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雙方的戰術都定的很清楚。 韓王和左相國還以為霍海不懂作戰,不知道派人探查地形,不知道探查消息。 實際上,霍海的人,拿著望遠鏡,在他們的目力所及之外,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呼市方向,公孫敖派遣了一支部隊進駐孤山關,這支部隊正是趙信的嫡系部隊。 趙信的嫡系有整整四千人,這四千人進駐孤山關并沒有引起混入關的匈奴人的注意。 不過,匈奴人并不知道,趙信已經去了孤山關中,和嫡系匯合。 山鞍關,孤山關。 呼市。 形成一個包圍圈。 這邊,霍海八百人從山鞍關過了大青山鞍部,進入了山北部,徑直的朝著韓王部前進。 與此同時,剩下兩百人,帶著三百犯人,一共五百人,從山鞍關依山設卡,連續三道防線,一直布置到南側山口的土默川。 混進關的匈奴人看到防線,立刻發現上當了,這好像是針對自己的。 在回頭想起趙信的四千人去往孤山關,其實根本不是要去孤山關,而是繞到了東面,恐怕是堵自己背后的! 而此時,公孫敖指揮七千將士往山鞍關移動。 一方面是要接替霍海拿到山鞍關的控制權,一方面是避免趙信陰溝里翻船,如果翻船,他就好補救。 三支部隊和秦長城形成了一個【又】字包圍圈,把混進來的匈奴人圍住,并且正在不斷地縮圈,只在上面那一橫有一個缺口。 但問題是,匈奴人就是從那口子混進來的,現在要出去,就難了。 只聽說過一個人鉆狗洞跑路的,沒聽說過一支部隊鉆狗洞一起跑路的。 山這邊,趙信的部隊已經把左相國麾下的騎奴逼的再也沒法在山野間隱藏了。 一群人干脆聚攏在了一起,是死是降幾乎已經沒有了選擇的余地。 一切選擇的權力都在漢軍手中。 趙信圍著這群人,想要讓他們投降。 公孫敖策馬上前:“趙將軍。” 趙信拱手:“公孫將軍。” 公孫敖:“我聽人說,狼與犬的區別,不在于是否會對獵物下口,而在于是否會對狼下口。” 趙信冷哼。 誰都知道趙信是降將,降將沒有人權的。 但問題是,你也用不著時時刻刻提醒吧? 其實是霍海提醒了公孫敖。 霍海告訴公孫敖,君子坦蕩蕩,但君子也不立于危墻之下。 防范于未然不等于不是君子。 趙信是降將,才投降幾年光景,也沒立過太大的功勞,是否和我們大漢一條心,還需要時間來考驗。 在布置戰場的時候,盡可以相信趙信,但是在戰爭之后,能否引導他心向大漢,那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趙信之所以冷哼,是他很討厭這種比喻。 不是討厭被比作犬。 而是因為……狗會咬狼,狼也會咬狼…… 不過趙信還是拔出了刀。 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吧。 熱血融化白雪,白雪洗不盡熱血。 蒼涼的北風中,雄鷹展翅盤旋,鷹啼長空。 當趙信毫不留情的開始殺人,人群中的那些人才逐漸有人跪下,匍匐。 公孫敖也沒多說什么,帶著大隊伍離開了山道,朝著山鞍關前進。 他要在短時間內把山鞍關變成一個大倉庫,把霍海用得上的任何資源全部預備著,同時在拆遷這兩周在呼市筑城的人修建呼市到孤山關的公路。 這條公路既然可以往北方送物資,也可以在未來往外運送牧場產品,這種可以二用的道路,是卜式和軍方高層一致認定需要先修的路。 …… 山那邊的事情這邊的人不知道。 只是天上一直有鷹在盤旋,似乎有不祥的征兆。 霍海用望遠鏡看了看前方,發現一個雪崖。 從透視學的角度看,雪崖的位置應該可以繞過前方的小山口看到山坳里。 “派人去那雪崖看看。” 羽林衛自己的斥候小隊的隊長葛三有點猶豫,還是選擇了稟報:“統領,那個位置屬下之前親自去過了,的確能毫無阻礙看到山窩窩里,但是那兒距離山窩窩太遠了,真看不清。” 霍海:“哦?你有沒有把握帶人上去?” 葛三思索了一下:“那個地方有點難爬,北方的兵我能帶上去,南方的兵,我給他捆身上背上去。” 霍海大聲:“落下閎!” 落下閎走了出來。 葛三看到落下閎的雄壯的大體格子,一咬牙一跺腳:“屬下用牙咬著都給他拖上去。” 讓他們上去的原因也簡單,落下閎不是人型望遠鏡嘛,他能上去那兒,就能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不過落下閎是閬中人,閬中都好幾十年沒下過雪了,要不是在長安過了一個年,落下閎可以說是八輩子都沒見過雪什么樣。 現在要他在雪中去爬凸起的石崖,當然費勁。 但是葛三能當這個斥候隊長可不是因為他長的像提莫,也不是會種蘑菇,而是因為他從小就生在山里面。 因為名叫葛三,所以在羽林衛中,外號叫山猴子。 他去過那邊雪崖,他說能帶,那就是能帶。 大雪之中,一千騎兵尋找著盡量平整的路往前走。 不少馬身上帶著白色的馬衣,將士們雖然穿著綠色的棉衣藍色的牛仔褲,但是外面套著奶白色的篷布雨衣,所以隔的遠一點后看不太清人跡。 走著走著,石崖上有紅色的東西在動。 那是旗語,是這一年的訓練霍海專門讓他們內部的人研究的一套摩斯密碼語言。 隊列里,旗語兵急忙上前:“將軍!” 霍海:“打信號。” 這邊也開始打信號,雙方都看見對方的旗語,確定對方看見了之后。 山崖上的旗語開始說話了。 旗語兵一邊看一邊翻譯:“山坳長三里遇河水,河水下三里,埋伏有四千匈奴人。” 霍海思索了一下:“打旗語。” “已知曉,待命,有異動立刻稟告。” 旗語兵馬上把旗語打了出去。 霍海跟皇甫華說了兩句,皇甫華才回頭:“傳令全軍,往后傳,燧發槍上膛,前兩百人馬為前隊,多余馬匹交由后隊牽。” 得到命令的士兵立刻開往傳遞“往后傳,燧發槍上膛,前兩百人為前隊,多余馬匹交由后隊牽。” 等上膛完畢,前面又傳下來新的命令:“安靜行軍,不允許發出多的聲音。” “準備戰斗,檢查棉甲,取雨衣,穿鐵甲。” 羽林衛的新制式裝備中,其實棉衣就是棉甲,這些棉衣不只是簡單的做成了軍大衣或者棉袍,而是做成了元明清的棉甲樣式,只是沒有打鉚釘。 而配套的也有鋼甲。 鋼甲是扎甲,也就是說,馬上要打近身遭遇戰了。 但是又上膛了,說明會先遇到遠射機會,然后再是追殺。 否則是不會換甲的,畢竟雨衣篷布和棉甲都能防御威力不太夠的箭矢甚至燧發槍子彈,反而鋼甲防不住。 換鋼甲是怕打起來沒機會換甲,到時候要追殺出去。 很快全隊都做完了準備。 隊伍重新開始出發。 過了會兒山上又開始打旗語。 旗語兵看著遠遠的只有一個點的旗幟移動,翻譯道:“前路左側崖邊有對方的斥候。” 霍海:“命令全軍,不允許持械。” …… 韓王和左相國傾巢而出,在黑水河邊等待著新消息。 很快,斥候摸了回來:“報!王上!” 韓王:“說。” 斥候單膝跪地:“對方沒有戒備,武器都掛在馬上,不過有穿半甲,而且是鐵甲。” 韓王不悅:“鐵甲?雖然是半甲,但是也太有錢了吧!” 左相國:“打贏他們,就是咱們的了。” 韓王哈哈大笑:“說的也是,公子哥做派,居然全軍帶半鐵甲,估計他是覺得穿起來好看威武,抖威風吧,穿著鐵甲,他們的士兵能撐多久?” 事實上,鐵甲遠比他想象的輕。 因為霍海的人穿的不是鐵甲,而是鋼扎甲。 韓王:“準備迎敵。” “他們大部隊進入山口后,先不要動,盡量讓他們都進入山口,除非他們的人發現咱們,否則不能半道而擊,盡量全功!” “前隊準備,一旦開戰,所有人沖上去準備近身戰!” 過了會兒,斥候繼續稟報。 對方全隊已經都進入了山道,不過有斥候跟隨,所以自己這邊的斥候只能遠退了。 對方前隊已經出了山口了,出來后沒有急著順河而下,而是在等待后隊。 左相國:“這個霍海雖然草包,但是隨行肯定有能人。” 韓王點頭:“打完再審,把這人抓出來為我所用。” 左相國看他那得意的臉,有點不悅。 急著招攬人?伱想干什么? 韓王思索了一下:“既然他們在等人,那我們可以吃東西了,吃完準備開打。” 這仗一開始打,短的話幾個小時,長的話一打就沒有白天黑夜了,殺到脫力都不是沒可能。 能先吃一頓,肯定是有優勢的。 這邊匈奴兵嘿呲嘿呲的造著吃的,那邊霍海的人正在集合。 因為和剛剛位置不同了距離遠了,所以山崖上換上了更大的小紅旗打著旗語。 霍海的人其實也在吃東西喝熱水。 順便熱身。 山口下,韓王看著遠處,有點疑惑。 他剛剛好像看到一絲紅出現在雪山上,現在怎么突然不見了?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左相國直接說了出來:“你有沒有看到雪山上有一絲紅色?” 韓王直接翻白眼,這種時候,馬上要開戰了,你還管這些呢?你這話說出來,萬一下面的兵卒多想怎么辦? 第(1/3)頁