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半個時辰后,以東宮太子弘禮以及禮部尚書杜宥為首的迎賓人員,將暘城君熊拓、固陵君熊吾、士大夫黃砷等一干楚國的使節(jié)迎到了紫辰殿。 盡管方才在皇宮的正南門前發(fā)生了些許不愉快的事,但是作為東道主,東宮太子弘禮盡管心中對固陵君熊吾視他為無物而憎惡不已,也只能裝出盛情的樣子,款待這些來自楚國的外邦使節(jié)。 可正如暘城君熊拓所言,此番固陵君熊吾前來魏國的王都大梁,與其說是接受了他父王熊胥的命令與魏國言和而來,倒不是說他是純粹來宣泄心中憤怒的。 “啪!” 只見在眾目睽睽之下,固陵君熊吾隨手將手中的酒樽一丟,旋即,一臉厭惡地將嘴里的酒水吐在明晃晃的殿內(nèi)青石磚所鋪的地上。 “呸!這也算是酒么?”抹了抹嘴邊的酒漬,固陵君熊吾冷冷說道:“你們魏國,就喝這種連馬尿都不如的酒么?” 本來東宮太子弘禮還打算揭過方才的事,聽聞此言,不由得有些發(fā)懵。 而禮部尚書杜宥,他那張臉則是再一次地陰沉了下來,不亢不卑地嘲諷道:“宴上的酒水,乃是我大魏最優(yōu)質(zhì)的貢酒。固陵君覺得味如馬尿,或有可能是君上嘴里殘留有某些余味!” 某些余味…… 聽聞此言,太子弘禮、幕僚駱瑸,以及在場其余禮部官員,皆為之側(cè)目。 畢竟。禮部尚書杜宥平日里那可是一位知書達(dá)理、謙遜有禮的儒士,沒想到生氣起來,罵人不帶臟字。 而聽到杜宥這句嘲諷。固陵君熊吾臉色泛起幾分怒色,冷笑幾聲剛要說話,忽聽副使節(jié)黃砷在旁嘆氣道:“熊吾公子,我等是為與魏國簽署停戰(zhàn)言和協(xié)議而來。” 很顯然,他早已看出固陵君熊吾是在故意挑事。 因此,本著不希望節(jié)外生枝的想法,黃砷歉意地對太子弘禮與禮部尚書杜宥言道:“太子殿下。杜大人,黃某在此謝過貴國的盛情招待。不過,還是讓我等盡早進(jìn)入正題吧。” …… 禮部尚書杜宥望了眼黃砷。旋即又瞥了一眼熊吾,捋著胡須謙遜地說道:“黃副使請明示。” 見此,黃砷拱了拱手,正色說道:“此番我等前來。只是希望能延續(xù)我大楚與貴國在二十年前的和睦。”說著。他指了指暘城君熊拓,補(bǔ)充道:“作為誠意,熊拓公子愿意承認(rèn)貴國對宋地的治理。” 熊拓聞言朝著禮部尚書杜宥舉起了手中的酒樽,旋即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以此表示附和黃砷的意思。 反正在他看來,他與趙弘潤之間有了羋姜那層關(guān)系,日后多半是打不起來了,更何況他還希望能得到魏國暗中的支持。因此,承認(rèn)魏國對宋國的占有。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有這種好事? 杜宥吃驚地望了眼熊拓。 畢竟在許許多多的魏人們眼里,暘城君熊拓簡直就是一頭記仇的瘋狗,近十年來死咬著汾陘塞不放,前段日子還率領(lǐng)十六萬大軍攻打他們魏國,而如今,暘城君熊拓親自承認(rèn)他們魏國對宋地的占有,這豈不意味著,魏人與暘城君熊拓之間的恩怨,即便不能化解,也將暫時擱置? 這倒是個好消息! 杜宥亦善意地沖著熊拓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然心底對熊拓還是毫無好感。 而就在這個時候,固陵君熊吾忽然插嘴道:“熊拓承認(rèn)你們魏國對宋地的占有,并不代表本公子。……若要讓本公子認(rèn)可這件事,便將睢陽、儀臺、碭縣、相縣、蕭縣五座城池割讓給本公子,本公子可以保證日后對貴國秋毫無犯!” 熊吾的貿(mào)然插嘴,讓黃砷與熊拓盡皆皺了皺眉。 在這種時候,提出這種苛刻的割地要求? 黃砷皺眉望了一眼熊吾,雖然他很清楚熊吾十分想要睢陽縣,可問題是,睢陽乃是宋國降將南宮屯兵的重城,魏人豈會輕易割舍? 更何況,如今魏國并未戰(zhàn)敗,他們楚國有什么資格去割奪魏國的城池? 正如黃砷所猜測的那樣,禮部尚書杜宥聽到后斷然拒絕:“我大魏去年確認(rèn)了國訓(xùn),不賠款、不納貢、不和親、不割地!……因此,要我大魏割舍五座城池,絕無可能!” 聽聞此言,固陵君熊吾撇了撇嘴,譏諷說道:“若不是熊拓壞本公子大事,除睢陽外,上述四座城池,當(dāng)時還有幾座在你們魏人手中?……本公子好言好說,你們不聽,難道,要本公子自己去取么?” “固陵君這話是什么意思?”禮部尚書杜宥聞言面色微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