一片漆黑! “開燈!開燈!” 有人高喊著。 出于習慣,平時店里的其他吸頂燈和照燈都是不開的,要的就是一種舞池里彩光彌漫,隱約的感覺。 但現在,卻壞了事。 “殺!” 有人大喊著。 在燈光熄滅的一瞬,他們意識到這是一個極好的時機,在黑暗中,敵人的手槍又還有什么威脅呢? “殺手交給我,萬錫在二樓,留到最后?” 林巍的聲音在面具下顯得有些悶聲悶氣。 車泰植白色的面具下聲音平靜:“那殺手有槍,注意一點.槍法不錯。” 下一刻,兩個人背靠著背,沖了出去。 一個打手摸黑提起長刀循聲劈砍,下一刻,一個手電的刺目光亮浮現在眼前。 他下意識的閉上眼,而林巍卻在手電光亮的一瞬間,用超出常人的反應能力在黑暗中看清了身遭的一切,而后再次關電,讓場中又恢復了一片漆黑。 他一手手槍斜斜對準遠處沙發處因為光亮抬槍的殺手,扣動扳機,另一只手拿著手電,反握著,像勾子一樣卡著面前那人持刀的手,向下一撥,讓那打手只覺得自己劈砍的右手完全不聽使喚,砍刀砍到地面。 林巍則一個跨步,就順勢繞到了他的背后,將手電再次打開一晃。 “砰砰砰!!” “噗!” 三聲槍響和一聲悶響。 遠處的殺手在光亮的一瞬間就甩出三槍,可三發子彈卻全都落在了林巍身前的打手身上,與此同時,他幾乎是聽聲辨位,還了一發,這一發打在沙發上,卻讓那殺手驚出一身冷汗。 幸好是小口徑的手槍.他幾乎聽到了子彈在自己腦袋邊上重擊沙發的聲音,直直對準了他的腦袋。 “來拼刀啊!?” 殺手一聲大喝,卻趁機挪到沙發另一側——讓沙發的掩護達到最長,以此保證林巍不能兩槍穿死他。 但下一刻,遠處又有兩發子彈和火光閃爍。 車泰植左手戰術匕首,右手持槍,兩槍循聲而至,借著槍口的火光還看到了身側一名打手猙獰的臉,左手匕首向下一刺,俯身先扎大腿,等那打手吃痛腳軟,一把匕首自下而上,斜斜從側肋刺進,肺部被刺穿。 “有防彈衣,前后夾板。” 車泰植發出一聲預警。 殺手再次聽聲辨位,朝著火光所在的位置連發三槍。 但車泰植只是輕盈的一個俯身翻滾,下一刻又有一個打手被流流彈擊中,發出一聲慘叫。 一時間,夜店內只剩下喊打喊殺聲,刺眼的槍口火光時不時如閃光燈般照亮。 “開燈啊!” “把音樂關了!” “西八,人在哪!?” 夜店內部本就不開窗戶,此刻燈光一暗,幾乎完全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最要命的是,吵鬧的音樂依舊響著,他們甚至無法通過聲音判斷林巍和車泰植的位置。 人數優勢在此刻反而變成了劣勢,林巍和車泰植一人殺向一側,但凡有動靜的,只管揮刀進攻便是,其他打手卻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還必須要大聲呼喊,來讓同伴不要誤傷。 慘叫聲和呼喊聲不絕于耳,時而還有林巍、車泰植、殺手開火發出的槍響轟鳴,每次槍口煙火爆炸而出,都會成為三方博弈的關鍵,借助一瞬間的光亮,林巍靠反應,車泰植靠自己特工經歷過的盲戰訓練,而殺手則是常年累積的本能,三方便會在人群中再次制造一番殺戮。 殺手處境最為艱難,林巍和車泰植思路清晰,目標只有手持槍械的他需要針對,而他擔心誤傷,甚至不敢隨便扣下扳機。 明明人數眾多,此刻卻變成了劣勢。 殺手在黑暗中憑借記憶摸索前進,摸向了車泰植所在的方向——單從用槍的感覺上判斷,林巍比車泰植的槍法更可怕。 于是,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咔噠。” 有人按下了燈的開關。 幾乎就在同時,三把槍的槍火聲同時響起。 “砰砰砰!!!” “咔噠!” 三把槍幾乎同時打空了子彈。 在這一瞬間,若有人用慢動作回放,必然能看到有五個人的身上同時炸起了血花。 “西八!死!!!” 也就在聽到了子彈打光的聲響之后,一直趴在二樓,匍匐前進,試圖摸黑溜到后門去的萬錫意識到了機會。 不愧也是在黑道摸爬滾打過的男人,此刻他找準時間,爆喝一聲,站起身來,拿起槍就瞄準了車泰植所在的方向,連續開火。 殺手抓準時機,猛的掏出一把爪子刀,向前飛撲而去。 車泰植冷靜的一個魚躍翻身落到沙發后,而殺手的腳步才邁步兩下,便頭皮發麻的猛地一個急剎車,也側身往舞臺一側飛撲趴倒。 只因為此刻的林巍單手舞了個槍花,手中消音手槍向側面一甩,按下彈夾鎖鈕的同時,彈夾取消鎖定,被他直接甩飛而出,與此同時,另一只手從腰間一推,一個彈夾飛起。 他握槍的手隨著身體再次一百八十度旋轉而來,手腕傾斜,彈倉便準確的接住了向上飛起的彈夾。 咔噠接住彈夾的同時,他雙手交叉,完成換彈動作。 “砰!” 先是兩槍,打在那殺手的掩體上,壓的他露不了頭,與此同時,一槍斜甩,二樓萬錫的手腕上便爆出鮮血,手槍還未落地,又是一發子彈精準截住手槍,一槍將扳機打爛。 殺手看不清具體細節,但卻能躺在地上看到二樓的萬錫的手槍在空中被子彈打中倒飛而去,這一幕讓他瞠目結舌,渾身冷汗淋漓,再一摸胸口,自己的防彈衣上,赫然有一處凹痕。 心臟的位置. 之所以只有一發子彈是在胸口,則是因為對方的第一發子彈瞄準的是他的頭——之所以沒有中彈,是因為他在看到林巍換子彈的瞬間便開始臥倒,這才讓那發子彈落在了掩體上。 “殺!” 打手們也陷入了瘋狂。 他們十分擔心林巍再次打滅燈光陷入盲戰,此刻竟不顧危險的朝著林巍飛撲而來。 有些人生怕他先開槍,紛紛將手里的斧頭短刀投擲而出。 林巍雙眼一片平靜,但若有人慢放,定能看到他的瞳孔在此刻飛速的左右轉動著,超高速的捕捉著身旁的一切。 “砰砰砰砰!” 又是四槍,四把飛在空中的刀斧就像高速移動靶,被他精準擊落。 而后,林巍手槍連發,一口氣清空彈夾。 二樓連滾帶爬的萬錫左右腳腕爆出血花,車泰植身側高舉砍刀的打手太陽穴炸出一團血紅,一枚子彈穿過舞臺一角,精準穿過掩體,命中了只露出槍口的殺手的手腕。 殺手慘叫一聲,手槍掉落在地,來不及再次撿起,一枚子彈命中手槍,將那手槍旋轉著打飛了出去,撞在一旁的椅子上。 林巍用完子彈,也不再裝,而是將手里手槍隨手一甩,砸在一人臉上。 橫步一跨,接住身旁一人的手臂,柔道中最具觀賞性的摔投技——一本!背負投! 那人被重重砸在地面,還來不及慘叫,一只腳重重落在他的脖子上,連續兩腳,直到骨骼斷裂,聲音消失。 林巍松開手,拉了拉手套,直到此刻,周圍四面八方,橫尸遍野,只有僅僅七人,畏懼不前。 他偏偏頭,紅色的惡鬼面具沾染著鮮血,眼眶處暴露的雙眼里,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興奮殺意。 這種不摻雜任何情緒,單純的暴力美學,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放松感。 “不是要拼刀嗎?” 他面具下的聲音悶悶響起,指了指二樓,車泰植一個翻身從掩體后躍起,手中匕首飛出,扎進一人眼窩,他一腳同時飛踹向一人膝蓋,逼得那人不由慘叫跪下的同時,空手奪白刃。 對方緊緊抓著斧頭不松手,他就再用頭重重撞對方的鼻子,一聲慘叫,斧頭易主,他便只用一個膝撞頂翻對手,俯身砍柴般用力一劈。 而后,車泰植目標明確,直直追向此刻連滾帶爬從二樓滾下去,被司機幾乎背著向外逃去的萬錫。 殺手只是看了車泰植一眼,而后從掩體后站起身來,看著自己流血的左手,舔了舔嘴唇:“你的槍法很強,但,刀法不一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