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意外人物-《韓綜:從臥底新世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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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巍左肩的傷勢遠比他想的還要影響自己的即戰力。
當第一個對手沖來的瞬間,他的下意識反應是雙手抓著對方的胳膊進行擒拿,用反關節技破壞對方的平衡,同時利用他的身體破壞其他人進攻的路線。
但當左手抬不起來的時候,林巍心里咯噔一聲,但卻依舊淡定沉著的向后邁步他退了一步。
一個頂尖的格斗高手,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便是距離感。
在綜合格斗領域的戰斗中,纏斗型選手對抱摔的距離十分敏感,而站立型選手能在一兩個刺拳之后,就分辨出對方的打擊范圍和自己的反擊范圍。
而林巍,對任何攻擊到近前的攻擊,都有著無比鮮明的距離感,這也就意味著,當面前的囚犯只是揮著手里的牙刷,用尖刺亂舞兩下之后,他便已經判斷出了對方的臂展連接牙刷的最大攻擊范圍。
在對方又一次揮空之后,林巍一直后退的腳步一頓,后腳蹬地,腰部自右向左轉動,髖帶肩轉,右手如一枚鐵錘般,抓住對手攻擊落空的瞬間,迎擊拳直落面門。
只是一瞬間,伴隨一聲脆響,像是有人重重扇了他一巴掌一般,揮舞著牙刷的囚犯腦袋瞬間斷電,趴倒在地。
但他的兇悍依舊起到了作用,連續兩步的時間,身后便已經有人飛身躍起,一記大腳。
盡管這群街頭打手大多不懂專業格斗,可他們豐富的街斗經驗告訴他們,以多打少,最重要的就是讓對方倒地——如果能一腳踹翻林巍,接下來他的命運便是任人宰割,再大的本事也別想發揮出來。
但林巍此刻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十分緩慢,他來勢洶洶的一腳,也像極了慢動作的回放。
林巍不退反進,一個側身墊步卡進他飛踢暴露的中線,憑借身高優勢,右肩膀重重在空中撞到了那家伙的下巴上。
這一擊像極了八極拳迷眼中的鐵山靠,不僅如此,在靠肩膀將對方撞得眼冒金星,失去平衡的瞬間,林巍右手自下而上,肘過如刀。
鋒利的肘尖在此刻絕不遜色于鐵錘,一擊而過,林巍清晰的聽到了下巴骨碎裂的聲響。
那聲音是
“砰!”
一聲刺耳的脆響讓人牙酸,但手持兇器的囚犯們早已殺紅了眼,其中一人怒吼著,喊出了一個讓林巍有些意外的名字。
“狗崽子!給趙賢哥償命!”
林巍的第一反應,是——誰?
趙賢是誰?
他腦子里轉了一圈,才終于想到了那天在北大門派和張守基的帝心派大戰時,對方的頭馬,那頭陽光燦爛小黃毛——應當是黃毛吧,記不清了。
張守基的人?
林巍意外,卻又沒那么意外,張守基倒臺也不過一個月左右的事兒,在這個過程里,他不少人都被檢察官送到了看守所,按照正常效率,一個月沒被法院判刑送到監獄也很正常。
但對方不可能都是張守基的人.
韓強植和張守基有聯系!?
就在此時此刻,如此驚險的搏殺時刻,林巍竟還能在一瞬間想到事情的關鍵。
不僅如此,腦中飛速轉動,動作竟也沒有遲緩,靠著肌肉記憶與本能,他一個側身向后,躲過一把扳手和有人試圖抓著他胳膊摔跤的手。
但再退一步,林巍微微側頭,余光看見了身后礙事的餐桌。
其余人也意識到了林巍此刻沒了退路,再次怒吼向前,但林巍卻只是露出一聲冷笑,他猛地向后一躍,左肩落地,疼得他一聲悶哼,但借此機會,右手一撐,整個人便翻了個身。
只是一個后滾翻,借著桌子,林巍竟然與幾人又拉開了距離。
他迅速一個向左移動的假動作,那群囚犯便絕大多數朝著他左側沖來,只有一個踩著椅子和桌子跳起來追他,一個向右試圖封堵。
而林巍就像是籃球、橄欖球中的變相一般,只是一個閃身,便迅速調轉方向。
他猛地抬手,右手精準的抓住了踩著桌子試圖飛撲他的囚犯的脖子,若這是在美式摔跤,這一招鎖喉拋摔,必然贏得滿堂喝彩。
借著對手的重力,林巍猛地扭轉身子,靠核心發力,將對手直接從空中丟向左側。
打斷對手追擊的同時,林巍轉身正踢,將右手包抄而來的隨手也一腳踹飛而出。
這一連串動作說來繁瑣,可事實上不過驚鴻過隙,短短不到十秒,氣勢洶洶沖來的十幾人,便倒了一小半。
絕大多數,都是一瞬間就被林巍解決,除了被拋出去的捂著脖子還能站起來以外,其他人此刻全都再起不能,這一幕讓遠處圍觀的囚犯瞠目結舌,而襲殺而來的對手們,更是不由放緩了腳步。
這狗日的怎么這么猛!?
“來!狗崽子來!”
林巍抬著右手放在身前,滿臉冰冷桀驁,此時此刻,不僅沒有半點畏懼的想法,反而怒吼著,讓對手再上。
幾個囚犯對視一眼,事到如今,再退也沒了退路,只能硬著頭皮再來。
林巍這次精心挑選了路線,邊打邊退,可就在對手還剩下三人時,他似乎一時沒繃住,又或是左肩的傷勢影響了他的動作,竟沒有防備住對手揮舞的鐵改錐,被一改錐直接刺到了左腹部。
他發出一聲悶哼,在對手改錐刺進腹部的時候,便伸手抓住了對手抓著武器的手,可為時已晚,這一刺登時讓他腹部鮮血橫流。
林巍怒吼一聲,一腳斜斜向下,以詠春常用的截踢動作踹出,那對手脛骨竟被直接踹成歪斜,噶擦一聲,竟有白骨刺穿囚服暴露而出。
“殺!”
其余囚犯見他身上見血,登時怒吼一聲,早已忘了自己動手的目的,林巍仿佛躲避不及,被一人直接沖抱倒地。
對手剛完成了對林巍的抱摔,來不及騎乘,就本能的揮出一下,他手里磨尖的鐵筷子對著林巍的右胸口刺去,林巍在這一瞬間思考了很久,最后,竟,沒有躲避,而是任由他一刺,小半個筷子插過結實肌肉,落到身上,而后用一個兇狠的頭錐,將對手砸的滿臉是血。
右手反手拔出胸口的鐵筷子,他順手一插,扎進了對手的脖子里。
對手雙眼登時瞪大,捂著脖子翻滾倒地。
林巍將鐵筷子丟在地上,右手用力朝著自己胸口的方向一擺,竟是在邀請對方繼續,和最后一個手持用膠布纏繞著玻璃碎片柄部的對手怒吼道:“狗崽子!來殺我!來!”
他撐著地站起身來,身上血流如注,左腹部傷口蹦出的鮮血沾滿半個大腿,右胸口的囚服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紅。
當林巍滿目猙獰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那囚犯呼吸早已變得急促如牛,大口大口的沉重呼吸讓他看起來身子都在發抖——或許他本就是在發抖。
但當林巍向前一步之后,他體內的暴力本能還促使他出一聲不似怒吼的尖叫,揮舞著玻璃片朝著林巍扎來。
林巍先閃,再閃,最后在對方斜刺自己胸口時,只退了半步。
這玻璃碎片如尖刀,從他右胸一直斜斜割到左腹,囚服都被劃出一道大口,但與此同時,林巍的右拳也落在他的臉上。
吃了一拳的犯人登時頭暈眼花,瞬間分不清東南西北,下一刻林巍竟還能在他眩暈后退的時候,彈射而出一記左鞭腿,如砍樹一般落在對手脖頸一側,讓對手如樹木一般轟然倒地。
一時間,場中只剩下驚叫和震驚的眼神。
林巍這才喘著粗氣,有些搖晃的坐在椅子上。
他扯開囚服,肌肉翻滾的創口觸目驚心,右胸和腹部的創口還在咕咕流淌著鮮血,但林巍竟出乎意料的感覺還行——他還覺得自己這傷勢已經足夠重了。
可轉念一想,其實未必是傷勢不夠重,而是因為之前因為綿正鶴而獲得的那個技能。
【野狗的本能:該技能可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使用者在受傷時的行動能力。
該技能在受傷后自動激活,可降低疼覺對你的影響。
該技能可在受傷后降低你傷勢進一步擴散的可能性。
受傷越重,你的生命力便越是頑強。
——野狗的一生,就是不擇手段的活下去。】
怪不得.林巍有些身子發軟的靠在桌子上,扭頭四顧,獄警終于姍姍來遲。
倒也不能說太晚.其實距離事發,也不過一分鐘左右而已,一分鐘響應的速度,到哪都說不上太慢。
尤其是在看守所這種最多只是打個架,幾乎一年都不會有太多流血事件的地方。
只是當獄警看到渾身是血,靠坐在餐桌邊,喘著粗氣勉強坐著的林巍時,一個個表情還是登時變的有些慘白——林巍來了不過兩天,通過獄警之間口口相傳,大家便都知道了自己的看守所里住進了一個厲害的大人物。
起碼,是所長都不想得罪的那種。
可現在,這位大人物竟然渾身是血的躺在這兒.該死!
他們甚至不敢想之后的事兒,只是急忙大喊著:“叫醫生!打救護車!救護車!”
林巍若有所思,此時此刻,竟勉強站起身子,隨后搖晃著,在獄警的驚呼聲中,一頭栽倒,腦袋好巧不巧,撞在桌子上,咯噔一聲,翻身撲街倒地。
亂糟糟的場面伴隨著刺耳的警鈴聲響起,午餐時間被迫中斷,大量獄警手持警棍和防爆盾魚貫而入,將囚犯分開隔離壓回去,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腳步匆匆的跑來,看到場中的林巍,便立刻腳步不停地朝他沖來,壓根沒管其他在地上的人。
林巍早早便順勢一倒,從餐桌上滑落下去,沒了動靜,無論醫生怎么叫他都不睜眼,身上還淌著血,醫生只能先緊急放躺他,檢查了一下瞳孔之后,先不讓那些六神無主的獄警給他腦漿搖勻了,一邊給他做簡單的包扎止血,一邊指揮獄警幫忙處理囚犯的傷口。
傷勢最重的是被鐵筷子插了脖子的犯人,但也許是他運氣好,這一下沒扎到動脈,似乎只是對氣管造成了一些傷害,此刻發出赫赫聲,竟還能動彈。
醫生匆匆看了看林巍被包扎的傷口,猶豫片刻,還是先去給那囚犯處理脖子上的傷勢,而林巍只管放松的閉著眼裝死,額頭溫熱的血液流下,他知曉,是自己摔倒時故意撞出來的。
而后到來的,是看守所所長。
他一看到林巍躺在地上,醫生卻在幫喉部受傷的囚犯治療,便怒斥道:“林巍是怎么回事!”
“外傷不算特別嚴重,只是用一定程度的出血難以止住,關鍵是頭部受傷,現在不確定有沒有顱內出血,檢察瞳孔.”
醫生語氣急促的解釋一遍,而后立刻道:“必須要趕緊送到大醫院去做CT檢查。”
“西八.”所長臉色漆黑,扭頭便瞪著身旁的安保隊長不說話,那隊長臉色慘白,看著地上散落的各種兇器,不用想,也知道這次麻煩大了。
所長立刻扭頭拿出手機撥打電話,他可不敢在這種時候自作主張。
林巍起初還聽得真切,可漸漸地,或許是因為知曉計劃成功放松了下來,又或許是血流的太多,腦袋逐漸有些昏沉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救護車姍姍來遲,他被人抬上擔架,送進救護車后還插了呼吸管,貼上了心電圖。
救護車上的人交頭接耳討論著林巍的情況,還有人試圖喚醒林巍,但林巍只管裝死,一動不動。
車子顛簸著離開看守所,又不知過了多久,林巍聽著嘈雜聲被送進病房,而后又被推著去做CT,全程他都閉著眼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直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他怎么樣!?”
牟賢敏的聲音急切。
一旁有護士說著:“檢查已經做過了,腦部沒有陰影也沒看到出血點,這種情況可能需要等一段時間再做一次檢查才能排除腦出血”
牟賢敏不斷的追問著,護士也只是耐心的一遍遍解釋。
“他身上的傷呢!?”牟賢敏的手冰冰涼的,林巍能感受到她的手在自己的身上微微顫抖,盡管語氣聽起來很冷靜,可通過那只小心翼翼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林巍能感受到她心中的不平靜。
護士只能繼續淡定說明道:“割裂傷深度不深,基本上只是皮肉傷,兩次捅傷,右胸口處從骨縫中插了過去,左腹部也沒傷到臟器,只是出血量比較大,這可能是因為當時及情緒激動,他的血流速度也比常人更快導致的.”
在聽了幾遍說明后,牟賢敏立刻要求道:“我要轉院。”
“現在?您不妨等結果出來”
“先轉院!我去打電話。”
她腳步匆匆的去撥打電話,不多時,折返回來道:“準備一下,一會我帶他走。”
“那您得簽轉院協議,還得有看守所那邊兒的同意”
林巍放松的躺著,也許是因為躺了太久,又出了不少血,此刻牟賢敏也來了身邊,他竟然真的有了幾分困意。
昏昏沉沉的,似乎還真睡著了一會,等再次回神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又被推著上了車,在車上,牟賢敏就在他身邊兒寸步不離,林巍能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氣,她的手也緊緊抓著林巍的手不放開,另一只手拿著手機,一路上電話沒停過。
“監控必須先給我們,對,我現在就要.出了這樣的事兒,是我想給你面子就能給的嗎!?如果林巍有個三長兩短,你以為你這個所長能擔得起責任!?
那些人明顯是有預謀的!我聽獄警說過了,十幾個人,十幾個人手持兇器,你們看守所到底是怎么負責安保的!?
是不是韓強植指使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牟賢敏語氣激動中帶著一股子冷意,此時此刻,毫不給那位看守所所長面子,咬牙切齒道:“那就把監控搞來,其他的犯人也都看好了,我們會自己查個水落石出!”
她憤怒的掛斷了電話,救護車內只剩下了安靜的呼吸聲,車上的醫護人員看著儀器的數字確定林巍生命體征平穩,便也只是看著。
車子轉移到了新的醫院,牟賢敏卻沒有立刻讓醫護人員給他拍片子,而是直接命令道:“去高級ICU,我和院長打過電話了。”
醫護人員便只能先送林巍去了高級ICU,插好儀器,便先被牟賢敏趕出去,一個護士小心翼翼道:“您最好快些讓他去再拍一次片子,確定腦部沒有出血再說”
“我知道。”牟賢敏說完,門被關上,她折返到了林巍身邊,半晌,重重長舒一口氣。
“我知道你沒事.別嚇唬我,快點睜眼。”
她一只手抓著林巍的手,湊到林巍耳邊,有些惡狠狠地說著。
林巍想了想,沒睜眼。
牟賢敏見林巍沒動靜,先是一愣,隨后呼吸都急促了些:“呀,你不是裝的嗎?
林巍,醒醒,親愛的!”
林巍這才有些恍惚的睜開眼,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半晌,才聽著聲音微微扭頭:“我在哪?”
“.”牟賢敏有些狐疑的看著他,可一低頭,就又看到了他胸口血肉模糊,勉強處理過的傷口,鼻子一酸,也沒法生氣了:“你沒事吧?”
林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有氣無力的說著:“我還好應該就是點皮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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