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牟英雄可真是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他不僅開始和林巍商討起了他大概退休的時間,還讓林巍聯系尹炫優更改自己的日程,去漢城日報的大樓里參與會議,還讓自己的秘書和尹炫優接觸,根據林巍的時間空余,開始給他見縫插針的安排見面的時間。 漢城日報和金門不同的點就在于,漢城日報雖然也算是牟英雄的一言堂,但在多年的風雨中,公司不可避免的有不少股權落到了其他董事之中,想要讓林巍擔任會長,僅憑牟英雄一個人的股份還做不到他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份上。 他手頭的股份僅擁有一票否決的程度,但某些議題能否通過董事會,還得要其他幾個大董事點頭才行。 林巍自然不會拒絕,有牟英雄給他帶路,親自認人,毫無疑問是在親自給他鋪路,大概不會出現什么差錯。 盡管有些不喜歡在董事會中有反對的聲音,但林巍卻也并不急于一時。 漢城日報如今仍然穩坐頂級紙媒的位置,但林巍在未來需要的卻不是一家紙媒。 他完全可以將后續的網絡運營和電視臺經營,從紙媒逐漸剝離出去,等到紙媒日薄西山了,那些董事急得跳腳也沒什么辦法。 而牟英雄顯然不用林巍來教他這個道理——漢城集團中,漢城資本才是核心母公司,其他的包括電視臺的股份等資源都是由風投資本持有的,即便到時候剝離紙媒的股份,也不影響公司其他領域的能量。 而牟英雄在漢城資本的股權是和安雅英夫妻二人共同控股,占據絕對的主導權。 當然,林巍也沒打算把紙媒丟掉,等到那群董事意識到紙媒價值不高的時候,他就可以花錢給紙媒的絕對控制權拿回來,作為錦上添花的存在在集團繼續發揮作用就是了。 關于牟英雄夫婦手上的股份,林巍沒有半點索要或收購的意味,大概率會落到牟賢敏手里,是成為夫妻共同財產還是牟賢敏的個人財產,林巍都沒有意見。 集團公司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但眼下林巍手頭要緊的事情,卻還是堆積如山。 首先便是盧玄武彈劾事件。 如今的盧總統因被國會通過了彈劾法案,被暫時剝奪了總統權力,而迫在眉睫的國會議員選舉,就顯然成為了盧玄武彈劾案的關鍵。 如果讓在野黨占據國會大量席位,盧玄武的位置自然會變得岌岌可危,他得罪的可不止一兩個人,很多人沒有頂風作案的膽子,但痛打落水狗的勇氣可從不缺乏。 漢城日報在此時此刻能做的就是保持絕對的中立,但資本卻不需要中立。 林巍主動聯系了盧玄武的秘書,隱晦的提醒著,如果執政黨派系內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都可以直說。 而盧玄武顯然也清楚問題的嚴重性,在四月到來之前,便給林巍打來了電話。 要求倒是不多,只是為自己底下的國會議員申請了一些媒體聲量的支持,林巍欣然應允,電視臺的采訪、新聞、綜藝節目的客串、報紙的板塊,全都統統安排上,包括網絡媒體上利用一些自營媒體號做宣傳。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林巍能繼續站在盧玄武一邊,顯然是讓盧玄武十分開心的。 而在積極站隊的同時,林巍也在進一步的鞏固自己在金門的地位的同時,開始逐步消除自己如今存在的隱患。 其中之一,自然就是李仲久隱藏的真正殺招。 一招但凡有半點大意,就足以致命的回馬槍。 2004年,四月五日。 雨。 迫近黃昏的時刻,天空中的陰云遮天蔽日,濃厚的水汽匯聚著,街上的行人腳步匆匆的行走著,時不時有沒帶傘的人擔心的仰頭看上一眼,車水馬龍卻未曾因此停息半刻。 一輛普通的黑色轎車停靠在路邊,車窗只開了一條小縫隙,隱約可以看到些許香煙的煙霧繚繞而出。 四個穿著普通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車里,駕駛位的男人只是一手咖啡一手香煙的盯著NW公司停車場的出口發呆,剩下的幾人則狼吞虎咽著手里的漢堡和飲料。 “哥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直接上唄。” 有個脖子上帶著刺青的男人有些不滿的說著:“都在車里蹲了半個月了。” “去吧。”駕駛座上的男人只是冷冷看他一眼:“你能在那么多安保手下干掉林巍,就去唄。” 紋身男嘖了一聲:“那也不能就這么干等著吧?綁架他底下的人、制造車禍、或者干脆就直接和他拼了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啊?” “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司機眼神冷漠的凝視著紋身男:“你是不是后悔了?” 紋身男眼里閃過一絲不自然:“怎么可能啊!” 司機面無表情的看著紋身男,半晌后,收回了視線。 “耐心等,他車子是防彈的,人不是。” 后排也有一個壯漢表情沉重道:“再等一段時間,他就會放松警惕了,畢竟大哥已經.” 車內的空氣變得有些安靜。 天空突然打了一聲響雷。 紋身男撓了撓脖子,不知為何,他今天總是有些煩躁。 “明天開始繼續換種方式和地點找機會吧——在這兒蹲了好幾天了,我總覺得不大安全。” 紋身男主動開口。 司機想了想,點點頭:“可以。” 他就不信,以命換命,還找不到刺殺林巍的機會。 但紋身男說的有道理,他們在NW外頭用同一輛車蹲了兩三天了,若林巍有人盯著,確實不大安全。 “我聽兄弟們說,他過幾天要去新大樓巡查進度,到時候我們要是能混到工人的隊伍里,或許是個機會。” 身后有人提議。 “倒不是不行,但估計當天他的安保數量還是很多,想在人群里一槍擊中他我們得去提前準備準備。” 司機說著。 雨滴嘩啦落下,撞擊在車輛之上,發出噼啪聲響。 醞釀了許久的天空總算是痛快的落下了雨滴,司機眉頭微皺,車內的熱氣讓玻璃浮現水霧,他搖下一點車窗,繼續觀察NW的停車場出口。 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司機再次抬頭,果然,幾輛黑色轎車先開出停車場,而后才是林巍的防彈豪車,往后又是幾輛黑色轎車跟在身后。 “他還真是準點下班,要不想辦法整個炸彈算了,埋在他下班的路上,防彈總不能防炸吧”有人嘀咕一聲。 “又沒機會了,走吧。”紋身男也不知該松口氣還是該遺憾。 想要通過撞車或是開近后射擊的方式暗殺都是不可能成功的,林巍的車隊時刻保持警惕,一旦有車子速度異常,會立刻有安保車輛出來做盾牌,而射擊,又恐怕很難直接幾發就打穿防彈玻璃。 而林巍一旦上車,就壓根不會在路上下車,開窗戶也只開一條縫,完全不給別人半路射殺他的機會。 遺憾的看了一眼林巍的車隊開遠,司機嘆了口氣,發動汽車,向郊外開去。 雨水越下越大。 車內的氣氛很安靜。 作為李仲久真正的殺招,他們是李仲久心腹中的心腹,留在首爾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在林巍春風得意,認為李仲久已經成為過去式的時候,出現給他致命一擊。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李仲久深刻的清楚,自己不死,林巍是絕不會放松警惕的,那他干脆就轟轟烈烈的和他拼上一把,最后用自己的命來麻痹林巍的警惕,將殺掉林巍最后的希望,寄托給自己絕對的心腹手下。 事實上,李仲久死的那天,他們幾個就藏在工地不遠處——李仲久認為,林巍很有可能會親自看著他走到窮途末路.但他猜錯了。 沒有等到林巍車隊的幾人,只等到了李仲久的死訊。 自那之后,他們便開始每天都在尋找著林巍的空擋和放松警惕的時刻。 可惜 幾人沉默著在雨中駕駛著車輛向郊外的臨時住所走去,車輛愈發稀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