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是潭州守不住,而是我們應該以空間換時間,向后退一退,時間寬裕一些,也可以借機消耗敵人的力量,直到敵人力量消耗殆盡,我戰區再發起決戰。 而決戰地點,讓我選擇的話,我會選擇衡陽,您看衡陽這個城市,不大不小,可以擺上三到四個步兵師,陣地既緊湊又結實,這都是潭州不具備的優勢.” 年輕氣盛的中將參謀長指著地圖,越說越興奮,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家長官已經瞬間鐵青的臉色。 不是衡陽適合不適合的問題,而是駐守衡陽的第10軍簡直就是頭倔驢,把軍長都調走了,這些家伙們依舊在給他找事情,一提到衡陽,他就想起那些該死的家伙們。 他戰區司令官的威嚴,竟然在那些家伙們那里碰了壁,這幾日來,他都在想辦法怎么解決這件事。 “行了,子立你說的理由和原因看似都很能站得住腳,且先不說日軍在國內戰場兵力不足的問題,我只說最重要的一點,戰爭的形勢和兩年前已經大不一樣了。 現在制空權已經轉移到我們手里,沒有制空權,日本人還能吹牛用一個步兵大隊打我一個步兵師嗎? 子立,今時不同往日,空軍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性因素,幾十萬日軍在地上千里轉戰,米國人的飛機天天在他們頭頂轟炸,如此長途行軍,日夜作戰,還要運輸大量后勤物資,豈不是自尋死路?”薛姓上將回頭看向自己倚重的中將參謀長,眼中已是射出寒光。 趙子立已是感覺到自己這位司令長官的不耐,但這位出身黃埔的年輕將領想起自己和唐刀暢談時問過他:“為何要得罪那位?”,而唐刀回答道:“你我中國軍人,不為任何個人而戰,只為國而戰,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已!” 再聯想到若是湘省失守,數年來投入的巨額資金建設毀于一旦還只是小事,數以百萬的湘省民眾要生活在日軍統治下的水深火熱之中,那才是他這個湘省守將最不愿看到的。 終于,還是鼓足勇氣繼續說道:“可軍統情報站的情報都表明長江上日軍運輸頻繁,軍艦來往穿梭” “子立你一口一個軍統,怎么?那位春風局長是什么樣的人,你比我還清楚不成?日本人如此做,焉不是指東打西,想從國內戰場繼續抽調精銳師團去東南亞戰場而故作姿態?日本人玩的這些小聰明,這些年你我還見得少了嗎? 我第9戰區是抗擊日寇南下的第一道屏障,也是今后反攻北上的先鋒,我戰區一舉一動皆關系全國抗戰大局之至要,全國民眾關心至切,難道只是因為聽說日本人到處運輸,到處拉夫,我們就要軍政部把江南的部隊都勞師遠征調過來嗎?那要不要把遠征軍的七個步兵軍都調回來?要不要把陜省、晉省那邊的部隊也調幾個集團軍過來? 你說那是不是個笑話?日本人稍微動一動,我們就嚇得自亂陣腳,那這場衛國之戰還怎么打?最高統帥干脆每天就坐在軍統的辦公室等著看情報決定往哪兒調兵好了,還要我們這些戰區司令官有什么用? 子立,隨著盟軍在太平洋在歐洲的戰場節節勝利高奏凱歌,戰爭已經向好的方向發展,我們這個時候或許幫不了太多的忙,但還是不要添亂的好啊!” 薛姓上將直接打斷了趙子立的話頭,一通猶如機關槍一般地搶白,活力十足,把年輕中將參謀長轟得是啞口無言。 見自己這位參謀長雖不說話,但眼神中還是有些不服氣,薛姓上將也是緩了緩語氣,繼續說道:“子立,你自38年來我戰區,已有快五年了,你的性情和對軍事的研究我是清楚的,堪稱軍事理論家,那你總該熟悉‘戰爭論’吧! ‘戰爭論’里說過:戰爭無非是政治的延續!軍事從本質上講都是要服從于政治需要的,戰略也是要服從于政略的。 米國人的艦隊在太平洋上重創日本海軍,堅船利炮眼看就要開到日本人的家門口了,日本人現在滿腦子都是太平洋戰場,我們中國戰場,他們能維持住現狀都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誰給他們的勇氣還在我國內戰場發起大規模進攻? 當然了,你說的日本人想貫通整個東亞大陸,以陸路運輸給東南亞戰場運輸物資和人員,我不能武斷地說不可能,只是可能性很低。 如果日本大本營真的這么設計這個戰略來挽救東南亞戰場的殘局,那我只能說這個想法太天真太幼稚了。 且不說能不能打通,就算真的打通了,又能如何?以他們現在的兵力,能守住交通線上的城市就已經不錯了,他們有足夠的兵力保護漫長的鐵路線嗎? 我就不說失去制空權的他們,難以阻擋飛機對數千公里鐵路線的暢通運輸,單就是說地面上,任何軍一級部隊,只要派出一個步兵排,利用爆破,就能炸毀數十米乃至數百米的鐵軌。 怎么?在華北的八十集團軍就可以利用夜襲戰對鐵路產生無窮無盡的破壞,我們其他戰區的部隊都是吃干飯的窩囊廢? 要我說啊!持有這種想法的人,純屬是異想天開,是紙上談兵! 還有你說的那個唐刀,這個家伙打仗是一把好手,但看不清形勢,政治上更是一塌糊涂,我勸你以后離他遠一點,別牽連到你。你可是我戰區最年輕的將領之一,有著大好的前途,甚至戰爭結束后,以你的能力和資歷再加上我的推薦,留在這湘省主政一省也不是不可能。” 薛姓上將不愧是大家族出身的名將,一席話既有從大戰略的角度出發,也有對當前中國戰局的精細研判,顯示他對當前日軍不會發起大規模進攻并不是盲目的自信和驕傲,更是直接了當的點明了他方才不悅的點。 不是說他聽不得不同的聲音,而是趙子立結交的友人政治立場不對,他現在并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和唐刀這個‘禍害’有太多的接觸,尤其是在戰爭即將結束的這兩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