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誰也沒想到北斗山這一困,就持續了近兩個半月! 而從41年中國農歷新年前兩日開始一直持續到4月初的包圍戰,不僅成為中國整個衛國戰爭史上時間跨度最大的包圍戰,更是成為日本帝國自從數百年前開啟對華夏這片沃土不斷襲擾以來最恥辱之戰。 包圍圈中的231步兵聯隊其實到了2月底,就已經徹底失去了戰斗力,不是沒有槍支和彈藥,根據戰后進入日軍高地的中方統計,231步兵聯隊到最后依舊擁有超過20萬發各種機步槍子彈,甚至還有150發山炮炮彈以及300余發70毫米步兵炮炮彈,另有1300枝完好無損的三八式步槍和35挺96式輕機槍及17挺92式重機槍等制式武器。 光是看著這些武器裝備和彈藥存量,就是傻子也知道,這至少也能帶走上千中方官兵的生命。 但這些人類文明發展至今研發出的精妙火器,直至231步兵聯隊官兵大部都成為這片山區的孤魂野鬼,也未能射出一絲一毫。 一來是因為中方根本沒有攻擊的意圖,他們只是不斷的加固防線,只要日軍沒有攻擊突圍的意圖,他們甚至不愿意在日本人身上浪費一槍一彈。 而日軍到2月中下旬之后,早已放棄了突圍的意圖,尤其是當中方防線之前出現了一道深達4米寬4米的壕溝了之后。 是的,由唐刀親自下令,各部從2月初就利用晚間在各自防線前挖掘這種野豬掉下去都能活活摔死的壕溝,直到2月20號左右徹底將其連成一體,周長足足超過13公里的深壕將231步兵聯隊的殘兵包圍在已經與外界徹底隔離的那些小山頭上。 如果非要形容的更貼切一點,更遠處的戰壕和全副武裝的士兵就像是高高豎起的電網,誰沾誰死,深壕就是動物園中將動物和電網隔開的壕溝,避免不識時務的野獸冒然尋死。 而被壕溝包圍著的山頭,不過就是猴山! 鐵絲網外間的人們可以看見‘猴山’上猴子們的情況,猴子也同樣可以看到那些正在默然關注著他們的中國人。 只是和未來動物園內動物與游客稍微有些不同的是,這些觀察都得在悄然無息以及足夠安全的區域完成,任何敢明目張膽的對望,很有可能就是人和猴最后一次在這個世界上的凝視了。 當然,這或許應該算是個‘野生動物園’,因為里面的‘猴兒’,不會獲得觀賞者任何的食物投喂,他們想生存下去,一切都得靠自己。 幸好,‘猴兒’屬于雜食性動物,原始的基因烙印中,鐫刻著萬物皆可食的理念。 位于中國腹地的大山在出了正月之后,就迎來了久違的春風,樹葉綠了,花兒開了,蟲兒也鉆出了泥土 至于說冬眠的各種小動物,在那之前都已經被刺刀從地洞里刨出來成了不錯的蛋白質。 這一幕,都出現在中國和米國幾個大型報刊的頭版上。 這世上總有些人愿意為自己的信仰而選擇在刀尖上舞蹈,比如戰地記者。 中國有,日本有,西方人同樣有。 戰士用槍捍衛自己的理想和生命,而記者,用的是鏡頭記錄戰爭中的殘酷和悲傷。 “包圍圈猶如牢不可破的囚籠,日方已如被趕入羊圈的羊群,我方已經完全獲取勝利,并站在人道主義的角度,敦促日方集體投降,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逆轉戰局的可能性。” 配發‘猴山’圖片并寫下如此評語的中方戰地記者沈冰云是中國繼澹臺明月之后又一個聲名鵲起的女記者。 做為親身經歷過江夏會戰、第一次長沙會戰并親自記錄下士兵提著步槍躍出戰壕沖鋒的戰地記者,這名以澹臺明月為偶像的江夏大學中文系三年級學生,見識過太多的慘烈。 她見過士兵被山炮轟中四分五裂軀體的血腥,她也見過為了炸日軍的坦克身背著炸藥包將自己投入到坦克車下最終只找到幾根指骨的勇敢,她還見過日軍突破陣地后,將全部來不及撤離的傷員放在坦克車履帶下來回碾壓的殘酷。 她的身上隨時都有一枚手榴彈和一小瓶從化學系老師那里獲得的毒劑,那都是防止那天落入日軍手中,她可以將自己的身軀和靈魂一起毀滅。 見多了死亡,就不再恐懼死亡,這是戰爭帶給這名不過21歲的中國女子的最切身體會。 但在北斗山一個半月,當這名勇敢的女中國戰地記者用自己的鏡頭在瞭望孔中清晰的記錄下‘猴山’上所發生的一切后,最渴望觀摩日軍死亡的女記者竟然請他們投降。 因為那種殘酷,遠超血肉模糊的戰場!已經超越了一個神經堅韌的人對殘酷這個詞所定義的極限。 自從進入2月底,日軍就已經不再掩埋尸體,甚至每當有人死去的時候,日軍顯示出的不是悲傷或是麻木,而是興奮。 極度的興奮! 他們抽出腰間懸掛刺刀的模樣,像極了鬣狗群發現倒在草原上的野牛 “唐團長,日本人已經斷糧半月,他們為什么不投降?”剛剛在戰壕里吐完的沈冰云終于忍不住問在山背后訓練場剛‘揍完’十名偵察兵回到指揮部的唐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