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人的神經不可能一直緊繃著,就算能,時間長了也麻木了,兩個多小時的平靜讓井上大尉都開始在戰壕里半躺著哼起了家鄉的小曲兒。 幾個私下關系極好的老鄉也圍在他身邊,你一根煙我一根煙的抽著,順便吐槽前方步兵們的無能。 太行山的初春絕算不上多么友好,哪怕有太陽,溫度也不超過十度,更何況還是在山中,尤其是還必須坐在這種濕冷的戰壕里,平時牛逼慣了的大日本帝國騎兵們那受得了這個。 吐槽幾乎是避不可免! 既來之則安之,井上大尉可比幾個老鄉的適應能力強多了,時不時哼幾句小曲兒再時不時配合著他們罵幾句一線步兵‘馬陸’,心情說不上有多好,但絕不至于有多差。 但這樣不好不壞的心境,也被破壞了。 一陣槍聲響起! “八嘎!有中國人,全體準備戰斗!”聽到槍響的井上小樹慌忙丟下半根香煙,厲聲命令道。 不過槍聲沒有那么密集,顯示來敵人數并不多。 “八嘎,速速的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井上小樹臉上并沒有因為來敵人數不多而有半點輕松,相反,望向槍聲響起地帶的臉色,變得無比猙獰。 因為,那里是騎兵中隊放置戰馬的區域。 是騎兵,沒有不愛戰馬的。 在中國騎兵這邊,戰馬是戰友是兄弟,日本騎兵也不會例外,閑暇之余,他們也會給戰馬洗澡,甚至在艱苦的時候把自己的口糧省下來喂戰馬。 或者說,放眼全世界騎兵,戰馬,就是自己最親密的存在。 因為他們需要騎在戰馬上戰斗,自己的生命完全是和戰馬聯系在一起的,沖鋒時,戰馬一個失蹄,人和馬的小命就沒了。 休戚以共這個詞,用來形容騎兵和戰馬是再合適不過了。 井上小樹帶著騎兵們下了馬,進入戰壕成了步兵,但戰馬卻不能放在戰壕里不是? 放在戰場上,那更不行,一旦中國人打過來,戰馬那龐大的體型,簡直就是子彈的最好歸宿,而且,就算不為戰馬考慮,一旦戰馬被擊中因為疼痛受驚狂奔,那可是在自己本陣上。 數百公斤的龐然大物一旦狂奔起來,堪比一輛小汽車,如果是一百多匹一起炸群,那無疑是給己方陣地上放了一顆定時炸彈。 戰馬,必須遠離陣地。 井上小樹在規劃陣地時,就給騎兵中隊的一百多匹戰馬找了個好去處,距離自己陣地不太遠的一片樹林,而且方位位于指揮部側后方,既隱蔽,而且中國人應該也不會從那一片潛入。 為此,他還特地抽出五名士兵在小樹林守著,萬一出現什么狀況,不說抵抗,警示是能做到的。 現在,警示來了,三八騎槍特有的槍響以及中國人步槍的聲音交相呼應。 而令井上小樹極為焦慮的是,戰馬吃痛的悲鳴聲響徹山野。 “該死的,中國人想干什么?”井上小樹一邊派出十數人脫離戰壕前去查看,一邊拿起望遠鏡向300多米外的小樹林望去。 望遠鏡的視野中,不時出現戴著樹枝偽裝的藍色軍服,他們用步槍對著樹林內射擊,硝煙將他們本就模湖的身影掩蓋著。 中日雙方交戰,你殺我,我殺你,這都屬于正常,但令井上小樹臉色變得猙獰的是,中國人,貌似不僅僅只殺人。 他們,竟然無恥至極的對著戰馬開槍。 他就親眼看到一片棗紅色戰馬或許因為中槍,從樹林中狂奔而出,在疼痛的刺激下,只用了不到三十米,馬速就提高至最高。 這顯然是沒有被射中要害,如果能救回去,只需兩個月,就還是一匹精壯的好馬。 可惜,中國人沒給它機會。 “噠噠噠!”一陣連續射擊,至少有幾顆子彈掃中已經狂奔了一百多米的戰馬。 馬兒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就倒在距離日本騎兵肉眼可及的一百多米外。 “多吉!”一名日本騎兵憤怒的狂呼。 那是他的坐騎,這樣近的距離,已經足夠這名日本騎兵認出和他朝夕相處的戰馬。 但顯然,悲鳴聲越來越小的戰馬,已然是死定了。 如果不是旁邊的騎兵們死死拉住這名幾近發狂的日本騎兵,他一定會沖出戰壕,跑到已經瀕臨死亡的戰馬身邊。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友死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卻不能去它身邊和它做最后告別,這種感覺,真的是太悲痛了。 “卑鄙!”井上小樹的眼睛瞬間紅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