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違和的感覺【二合一】-《大魏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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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虧得魏將李惑考慮到船隊船艙內(nèi)的連弩鐵矢數(shù)量并不是很多,在下令射擊時還比較克制,僅僅只是一輪齊射而已,否則,倘若魏軍不顧消耗地傾瀉弩矢,別的暫且不論,至少河岸邊那三千名‘活靶子’,怕是一個都活不了。
“撤!撤!”
也不曉得是被魏軍的可怕殺傷力所嚇退,還是因為飛熊軍遭受了巨大的損失,飛熊軍主將呂勝頗有些驚慌地下令撤退,準(zhǔn)備后撤幾里地,重整旗鼓再跟魏將李惑的軍隊交鋒。
第二回交鋒,飛熊軍的主將呂勝相比較第一次,就變得愈發(fā)謹(jǐn)慎了。
但遺憾的是,對于一支停泊在河道上的水軍,飛熊軍作為一支陸軍實(shí)在缺乏有效的克制手段,除非是搬來像床弩、投石車這種戰(zhàn)爭兵器。
于是乎,魏軍無驚無險地就擊退了飛熊軍的第二回攻勢。
兩次進(jìn)攻皆在魏軍擊退,別說飛熊軍士氣大跌,就連臨淄城,亦有些不知所措。
至少齊王呂白,已沒有片刻前那般自負(fù),渾渾噩噩地被大臣們帶回了王宮。
“魏軍……居然如此強(qiáng)盛么?”
在齊王宮的大殿,齊王呂白目視著坐在殿中的幾位大臣,頗有些苦澀地說道。
還記得片刻之前,他還壯志勃勃地想效仿其父呂僖當(dāng)年驅(qū)逐韓國軍隊的壯舉,將城外的魏軍或驅(qū)逐、或擊垮,卻沒想到,他齊國引以為傲的精銳飛熊軍,竟兩度敗于城外的魏軍之手。
該死的!
這還只是魏國的一支軍隊啊!
長長吐了口氣,齊王呂白憂心忡忡地問道:“諸卿以為,眼下該如何是好?”
此時,右相田諱正皺著眉頭思忖著什么,仿佛沒有聽到齊王呂白的話,而高傒、鮑叔、管重、連諶幾人,卻是面面相覷。
其中,士大夫連諶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么。
見此,齊王呂白立刻問道:“連諶,你莫非有何高見?”
“啊?是、呃……”
連諶含糊其辭地說了幾個字,讓本來就心情焦躁的齊王呂白更是不喜,皺眉斥道:“寡人問你有何對策,你支支吾吾做什么?”
見齊王發(fā)怒,連諶心中一驚,連忙說道:“大王息怒,臣倒是有一條計策,只是……”
“有話快講!”齊王呂白催促道。
見此,連諶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臣以為,不妨請左相大人出馬,那個……左相大人他是、唔,他是魏人,又是魏王的兄弟,若是他肯出面說項,城外的魏軍或會……”
“荒謬!”
還沒等連諶說完,就聽鮑叔皺著眉頭打斷了前者的話,義正言辭地說道:“左相大人確實(shí)是魏人不假,他與魏王乃是兄弟亦不假,然這是我大齊與魏國的戰(zhàn)事,是國與國之間的交鋒,豈能與私交混淆?!……更何況,城外的魏將李惑,他與左相大人非親非故,其奉魏王之命攻打我國,又豈會因為左相大人幾句話就撤兵?”
“試試又有何妨?”連諶起初氣勢有些弱,但后來也不曉得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力的說辭,聲音一下子就大了起來:“難道就什么都不做么?鮑大人也看到了方才城內(nèi)的慘狀,多少子民被燒掉了房屋,多少子民死于混亂?!……左相大人身為我國齊相,嘗試出面勸說城外的魏軍,又能如何?成與不成……”
“住口!”沒等連諶說完,上卿高傒瞪著眼睛出聲呵斥,嚴(yán)厲地打斷了連諶的話。
只見他對連諶怒目而視,憤怒地說道:“老夫以為你有什么妙計,不曾想?yún)s是一通愚昧之論。縱使如你所言,左相出面勸退了魏軍,我堂堂大齊,日后又有什么顏面立于世間?!”
不得不說,高傒的威信是鮑叔萬萬不能及的,這不,被高傒喝罵了一通,連諶頓時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么。
必須承認(rèn),這個時代的人際關(guān)系,有時還是比較特別的。
就比如當(dāng)初魏國跟韓國、跟楚國打仗,打得你死我活,但趙弘潤的六叔怡王趙元俼若是前往韓國,還是會照樣被韓人奉為上賓,并不會因為兩國交惡而加害。
私交歸私交、公事歸公事,這一點(diǎn),這個時代的各國當(dāng)權(quán)者,絕大多數(shù)都分得很清楚。
正因為如此,明明是相識、摯友,卻因為各自立場不同而沙場相見,這也是司空見慣的事。
就比如魏國商水郡的郡守沈彧,跟正率軍攻打商水的楚平輿君熊琥,這二人那可是相識十幾二十年了,并且前幾年魏楚兩國和睦親密的時候,平輿君熊琥時常與沈彧等魏將一起喝酒,可如今彼此沙場相見,依舊還是該怎樣就怎樣,并不會因此就手下留情——就算是他二人被對方生擒,也只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稍微照顧一下,比如選一個環(huán)境好些的監(jiān)牢,一日三餐照顧著。
僅此而已。
這就是這個時代所盛行的「忠」,它并不禁止你跟其他國家的人士交往,但前提是不得損害自己國家的利益,哪怕一絲一毫都不允許。
當(dāng)然,這也并非絕對,但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倘若有人做出因私廢公的事,那么,這個人勢必會遭到世人的唾棄。
就拿連諶提議叫左相趙昭出面勸退魏軍這件事來說,倘若趙昭是以齊國左相的身份出面,那就沒什么問題,當(dāng)然,魏將李惑也不會因此給趙昭面子;但倘若趙昭敢以「魏國公子」、「魏王趙潤的兄弟」這身份與魏將李惑交涉,暫且不說李惑會不會因此有所顧忌,但趙昭絕對會因此惹來罵名。
這正是鮑叔方才打斷連諶的原因。
至于上卿高傒喝斥連諶,也有一部分這方面原因,但更多則是因為感到羞恥:他堂堂齊國,何時淪落到需要借助個人的交情來挽回國家的劣勢?
高傒非但是非常高傲的人,而且將國家、王室看得極重,說得難聽點(diǎn),他寧可眼睜睜看著齊國覆亡,也絕對不會允許趙昭以「魏公子」的身份出面為他齊國挽回惡劣局面。
這大概也就是所謂「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節(jié)吧。
“高卿言之有理。”
齊王呂白點(diǎn)點(diǎn)頭,附和上卿高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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