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啥事兒啊?” 呂律見吳彪打起感情牌,還把在蘇馬羅科夫都抬了出來,他就知道,吳彪說的肯定不是小事兒。 他很清楚,吳彪說的是他們到毛子那邊打獵,被蘇馬羅科夫的一幫子手下帶到酒廠,然后偶然碰到吳彪也在,幫忙說情,化解危機并化敵為友的事情。 而且,呂律也相信,以吳彪和蘇馬羅科夫的交情,后面他們再次進入外興安嶺發(fā)生的那些事情,吳彪肯定也知道。 不管怎么說,還真欠了吳彪一個人情。 “你也知道這兩年,我一直在忙著通過K3列車,往毛子那邊倒賣東西的事情……” “我知道,應(yīng)該賺了不少吧?” “是賺了不少,蘇馬羅科夫一直有人跟我交接,給的價格相當不錯,比擺攤強太多,直接到站臺把貨物扔出去就行,都不用我多折騰。” “然后呢?” “我年前被搶了,在K3列車上。” “到底咋回事兒?” 呂律聽到吳彪說自己被搶,不由愣了一下。 在他印象中,應(yīng)該要在九零年以后,國際倒爺才真正盛行起來,咋這會兒就演變到被搶的程度了? 國內(nèi)現(xiàn)在依然是計劃經(jīng)濟朝著市場經(jīng)濟轉(zhuǎn)換的過程中,特別是在價格雙軌制的時期,一些利用計劃內(nèi)的商品和計劃外的商品的價格差別,在市場上倒賣相關(guān)商品進行牟利的人,被戲稱為倒爺。 最初的時候,倒爺先從鄉(xiāng)下收來雞蛋,小心翼翼地搬回城里換糧票。或者從沿海論斤稱來電子手表,然后用軍帽裝起來,在各大城市銷售。 隨著人們需求的變化,倒爺抓住時機,群眾缺什么就倒什么,什么緊俏就倒什么。 倒買倒賣最開始被認為是違反了市場經(jīng)濟規(guī)律的一種犯罪行為。 隨著改開的進一步放開,國內(nèi)大環(huán)境好了很多,但倒爺們總是很敏銳,清楚怎樣來錢快,立刻把目光轉(zhuǎn)到了國外市場。 于是就有了轟轟烈烈的國際倒爺。 這一年…… 呂律細細地想了想,臉皮一下子忍不住抖動了一下,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經(jīng)歷過一次的人,記憶中的東西有些混亂了。 他老是想著毛子就是在今年五月訪問,關(guān)系正式回暖,雙方互通有無,然后才有兩國的倒爺?shù)臎坝颗炫取? 他差點忘了,一代商業(yè)鬼才牟老板,就是在這一年用罐頭換的飛機啊。 換句話說,邊界上的倒爺活動,已經(jīng)非常紅火。 去年的時候,黑河口岸還開通了一日游,雙方往來手續(xù)已經(jīng)變得簡單,不少人瞅著星期天的時間,去黑河公干,用帶過去的商品,以物易物,換回毛子的一些東西。 而K3列車,就是此時最好的途徑。 “媽的,差點錯過了!” 呂律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怪異的舉動讓吳彪有些莫名其妙。 他愣了一下,說道:“這幾年,毛子那邊挺亂的,缺很多東西,國內(nèi)能搞到的東西,只要坐上列車,還沒到終點,就能賣得一干二凈。一趟下來,少的幾千塊,多的能賺到上萬。 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兒,這樣便捷又快速的賺錢方式,越來越多的人想要分一杯羹,這車上的乘客也越來越多,魚龍混雜。除了游客、商人、無業(yè)游民和普通老百姓之外,也有勞改犯、劫匪。” “意思是說,你被搶了?”呂律聽他這么一說,大概猜出了一些東西。 呂律是知道這輛列車的,從BJ出發(fā),貫穿蒙古,再到西伯利亞。 這趟列車,在國內(nèi)的最后一站是二連浩特,而在這個年頭,不能跨國執(zhí)法,受制于律法約束,乘警只能在二連浩特全部下車,而在毛子那邊,他們自己還亂成一團糟,根本就沒有乘警的設(shè)置,所以導致在接下來的好幾天的旅程上,這車根本就沒人管制。 西伯利亞大片廣袤的地區(qū),是無人區(qū)。 旅途漫漫,很多人無聊,就開始在車上打牌、賭博之類,往往去一趟帶著不少貨物的人,在半道上就把自己輸?shù)脙A家蕩產(chǎn),加上車上的人本就不少窩藏壞心思的人,于是,不少人開始對那些賣了貨物,懷揣著大筆資金的人打起主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