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太子趙潤【二合一】-《大魏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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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德二十五年二月十九日的黃昏,魏天子毫無預兆地于甘露殿發布詔令,冊立八子趙潤為太子。
這件事,并未在大梁的官場引起多大的反應,一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唯有肅王趙潤有能力出面主持局面,二來,肅王趙潤在暫時接管了鎮反軍、慶王軍、禁衛軍、北一軍、山陽軍等幾支軍隊后,其實已等同于控制了整個局面。
當然,在所難免有一撮人在背地里說趙弘潤的閑話:明明當初信誓旦旦地表示不欲爭位,可如今,還不是當了太子?
只可惜,這樣的言論根本無法撼動「肅王上位」的大勢,至少在大梁,城內的魏人對于肅王上位一事幾乎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相反極為支持。
這也難怪,畢竟「肅王趙潤」在民間的聲譽向來是極好的,尤其是在他逐漸改變了原本對待國內貴族的態度后,他在貴族圈子里的支持度亦大為增漲,想來唯一要擔心的,只有那些曾經公然對肅王趙弘潤表現過不滿的一小撮人。
比如說,上將軍府的府正晁立棟。
這個晁立棟,出身于與泫氏王氏(即原鄭城王氏)存在聯姻的家族「晁氏」,但在長皇子趙弘禮退出奪嫡后,他并沒有像其他很多王氏子弟那樣轉投桓王趙弘宣,而是投奔了太子弘譽。
也正因為這樣,縱使長皇子趙弘禮淡出朝野之后,晁立棟依舊還是能穩穩當當地坐上上將軍府府正的位置,雖然在太子弘譽攝政時期,上將軍府的職權實際上已經被極大的削弱,那所謂的「上將軍供奉」,其實就是太子弘譽讓百里跋、徐殷、朱亥等大將軍養老的地方。
而今日,待等朝廷頒布了「冊立八皇子趙潤為太子」的詔令,別說晁立棟自己面如死灰,曾經那些與他關系還不錯的朝臣,也紛紛與這位上將軍府府正斷絕了來往。
只要是在大梁,誰不知道上將軍府的府正晁立棟,曾因為挑釁肅王趙潤而被后者一腳踹下城內的河渠?
正因為這樣,有些曾經與晁立棟關系不合的官員們,心下亦在暗暗冷笑:肅王上位,你(晁立棟)還想有好日子過?
其實不只是晁立棟,比如像太子弘譽先前破格提拔的吏部尚書鄭圖、兵部尚書陶嵇、吏部尚書楊宜,此時在家中亦是坐立不安,心中想著:要不然,咱們自己識相點退下來,免得到時候被那位新太子一腳踹下來,于顏面上不好看。
這也難怪,畢竟那位新太子,曾經的肅王趙潤,那可是一位無法無天、我行我素的主。
于是乎,這三位朝中的尚書大人,趕緊向垂拱殿遞上辭表——當然,他們遞上辭表并非是真心想要辭官,而是為了向那位新任的太子殿下表明態度,表示自己的去留全憑那位太子殿下做主,他們不敢有任何怨言。
至于心底嘛,雖然明知不太可能,但他們當然也希望自己能留任,畢竟那可是六部尚書之職。
然而很不湊巧的是,這幾位注定要患得患失一陣子,因為眼下的肅王趙弘潤、確切地說應該是太子弘潤,暫時可沒工夫理睬這種事。
這不,在當日的黃昏,大太監童憲便帶著內侍監的一大幫太監與宮女沖到肅王府,準備為這位新任的太子殿下量體裁衣,縫制儲君的衣袍。
本來嘛,這種事不需要那么急,因為按照往常,會等到朝廷、內侍監以及新任太子三方都做足了充分準備后,才會讓新任的太子殿下于早朝亮相。
主要還是內侍監這邊的準備。
但魏天子生怕兒子趙弘潤在答應此時后突然反悔,因此急急忙忙就對外公布了那則詔令,這意味著明日的早朝趙弘潤必須以「太子儲君」的新身份出席,也意味著內侍監必須在今夜搶工趕制這位新太子的衣袍。
而對此,趙弘潤也不了解,因此,當他回到肅王府后不久,看到童憲領著一大幫人殺到府上,卻也有些傻眼。
只見在肅王府的書房內,在衛驕、呂牧等宗衛們忍俊不禁的注視下,趙弘潤像是一個木偶般被迫站在原地,被內侍監的太監們上下其手,咳,是量體裁衣。
而在書房的外面,那些內造局的太監們,仿佛是將整個內造局都搬到了肅王府,神色肅穆,飛快地為這位新太子殿下縫制太子衣袍,論激烈程度,簡直不亞于戰場。
“童公公,有必要這么趕么?”
在那些小太監量好了尺寸后,趙弘潤抽暇無奈地對大太監童憲說道。
可憐他昨日獨自在六王叔趙元俼的靈廟中喝了一宿的酒,這會兒正是宿醉的時候,頭昏腦漲的,正想著回府好好睡上一覺。
童憲聞言微微一笑,自然不敢說出這是「你父皇怕你反悔」的大實話,避重就輕地解釋道:“肅王殿下,不,太子殿下,既然陛下今日已頒布了冊立您為太子的詔令,按照規矩,太子殿下明日就應該前往皇宮主持早朝,統率朝中百官……如此一來,朝廷也好盡快運作起來。”
“早朝?”趙弘潤的眉梢不由地顫了顫。
要知道,魏國的早朝,一般是在寅時(3點到4點),而趙弘潤,除非是征戰在外,否則,這可是一覺要睡到午時(11點到12點)的主,讓他寅時起來去皇宮主持早朝?這簡直就是酷刑。『注:古人作息與現代不同,因為沒有那么多娛樂活動,所以一般是晚上七八點就上床睡覺,而早上三四點就起來,天一亮就要開始工作。只是說大部分,不包括那些私生活糜爛的貴族。』
想到這里,趙弘潤心中就暗暗有些打鼓。
大太監童憲那是什么人,那是跟了魏天子幾十年的人,自然一眼就看穿眼前這位太子殿下心中恐怕已隱隱有些后悔,連忙安撫道:“咳,倘若太子殿下起不了那么早,待日后,太子殿下可以延后早朝的時辰……”
“真的可以么?”趙弘潤一臉驚喜地問道。
大太監童憲堆著笑容連連點頭,表示您是太子您說了算。
其實按照祖例,當然不能擅自更改早朝的時辰,但是嘛,在魏天子看來,只要能把這個兒子哄騙上位,祖例?那是什么?
“不過明日的早朝,還是得按照原定的時辰……至于日后嘛,太子殿下想要什么時辰就什么時辰。”大太監童憲笑著補充道。
聽聞此言,趙弘潤眨了眨眼睛,試探著問道:“那要是我廢棄了早朝的制度呢?反正那也是例行公事對不對?”
“這個……”童憲臉上泛起幾許為難之色,不過在看了一眼趙弘潤后,他決定將這個問題丟給宗府那邊去頭疼:“只要宗府那邊對此并無異議。”
“二伯啊……”
趙弘潤不由地就想到了宗府宗正,也就是他的二伯趙元儼。
說實話,他對趙元儼還真有幾分畏懼,倒不是因為后者的權勢,而是因為后者那股古板、嚴肅的認真勁,這就跟他曾經看到禮部官員、尤其是翰林署的官員便掉頭就走的原因一樣。
在測量罷趙弘潤的身高腰圍等等尺寸后,趙弘潤總算地得到了消停。
而此時,童憲招招手從遠處喚來那名看似二十歲左右的小太監,吩咐他們道:“還不向太子殿下行禮問安?”
聞言,那兩名小太監便拱手向趙弘潤拜道:“奴婢高力、高和,拜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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