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遠遠看到魏軍掉頭就跑,陽泉君嬴镹心中咯噔一下,意識到情況不對,遂立刻鳴金,示意那些農(nóng)民兵不得追擊。 但很可惜,農(nóng)民兵與正規(guī)軍的最大差異,就體現(xiàn)在令行禁止方面,眼瞅著敵軍掉頭就跑,那些農(nóng)名兵哪里還記得號令,紛紛一擁而上追擊魏軍。 而此時,田武、田恬父子倆各率一支千人隊迂回包抄,切斷了那些農(nóng)民兵的退路,旋即配合安平侯趙郯與田耽率領(lǐng)的主力,將數(shù)千秦軍的仆從軍徹底包圍。 在四面受敵的情況下,縱使那些仆從軍士卒悍不畏死,亦因為號令不齊而無法對魏軍造成有效的傷亡,而魏軍這邊,卻整齊一致地對其展開圍剿,兩相比較,高下立判。 雖然陽泉君嬴镹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刻率領(lǐng)正軍來援,試圖解救那些仆從軍士卒,可是在這段時間內(nèi),魏軍亦最起碼殲滅了一半的仆從軍士卒。 在一番惡戰(zhàn)后,兩軍各自退卻。 在退兵的途中,安平侯趙郯頗為興奮,畢竟今日他麾下魏軍殲滅了最起碼四千余敵軍,而己方的傷亡卻只有約兩千左右,相比較以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zhàn)績,不知要好看多少。 最要命的是,往日那‘八百’的殺敵,還不見得都是陽泉君嬴镹麾下的正規(guī)軍士卒。 田耽笑著說道:“正軍令行禁止,然雜兵卻時而罔顧號令,一心追擊敵軍,是故,縱使陽泉君嬴镹知曉我軍的對策,一時半會也很難讓他麾下的雜兵不被我軍埋伏。……若他日后再用這招伎倆賺殺我軍精銳士卒,你我便以此還以顏色。” “田耽將軍所言極是。” 安平侯趙郯點點頭,深以為然。 而另外一邊,陽泉君嬴镹亦從今日戰(zhàn)事的變故,產(chǎn)生了「魏軍可能已換將」的猜測。 在經(jīng)過打探之后,他這才知道,原來是前齊國的將領(lǐng)田耽已到了函谷關(guān)。 田耽乃前齊國的名將,縱使陽泉君嬴镹身在秦國,亦曾聽聞田耽的事跡。 看著遙遠處的函谷關(guān),他搖搖頭感慨道:“函谷本就不好打,今田耽抵達此地,協(xié)助趙郯,這場仗怕是越來越難打了……” 事實證明,陽泉君嬴镹的猜測非常準確,在隨后的整個十一月份,陽泉君嬴镹與田耽交鋒四次,三次偷襲、一次正面交鋒,雙方都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隨后,由于凜冬來到,魏秦兩軍各自罷兵,暫時休戰(zhàn)。 倘若說函谷戰(zhàn)場這邊,魏秦兩軍還算是有來有回,那么在河西戰(zhàn)場的魏秦兩軍,那就徹徹底底的冷戰(zhàn)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武信侯公孫起本身就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除非有萬全把握否則不回輕易出兵,而魏軍這邊的樂弈呢,亦是一個謹慎而穩(wěn)重的人。 兩軍的核心主要人物都趨向于穩(wěn)扎穩(wěn)打,這場仗打得起來就怪了。 于是乎,就當(dāng)河套戰(zhàn)場、三川戰(zhàn)場、甚至是巴國戰(zhàn)場的秦魏軍隊彼此打得火熱的時候,在西河戰(zhàn)場上的秦魏兩軍,則在忙著開墾軍屯田以及放牧羊群,儼然是在為打持久戰(zhàn)而做準備。 直到十一月中旬,在地上積雪已厚達兩尺的情況下,武信侯公孫起突然下令麾下秦軍出擊,偷襲「頻陽」。 或有部將開口詢問,公孫起便解釋道:“冬季休戰(zhàn),此乃慣例。似如今積雪厚達兩尺,想來魏軍早已在尋思過冬,疏于防范,若我軍于此刻突然殺至,便可殺其一個措手不及。” 部將這才恍然大悟。 可沒想到的是,待等公孫起率領(lǐng)大軍疾奔至「頻陽縣」,還沒等他麾下的士卒組裝起井闌車、攻城車等攻城兵器,頻陽縣的城墻上便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魏軍。 更有司馬安麾下的副將白方鳴笑著對秦軍喊話:“武信侯,樂弈將軍早就料到你會在這幾日發(fā)動偷襲,叫我嚴加防范,豈會叫你偷襲得逞?……冬季交兵,辛苦兩軍士卒,你還是快些收兵回營吧。” 『樂弈……前韓國的樂弈么?』 公孫起盯著頻陽縣的城墻琢磨了半響,最終還是決定收兵回營。 就這樣,年尾的最后一場交鋒,亦似這般虎頭蛇尾地結(jié)束了。 轉(zhuǎn)眼到了魏昭武十二年春季,魏秦兩國的軍隊各自在邊境駐扎屯田,一直到四五月忙完春種后,才草草地打了幾場仗。 魏國這邊是苦于糧草不足,不足以傾盡舉國兵力與秦國決戰(zhàn),而秦國這邊呢,相比較糧草問題,反而是無法突破魏軍防線的原因更大。 不過平心而論,以目前的魏國而言,它完全拖得起,甚至于拖得時間越長,魏國就越有利, 反觀秦國,卻拖不起。 包括目前在彭蠡郡茍延殘喘的楚國。 魏昭武十二年夏,魏將司馬尚、桓虎、陳狩、燕縐、李岌,包括前越國降將吳起,聚眾圍攻彭蠡郡。 在經(jīng)過了足足六個月的廝殺后,司馬尚與桓虎終于攻下了「彭澤縣」,拔除了楚國兩顆門牙當(dāng)中的一顆。 這意味著,楚國再也無法抵擋魏軍的攻勢。8)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