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有能力得罪復(fù)仇女神的至高，看到哈莉在邊上，也不敢冒著被她打死的風(fēng)險去救命運老大哥。

    大概持續(xù)鞭打、煎熬了兩天一夜，命運老大哥心中的良知勉強戰(zhàn)勝憎恨與不甘，當眾流下真誠的懊悔之淚，哭著喊了句“我有罪”。

    然后被復(fù)仇三女神干脆利落地砍下腦袋。

    “走吧，結(jié)束了。”哈莉滿足地伸了個懶腰，樂呵呵帶著眾人回到地球。

    周圍的神魔與法師，也帶著復(fù)雜的表情和心情消失不見。

    復(fù)仇三女神用火焰將命運的尸體燒成虛無，最后一個離開。

    “你看，結(jié)局并沒有改變。“

    虛無空寂的死亡領(lǐng)域內(nèi)，二姐看著神色恍惚的老哥唉聲嘆氣。

    “我很后悔，后悔兩件事，一件事是當初魔女哈莉闖進命運花園時，我沒立即對她下死手。”

    命運老大哥沒了之前的歇斯底里，他這會兒非常清醒，比任何時候都看得更清楚，“若非搶到眾命運之神的本源，她不可能有后來的爆發(fā)。

    我小看了她，也高估了自己對局勢的掌控。

    她真的非常狡猾，我敢說她之前甚至找你、找墨菲斯打探過我的性格，知道我理性謹慎，從不頭腦發(fā)熱，更不會怒而沖動。

    她——”

    “行了行了。”死亡二姐表情膩歪地擺擺手，“我以為你會反省自身，沒想到你只是后悔失敗。”

    命運老大哥神色平靜地說：“我只是實話實說，死亡的那一刻我終于看清自己的命運篇章。

    到死我都是命運，我不需要自己去反省，命運篇章中記錄了一切真相。

    而且我也不是在后悔失敗，我后悔的是做了錯誤的選擇。

    所以我第二后悔的事是先前沒有接受你的勸說，堅持抵抗已定之命運。

    我應(yīng)該坦坦蕩蕩、風(fēng)度翩翩地迎接復(fù)仇三女神，不需要她們廢話，也不用等漫天神魔都跑過來圍觀，直接獻上自己的人頭，然后跟你離開。”

    死亡二姐張了張嘴，想說：說來說去，你始終只在乎自己的悲慘結(jié)局，沒去思考落入此結(jié)局的原因。

    想到自家老哥已經(jīng)來到她的領(lǐng)域，人都死了，再去讓他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似乎并沒太大意義。

    她輕輕吁了一口氣，道：“事已至此，無論后悔什么都不重要了。”

    命運老大哥神色淡淡地說：“你說的也不算錯，我此生已然結(jié)束，重要的是當下，是未來。”

    “呃，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二姐覺得老哥誤會了什么，踟躕著解釋道：“我是說，你與世界的因果已全部結(jié)束，后悔只會讓自己煩惱。”

    命運老大哥坦然道：“我明白，此生因果已結(jié)束，輪回后的我，將是全新的我。不過無論前世的我，還是來世的我，都是‘真我’的一部分。

    在多元宇宙走向終點前，‘命運’與魔女哈莉的恩怨永遠不會結(jié)束，但下輩子的事已不是此時的我需要考慮的了。”

    “不，我不是”二姐表情奇怪，吞吞吐吐地說：“我并非要帶你去轉(zhuǎn)世。”

    命運老大哥挑了挑眉，“世界一刻也離不開命運，如今多元宇宙到了多事之秋，各類大型危機接連發(fā)生，我立即轉(zhuǎn)世已經(jīng)有點晚，你還要耽擱什么？”

    二姐偏過頭，聲音很輕，“你說的對，如今是多事之秋，多元宇宙一刻也離不開命運，所以天命決定讓你走到終點時，已挑選好未來的命運。

    在你死亡的時候，新的命運已然誕生。

    他這會兒正抱著《命運之書》在熟悉命運花園。

    最遲明晚，大哥他會召集我們兄弟姐妹去命運花園小聚，算是歡迎宴會，歡迎他再次歸來。”

    命運老大哥先是瞠目結(jié)舌，接著表情越來越扭曲，扭曲到徹底崩壞，徹底失去淡定與悠然，怒吼道：“死亡，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才是你大哥，現(xiàn)在我就在你面前，我還沒有回歸！”

    二姐柔聲安慰道：“大哥，你別激動，你當然是我大哥，但你也知道，前世的你和來世的你都是‘命運大哥’的一段旅程。

    你們形態(tài)不同，本質(zhì)一樣，都是我大哥。”

    “哪怕是下一段旅程，也該由我的來世開啟，而不是一個陌生人那混蛋是誰？誰拿走了我的《命運之書》？還敢跑去我的命運花園，他好大的膽子！”

    哪怕是亡靈狀態(tài)，命運老大哥的眼珠子也布滿血絲，表情扭曲得夸張且恐怖。

    “新的大哥.新的命運叫做‘丹尼爾’，就是請求復(fù)仇女神殺你復(fù)仇的麗塔的兒子。”

    命運老大哥徹底繃不住了，抓住二姐的肩膀使勁搖晃，大聲咆哮，“麗塔那個濺人莫名其妙找我復(fù)仇，害得我冤屈而死，結(jié)果反倒是她兒子繼承了我的一切？！這是什么見鬼的命運，我不服，我不信。”

    二姐沒有掙扎，任由老哥的手指掐紅自己的肩膀。

    她嘆氣道：“老實說，我也覺得這種結(jié)果略顯草率和荒誕，但命運就是如此讓人捉摸不透，而且”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無奈有奇怪，“而且這本就是你安排的命運，誰都可以抱怨，唯獨你不行。”

    “你說什么，我安排的？你腦子有毛病，還是你覺得我腦子有毛病？”命運老大哥一臉匪夷所思。

    “是真的！”二姐重重點了一下腦袋，提醒道：“別忘了，你此時的悲命即是曾經(jīng)的墨菲斯悲命。

    魔女哈莉的確是個天才。

    但她連命運法則都沒有，再天才也不可能隨意修改無盡家族成員的命運。

    如果她真這么強，直接改寫巴巴托斯的命運得了。

    何必急吼吼離開命運花園，跑到靈薄獄底層搞什么引蛇出洞？”

    命運老大哥似有所悟，卻因為腦子太亂、情緒太激動，距離真相還隔著一層膜。

    “你說詳細點。”

    二姐解釋道：“魔女哈莉前前后后只一招‘大因果命運操控術(shù)’，她的天賦真的很強，只拿到《命運之書》幾天時間，就掌握了‘最初因果之環(huán)’的奧秘。

    雖然沒有領(lǐng)悟命運法則，她卻可以尋到別人的因果鏈，并利用強關(guān)聯(lián)的因果鏈，直接且生硬地扭曲某段命運。

    比如，厚皮神力是她的，當她手持《命運之書》，隔著幾個維度，也能讓狂笑之蝠體內(nèi)的厚皮神力意外暴走。

    厚皮神力與她有最強的因果聯(lián)系，這你能理解吧？

    然后她通過自己與墨菲斯的關(guān)系，找到墨菲斯的命運篇章，接著又尋到與墨菲斯有很強聯(lián)系的人”

    命運老大哥終于明白了。

    “我和墨菲斯是兄弟，我們之間有‘大因果’，她無法細致地修改墨菲斯的命運內(nèi)容說不定她壓根看不透墨菲斯命運篇章的內(nèi)容。

    壓根不曉得墨菲斯悲命的細節(jié)。

    畢竟墨菲斯的身份超越至高，他的命運篇章天然受到保護，連我都看不透。

    所以，她干脆通過‘大因果命運操控’，直接將墨菲斯的悲命剪下來，粘貼在我的命運線上。

    無論‘墨菲斯悲命’具體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因為它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我的悲命。”

    命運老大哥已經(jīng)非常憎恨哈莉，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恨意。

    可這會兒他心中的恨意再次增長十倍。

    如果他能活活打死哈莉，一定會連著打死她一萬遍！

    二姐嘆道：“正因為墨菲斯的悲命變成你的悲命，所以你會經(jīng)歷本該墨菲斯經(jīng)歷的一切。

    他會被復(fù)仇女神殺死，而找復(fù)仇女神追殺他的麗塔，反而讓自己兒子丹尼爾成為新的睡魔。

    早在墨菲斯不顧你的勸阻，執(zhí)意向哈莉奎茵透露命運三女神的謀劃時，這段命運便已誕生。

    哪怕這段命運不是你特意促成的，你也不曉得它的細節(jié)，但它畢竟誕生在你手里。

    說是由你創(chuàng)造的也不算錯。

    既然這段命運由你創(chuàng)造，現(xiàn)在輪到你承受了，你也沒必要再抱怨。”

    命運老大哥呆滯良久，仍舊不甘心地說：“丹尼爾誕生于‘小夢境王國’，是傀儡夢君的兒子，自身擁有強大控夢天賦。

    他成為墨菲斯的繼承人，也算有因有果，專業(yè)對口。

    可他與命運有什么關(guān)系，憑什么成為新的命運？”

    死亡二姐語氣古怪道：“天賦不如謀算，可智謀再高，不如天命最高。

    我們都知道，夢境中有預(yù)言未來的‘真實之夢’。

    擁有解析真實之夢天賦的‘夢境修者’，同樣是強大的預(yù)言家。

    很湊巧，或者說天命降臨在丹尼爾身上后，他的夢境天賦覺醒了，正是‘真實之夢解析’。

    或許他的風(fēng)格和你有所不同，但當他拿到《命運之書》后，他在命運方面的成就未必比你低。”

    命運老大哥像是當頭挨了十棒，腦袋暈乎乎，久久不能回神。

    “大哥，看開點，無論如何，丹尼爾和你都是‘命運’的一部分，你們異體同心，可以算一個人。”二姐勸道。

    命運老大哥激動道：“他只是區(qū)區(qū)凡人，憑什么和我一樣？他父親是個蠢笨的亡靈，母親也是個愚蠢的凡人婦女，他就是個普通人類，哪有資格成為無盡家族的長子？”

    “大哥，你說錯了，我們的靈魂和凡人沒太大區(qū)別。”二姐嚴肅道：“無盡家族是基礎(chǔ)規(guī)則的化身。

    基礎(chǔ)規(guī)則猶如一株無情無欲的樹，它結(jié)不出有情感、有欲望的果子。

    它只是從宇宙中汲取純凈的靈魂單質(zhì)，在樹枝上形成一團與自身聯(lián)系緊密的靈魂之光。

    靈魂之光從樹上脫落，成為我們。

    凡人的靈魂同樣由宇宙中純凈的靈魂單質(zhì)凝聚而成，只不過他們的靈魂之光出現(xiàn)在胎兒中。

    我們和凡人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我們與‘法則之樹’緊密連接。

    剝離自身權(quán)能后，我們的靈魂和他們的沒差別。

    所以，當法則之樹選擇將與自身相連的權(quán)能交給一個天賦卓絕的凡人時，他也能成為無盡家族的一員，和我們沒任何區(qū)別。”

    “不，我不相信，我們是宇宙基礎(chǔ)規(guī)則的直接投影，豈能和凡人一樣？”命運連連搖頭。

    二姐輕嘆道：“我掌握了所有靈性生命的生與死，其中也包括無盡家族。

    我見證過多位兄弟姐妹的死亡與新生，怎么會弄錯？

    生命法則大公無私。

    多元宇宙內(nèi)一切生靈的正常誕生，都源自基礎(chǔ)靈魂單質(zhì)。”

    命運茫然道：“如果我不能成為新的命運，那我轉(zhuǎn)世后將成為誰？”

    “你不用轉(zhuǎn)世，我會帶你去見母親，直到多元宇宙毀滅，你都會和她住在一起。”二姐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