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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腳步踏上白銀城的黃金地磚，哈莉感受到“聲”之極致。

    美妙的聲音讓她全身毛孔張開，體內(nèi)濁氣似乎排除一空。

    神圣之地的純凈精華順著毛孔進(jìn)入她的肉體，讓每個細(xì)胞都純凈無垢。

    最終抵達(dá)靈魂，讓靈魂也慢慢神圣化......

    哈莉得承認(rèn)，之前覺得“天堂山位于白銀城郊外，環(huán)境未必比城里差”的想法大錯特錯。

    白銀城就是白銀城，和天堂外圍的浮空山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在聲音之外，白銀城內(nèi)部景物，與從外觀差時沒多大區(qū)別：地上鋪著黃金磚，高聳入云的塔樓由白銀筑成，建筑風(fēng)格既古老又科幻。

    科幻和古老卻不沖突，反而融洽自然，仿若天成。

    街上很多天使，他們都十分閑散，三五成群，有的坐在噴泉水池邊演奏豎琴，有的躺在長椅上睡覺。

    有的站在草坪上參加幾十人的大合唱，時不時有天使加入或離開，沒人阻攔，十分隨性。

    街道單純只是‘室外空間’，沒有方便運輸、快速行走的屬性，和地球上的公園與廣場差不多。

    街上也沒有馬車、汽車，沒有店鋪，沒人開門做生意。

    天使們活得很自由。

    “天使同胞們，黃金城的最新消息！”

    哈莉正感慨天使小日子過得真不錯，忽然聽到街道盡頭傳來一聲很不和諧的呼喊。

    那位天使的聲音很洪亮，還帶著極端的憤怒情緒在里面，與閑適懶散的白銀城格格不入。

    聽到叫聲，一個個原本閑散的天使，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呃，如果唱歌打瞌睡也算活的話——或者嗖嗖嗖飛行，或者蹬蹬蹬奔跑，沒了之前的隨意，臉上表情也變得更豐富。

    哈莉心中好奇，也加快速度跑了過去。

    那是個皮膚棕黑、身材壯碩、棕色毛發(fā)編織成滿頭小辮子、鼻孔打鼻環(huán)、脖子上掛金牛頭徽章的牛天使。

    他站在廣場的講經(jīng)臺上，激動喊道：“黃金城的最新消息，那群墮落的人天使依舊不肯和我們談判。

    他們拒絕阿斯莫度大人向所有天使敞開黃金大殿的要求。

    他們反對根據(jù)天使功勞分配職位，反對官職任期制，反對根據(jù)城區(qū)選拔代表、由代表共同決斷天堂大事的民主化改革。

    他們堅持人天使中的大天使才能管理白銀城，永遠(yuǎn)管理白銀城，我們牛天使、鷹天使、獅天使，以及大部分普通的人天使同胞，永遠(yuǎn)都只能做他們的仆從，永遠(yuǎn)無法靠近遍灑上帝之榮光的黃金大殿。”

    “這不公平！”他揮拳大吼。

    “不公平！”廣場上數(shù)以千計的天使，超過七成也揮拳怒吼。

    哈莉看得目瞪口呆，天使也能這么時髦，連‘民主化改革’都叫了出來？

    那位牛天使又發(fā)表一段激昂演講后，一群天使竟組成游行的隊伍，離開廣場，一邊喊“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四族天使，同日而生”、“天堂天使皆兄弟，兄弟之間無尊卑”的口號，一邊沿著街道，往城市中心走去。

    哈莉跟著他們走了幾條街，沿途又聽了三場演講，終于把阿斯莫度大致的“革命”思路搞明白。

    首先，天使在誕生之初，的確平等且沒有身份之別，而阿斯莫度利用這點為自己的造反建立了理論基礎(chǔ)。

    哪怕強(qiáng)大如路西法、米迦列，也與最低級的鷹天使哨兵，在同一時刻，同一地點，在同一位‘主’的手下誕生。

    最初之時，他們以兄弟相互稱呼。

    其實，即便到今日，米迦列、加百列、烏列、杜馬等12大天使，見面也稱兄道弟，很有幾分情誼。

    即便現(xiàn)在見到路西法，大天使們也認(rèn)他是地位平等、甚至略高于自己的“老大哥”。

    但普通天使和上位天使之間出現(xiàn)了明顯的、難以逾越的等級和身份差距。

    這些差距本不該出現(xiàn)在天使中，天使身份平等——阿斯莫度這么宣稱的，現(xiàn)在白銀城部分天使這么認(rèn)為。

    哈莉也有限度地認(rèn)同這個觀點：在上帝面前，所有天使沒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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