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本來,翻年是不準備打匈奴的,至少要籌備一年。 因為今年剛打了匈奴,又收了降將,還因為養匈奴降卒搞出了幾萬流民出來。 但沒想到,匈奴降卒不止這個冬天沒花錢,還幫忙賺了一大筆! 這幾萬流民也一樣。 錢沒花,還賺了! 這是不是翻了年還能繼續打匈奴?又不缺錢又不缺糧食,有必要多休息一年嗎? 所以,劉徹正在帶人計算如果新的一年又打匈奴,需要多少錢,需要哪些地方調配糧草,什么地方準備輜重。 此時消息傳過來,劉徹也懵了。 看著正在核算的幾個人詢問:“張歐張愛卿。” 張歐抬起頭:“陛下,快算出來了,再等等。” 劉徹:“聽說……你被抓進少尉府衙了,你兒子去哭去了?” 張歐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兒了,差點就說出:那不是我,是宣平侯。 但是張歐馬上意識到,自己不該知道這個事情,于是說的是:“這……我不在這兒嗎?!” 一群算預算算的頭大的文臣武將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劉徹也笑了:“是啊,朕也納悶,說是很多人目擊了張品去少尉府衙牢房哭,哭的老慘了。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假的。” 張歐:媽的智障……不是,是爹的智障,這號果然廢了,幸虧小號養的快,新生一對雙胞胎。 …… 少尉府衙,皇甫華拉著張品入座。 倒上酒,整上羊肉:“羊肉放心吃,驃騎將軍賞的,不違規。” 張品跺腳:“這個時候我哪有心思吃啊!喝啊!” 皇甫華一看,心中一暖:果然好兄弟! “好兄弟!”皇甫華拍了拍胸脯:“這就是公子經常說的,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夠意思!” 張品嘆氣:是啊,皇甫華還真是夠兄弟,這么大的事兒,居然先找我說。 “兄弟,是夠兄弟,一天是兄弟一輩子當兄弟!” 皇甫華繃不住了:“十年前我就暗自發誓,再也不信兄弟這一套了,沒想到現在見到張兄,又讓我回到了少年純真的年華。” 說著說著,皇甫華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張品一看,兄弟這是動情了。 于是端起酒杯:“兄弟,干了這杯酒!” 兩人幾杯酒下肚。 皇甫華才跟張品勾肩搭背:“你說,給屎里下毒來毒狗這事兒,怎么定性呢?這事兒感覺可大可小。” 張品喝了幾杯也是暈乎乎的,擺了擺頭:“什么事兒不是可大可小呢,這事兒要是放在廷尉張湯那兒去判,起碼死罪。” 屎毒狗不是目的,用帶毒的狗毒人才是目的。 準確的說,張歐是要用毒死人來打擊樊家的生意,這才是目的。 屎里下毒是手段。 皇甫華一聽讓廷尉判死罪,急忙搖頭:“可不能判死罪!不行不行!” 宣平侯張歐可是呂后一家的獨苗,當初這一家能夠逃脫,就是六十年前群臣和文皇帝商量好的事兒,如今一甲子過去,就翻臉不認了? 可不行。 張品也是猛然驚醒,急忙:“對對對,可不能判死罪,這事兒得往小了努力啊皇甫兄!!!” 皇甫華微微一笑,自己這兄弟很懂事嘛,一點就通。 這事兒怎么能往大了判呢?必須得判小。 張品:“按道理來說,下毒殺死人,不只是死罪,還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是要株連的,但……這事兒毒死人沒有?” 張品這個人對法條是熟悉,但是口條就差遠了。 換成趙禹張湯,壓根就不會說什么毒殺抄家滅族的話,直接就不提這一茬,只說毒死動物的事兒。 皇甫華擺頭:“沒死人,剛下毒就被識破了發現了。” 張品:“那就不算死罪了,畢竟還沒發生,只是毒死了狗?” 皇甫華:“下的藥味兒太大,狗都不吃……” 張品深吸一口氣,爹啊爹,你還天天說我腦子笨,你下個毒都不會,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張品:“那這么明顯的下毒,有沒有可能他目的就不是下毒,目的就是讓人發現他下毒,從而坐牢呢?” 皇甫華捏著下巴。????咦,有這種可能啊? 但為什么他要這么干呢?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難道說下毒一事真的另有目的? 皇甫華重新思考起了這個事情,之前皇甫華和項緒就分析,這個事情可能是某個人想要故意挑起新商人和舊貴族的矛盾。 但是感覺給屎下毒太怪異了,否決了這種可能。 現在這么一分析,這種可能又重新被擺上了臺面。 皇甫華:“那還有什么可能呢?” 張品:“有沒有可能……他就是想混牢飯吃?” 皇甫華:“……怎么可能。” 張品:“可不好說,我聽說有很多人年紀大了后就會犯糊涂,腦子做不了主。” 皇甫華捏著下巴,四十出頭,說年齡大,太勉強了吧…… 看來這個事情短時間不好定性,還需要嚴查,看看張歐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至于長安城的輿論……皇甫華想到:“張兄,我想借你之口用一用。” 張品狐疑。 皇甫華:“我要把你給這個案件定罪的罪名,還有你張家在刑律上的名聲借用一下,把這個判罰給傳出去,探一探長安城百姓的口風。” 張品深吸一口氣:“隨便用!” 都這個時候了,什么名聲不名聲的,要是事情處理不好,張家還有什么名聲? 皇甫華拱手,簡直難以感謝。 人家張歐就這么把家族名聲都借出來了,還有什么說的? 張品也是淚崩伸出手:“好兄弟。” 皇甫華跟張品捏手撞胸:“一輩子!” …… 回到家的張品,發動家里所有仆人,往外傳消息。 ‘張歐這事兒不論死罪,最多坐牢流放。’ ‘他可能是腦子不太清楚了,故意投毒搞事情,投毒不是目的,只是引起關注的手段。’ ‘御史大夫家傳刑律之學,師承荀子一脈,為此案之決斷作保。’ 很快,長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了。 “御史大夫是個老好人了,又出來作保,哎,怎么說呢?” “這投毒吸引注意,這種就是二公子說的行為藝術么?” “人家都承認說是腦子出了點問題了,可能癡呆了,還能怎么樣呢?” “就是不知道被投毒的樊家怎么說。” “又一個貴族要被被削去爵位咯,看來還是錢管用,不會被削掉,這犯了大事兒怎么都跑不掉,犯了小事兒還能用錢抵罪。用爵位抵罪多虧啊!還是多賺點錢吧。” “這御史大夫家一家人真的給這事兒作保?” “你不知道?人兒子張品,侄兒張執,哥哥張說那都出來承認了,我剛剛在那邊看到張執在吃小炒臘肉,還在說起這個事兒呢。” “小炒臘肉是什么?什么是小炒?” “小炒你都不知道?現在礦上那邊老流行了,說是陛下和霍二公子喜歡吃的,大家都爭相嘗試,嘖嘖,人間美味!” 長安就是這樣,任何消息,只要一放出來,那就有人去聊。 要是熱點新聞,加上有人推波助瀾,短短時間就走遍了。 以前消息還慢點,以三五個小時為限制。 現如今的長安,腳力車夫馬夫到處走,什么消息傳遍長安也就是半個時辰的事兒。 算完預算,已經是深夜了。 張歐撐著老腰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上,張歐感受著馬車的舒服:“這個霍海,有些東西還是很不錯的,馬車不就是好東西嘛,那沙發也是好東西。” 但有些東西,那就不是東西了。 在外面一向是一副和藹模樣的張歐此時眼神冷冽、冷笑著。 之所以用宣平侯這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打頭陣,是因為張歐手握一個宣平侯的秘密。 而且,這事兒也不是張歐親自去威脅的,而是讓孔安國去做的。 孔安國也沒有親自去做,而是找了呂步舒。 呂步舒讓一名儒生旁敲側擊去威脅。 一套走下來,張歐手里有三層保險捏著。 那個去威脅宣平侯張歐的儒生,有個死穴捏在呂步舒手里,同時呂步舒還手握著這個儒生入朝為官的機會。 所以這事兒如果出問題,那儒生自己就知道讓線索斷在自己的脖子上。 廢了這么多功夫,讓宣平侯去干這件事情,就是張歐要把所有舊貴族,全部拉到自己這一架車上。 孔安國要的是當這架車的車長,領袖。 呂步舒要的是斗敗霍海,成為公羊學領袖。 大家各取所需。 張歐閉目養神著:“今天長安有沒有什么事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