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片驚呼! 不是驚呼于唐團座上身肌肉線條完美,而是其身軀上層層疊疊的傷痕以及幾處猙獰的傷疤! ‘僥幸生還’絕不是只靠嘴說的,子彈貫穿傷和炮彈皮割裂傷以及火焰灼燒的疤痕,就是最好的證明! 唐刀回家十日,一直小心翼翼,哪怕是蕭菡萏借故要給兒子量體裁衣,也終是沒看到唐刀藏在襯衣下的傷疤! 別說這密布于胸背的傷痕了,就那一處長達十厘米的炮彈皮割裂傷,估計都能讓蕭菡萏哭上好多天了,唐刀可不會做那等傻事。 都說每個人傷害的只有距離自己最近之人,這點真的是沒說錯,澹臺明月如此堅韌之女子,每每看到未婚夫身上之傷痕,亦忍不住眼中晶瑩,唐刀無法做到隱瞞她,只能不讓更多愛他之人看到,可今天唐刀為了收這4500新兵之心,卻是全然袒露! 或許,也不僅僅只是為了這4500人,還有那些送子上前線的民眾,唐刀要讓他們知道,做為他們的長官,他絕不會只會躲在他們兒子的背后,踩著他們的尸骨獲取功勛無數。 不用說,新兵們和民眾們就會知道眼前這位英雄團長,將會和他的同袍們并肩作戰! 緩緩穿上軍服,唐刀伸手指向由呂三江那面‘白底黑字’的旗幟:“你們,看到那面死字旗了嗎?” 民眾和新兵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面書寫著一個碩大‘死’字令人為之驚悚的旗幟! “呂三江,念!”唐刀猛然綻舌大吼。 “我不愿你在我近前盡孝, 只愿你在民族分上盡忠。 國難當頭,日寇猙獰。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本欲服役,奈過年齡。 幸吾有子,自覺請纓。 賜旗一面,時刻隨身。 傷時拭血,死后裹身。 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父手諭!” 呂三江鼓足中氣,以近乎撕心裂肺的怒吼念完旗幟上書寫的小字。 全場聽聞,已至少有一半人淚流滿面,就連那位站在臺下的官場老油條此時亦滿臉動容。 遙想去年深秋,父贈‘死’字旗,其子于秋風中拜別老父,毅然轉身踏過群山趕赴戰場,那一幕何其壯哉! 縱算是被官場中那些蠅營狗茍浸染了多年的老油條,此時也禁不住渾身毛孔猛然一張,想起20多年前的少年之時! 他在學堂中接觸到救國、救民族那些新文化運動的文章之時,不也曾是熱血之少年嗎? 可后來,是誰讓他迷失于官場來往逢迎,只看著坐在更高位上那個人的臉色,而忘記去看一看那些衣衫襤褸之人滿面的愁苦呢? 低頭沉思片刻,官場老油條招手喊來一旁亦有些驚呆的警察局長,附耳低聲交待。 胖警察局長呆了好一會兒,才帶著幾人擠出人群,火急火燎的向不遠處的縣城跑去。 “這面死字旗,是我川北安縣一位學堂老先生于去年10月贈予其出川之子的,后碾轉落于我四行團! 我每每觀之,都不禁熱血澎湃堅我殺敵抗戰之情!非萬分緊急之時,絕不輕易視人! 我曾傳令全團,一旦‘死’字旗升起,那就是任全團覆滅,亦要不死不休,視為絕戰、死戰! 你們或許會有些奇怪,那為何在這個場合,我會祭出這面旗幟!”唐刀的話傳遍全場。 所有人都屏息斂聲,等著唐刀的解釋。 “送于其子“死”字旗王家之父,是我全川父母之榜樣,亦是我中華父母之代表。 這樣的父母,我們不衛,誰來衛?這樣的家園,我們不護,誰來護? 我想問問臺下站立之軍,你們愿和我一起以我等之身軀,護我家園衛我父母嗎?哪怕是以白布裹身,再不能見家鄉之青山!”唐刀的聲音漸隆,猶如一聲炸雷在全場上空炸響。 “你們愿意,和我唐某人一起,去死嗎?” 全場猶如死一般沉寂! 官場老油條臉上亦露出憂色,他怕這些沒見過戰場的新兵被唐刀這種悍將給嚇著了,更怕如果沒人回應,唐刀這番苦心算是白費。 到這會兒他若是還不明白唐刀這是在用鐵血酷烈給這群即將走上前線的士兵灌注精神,那他這二十年官場算是白混了。 只是,是不是藥下得有些太猛了? 但他,終究還是不了解自己治下的老百姓!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盡是讀書人!’,任何一場波瀾壯闊的時代更迭,都是由一群小人物們的尸骸如山換來的,而歷史卻永遠只記錄下那些大人物的名字。 唐刀從未想過什么青史留名,他只想和這些小人物們在一起,做自己該做之事,他從未有過政客那般瞻前顧后的擔憂,他相信,他們會,他們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